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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云一愣一惊,顿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姚妃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皇帝却没说话,只是神色不动地看着她,也不知是偏向姚妃还是偏向王如云。
林美人站在一旁,众人都没有吭声,她自然也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瞧着事态的发展。王如云见皇帝不发话,心里头急切,啜泣着又说道:“姚妃娘娘不信罪妾,也是应当的,罪妾自知罪孽深重,不能得到皇上原谅,只求余生能够做些什么,来弥补罪妾的过失。可是罪妾着实是害怕,这被关起来的日子让罪妾忧心,伴着罪妾的丫头都敢来害我……我真的是怕,若是今日横死,以后还当如何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掩面哭泣,呜呜声碎,响彻在整个庭院里,皇帝低声道:“仵作可在?”
从里头跑出一个人来,低头躬身行礼,道:“参见皇上。”
皇帝抬起头来,“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屋子里又是怎么回事?”
仵作恭敬答道:“回皇上。这个宫女是自尽而死,那饭碗里头也着实掺了砒霜,十足十的量,一口便足以要人性命,那猫儿就是偷吃了一口被毒死的。”
姚妃神色一冷,瞥了一眼仵作,皇帝又问道:“还有别的吗?”
仵作沉吟了一下,低声答道:“回皇上,那宫女身上,还有数多深浅不一的疤痕,都是人为,看样子,生前许是受了不少虐待。”
他话音刚落,姚妃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来,王如云当然就率先哭叫起来,连声道:“皇上,皇上,罪妾不是虐待她,罪妾是教训她出言不逊……皇上,你要相信罪妾啊。”
皇帝浓眉皱起,平淡不起波澜的语声之中终于起了一丝厉声,“朕没有问你的话!”
王如云一惊,哭叫声当时就噎在了嗓子里头,呜呜哭将起来,再不敢言语。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她,冷声道:“究竟是何,你自己心里有数。”
王如云凄惶地抬起头来,看了皇帝一眼,见着他严厉的神色,顿时害怕,又低下头去不再吭声。
林美人见状,低声上前道:“皇上息怒。”皇帝侧了侧头,却没有吭声,林美人见皇帝并没有喝止她的意思,低声又说道:“王贵人说的话可信不可信,这宫苑里头也只有她和丫头才知道,只是这丫头如今已然身死,便是想问也问不出来,为今之计,便是问问侍卫们也能明白些许。”
皇帝沉吟不语,姚妃转过头来看了林美人一眼,眼中浮起赞赏的神色,那侍卫们与她无瓜无葛,说出的话定然会让人有所信服。
皇帝缓缓点了点头,王如云神色之中顿时露出了几分惊恐的模样,容德祥跟在身后,见皇帝点头,自然去叫侍卫前来,不多时,看守宫苑的侍卫们便被叫了上来。
那侍卫低头行礼问安,容德祥站在一旁,低声说道:“你们看守贵人宫殿,如今出了人命,你们可知是何等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