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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蛮大吃一惊,酉时走的,距离如今已经三四个时辰了,她问黑影,“是不是去办别的事了?他今天出门的时候跟你们说过吗?”
黑影摇头,“不曾说过啊,我问衙门的守夜,他说衙门里头这几天也不是很忙碌,钢刀已经铸造成功,尚书大人都验收了。”
落蛮心头不安,他不是那种没有交代的人,下班之后如果真要办什么事,肯定会先回来说一声。
如今已经半夜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要找也无从找起。
“会不会去了芳菲夫人的府中呢?”黑影推测道。
“大半夜的还留在芳菲夫人那边不可能,且就算去了芳菲夫人那边,按他的性子,也会派人回来说一声的。”
落蛮心头焦灼了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叫黑影叫醒鬼影卫们出去找找,去山边小屋,湖边小屋,各种他可能会去的地方。
鬼影卫们全数出动,落蛮也睡不着,着急得很,叫苏复在院子里守着,她和虎爷去一趟芳菲夫人那边。
马儿已经被鬼影卫们全部骑走了,落蛮牵了一头毛驴打着灯笼就出门去。
大晚上的街道寂静无人,毛驴撒开四腿跑着,速度倒也不慢。
到了芳菲夫人的府邸,敲开了门,守门的却说宇文啸不曾来过。
落蛮也知道他其实不大可能来这里,只是抱着一线希望过来看看,听得门房说不曾来过,她顿时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找他。
他没有朋友!
而且,他从
来不会这样,一晚上不回家,知道她会担心的,所以就算办多要紧的事情,都会叫人来说一声。
她实在也没办法,让门房到芳菲夫人屋中问一声,问她可知道宇文啸有哪些朋友。
芳菲夫人被叫醒,请了落蛮进来,问得情况,她蹙眉道:“按说他在京中没有什么朋友,他也不爱流连那种烟花之地,是不是陪同哪位大人去了酒馆喝酒?”
“应该不会,如果去喝酒,喝到这么晚,他肯定会叫人回府说一声的。”落蛮焦灼地道。
芳菲夫人安慰道:“你先不要瞎担心,兴许是被衙门派去办点别的什么事,来不及的跟府里说,等天亮就回来了。”
落蛮想想也有可能,毕竟兵部里很多机密,或者临时被派去办点机密的事,衙门的守门不知道情况,就说他走了。
至于说遇险,情况也不大可能,他武功这么高,真有人要对他动手,要抓走他,也必定要经过一番打斗,在京中打斗,必定会惊动京兆府,可京兆府也没人来报,可见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她想了想,决定回一趟娘家去问问大哥,大哥是兵部的侍郎,如果派了宇文啸去办机密的事,大哥肯定知道的。
她问芳菲夫人借一匹马,把毛驴先留在这里,明日再来换回去。
她趁夜策马飞快地回了苏国公府去,大门敲开之后,听得说是大小姐回来了,府中的灯一层层地亮了进去,苏昶披着外裳穿
着木屐就急匆匆地出来了,脸上难掩焦灼之色,“出什么事了?”
落蛮本不想惊醒苏老爹,但是没想到下人先去禀报了,她道:“父亲,我想找一下大哥,宇文啸到现在都没回来,我问问是不是去办差事了。”
苏老爹道:“不会有什么事,你先别急,进屋喝口水。”
他说完,马上吩咐人去叫苏负倾起来,再与落蛮一道进了屋中去,叫人给落蛮上一杯热水,让她暖和暖和身子再说。
苏老爹的沉稳,让落蛮心里头稍稍地安了一些,喝了几口热水,苏负倾便来了。
他睡眼惺忪,但行动迅捷,卷着长袍而来。
落蛮站起来叫了一声,“大哥!”
苏负倾压压手,“坐下说,什么事?”
落蛮看着他问道:“衙门是不是派宇文啸办差去了?他到现在都没回来。”
落蛮焦灼了大半夜,回到娘家,眼圈就禁不住地有些发红了。
苏负倾一怔,“没回来?衙门没派他办差啊。”
“没有?”落蛮一颗心沉了下去,“那他到底去了哪里了呢?怎到现在都没回来?”
“是不是去朋友家和朋友一块吃酒了?”苏老爹道。
落蛮摇头,“不会,如果是去朋友家,他会派人来说一声的,而且,他也没有什么朋友。”
“他跟那个东方山主不是挺要好吗?会不会和东方山主在一块?”苏老爹问道。
落蛮想想也不大可能,自打议政坛之后,他和山主都几乎没怎么来往
过了。
他不是没谱的人,这么晚不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是他出事,就是有什么人出了事。
苏负倾想了想,眸子里有些异样,“他今天是不曾回去过吗?”
“没,没回来过。”落蛮道。
苏老爹看着苏负倾,“你离开衙门的时候没见到他吗?”
苏负倾道:“我和他是前后脚离开衙门的,不过我走的时候,看到袁肇了。”
“袁肇?”落蛮一时没想起这人是谁。
“袁肇,袁侯府大公子,有炜的大舅舅。”苏负倾道。
一听说是那家人,落蛮一张脸就沉了下去,“他是不是拦下宇文啸了?”
“是在衙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说话了,我不便听,所以便走了。”
落蛮心头大怒,“是袁肇把他抓走了?”
苏老爹摆手,“抓走不可能,若用强的,袁肇不是女婿的对手,现在只是猜测,你先别过于担心,我派个人到袁家那边问问。”
他招来管家,叫人马上去一趟袁侯府,看宇文啸是不是在袁侯府里头。
看到落蛮依旧焦灼,他安抚道:“好了,现在什么事都不知道,先别乱了阵脚,等问过再说,只不过,袁家这些年也不来为难他,甚至不大愿意见到他,所以要带他回袁家的可能性很低。”
落蛮想起前阵子外头的流言,还有那天宇文啸回来无故就带伤,说是在打铁场伤的,但也不知道真假。
她干脆就问苏负倾,“前些天他额头伤了,大哥知
道吗?”
苏负倾点头,“知道,我回衙门的时候听说了,说他从尚书的房中出来,额头就伤了。”
落蛮霍然站起来,脸色大怒,“从尚书房中出来受伤的?他骗我说在打铁场里弄伤的。”
苏负倾看着她,眸子变得有些复杂,”他回去这么跟你说?但衙门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事,是尚书大人把他叫了去,至于在里头说了什么,无人得知,他出来的时候,额头就流着血。落蛮气得浑身发抖,“一定是袁侯打伤了他!”
他这个傻子,回来还要说是在打铁场不小心弄伤的,她当时其实也觉得有些可疑了,他的武功这么高,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太低了。
有东西飞过来,以他的身手是绝对躲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