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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缓缓地呼了一口气,语气平稳,一字一顿地道:“还想问公公,平日里小主用膳,规矩如何?”
容德祥愣了一愣,没想到是个这么简单的问题,转头看了云雀一眼,难不成你们用膳都不知道的么?云雀窘迫地低下了头,容公公哪里知道,小主哪是什么依规矩的人,都与她们同桌而食了,春熏院早就没有什么用膳的规矩了。除非皇上来,才想起来规矩这回事。
容德祥犹豫之下,顿了片刻,低声道:“有惯例,小主用膳之前,需得宫人布菜、试毒;一样菜式不得上桌三次,亦不得终日食荤……”
他入宫多年,自然对宫规了如指掌,说起这个来,便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可是白莲花并不需要那么多,只听见了这么几句,便足够了。
他说到此处,就被白莲花打断,眸中的光彩更亮了几分,低声问道:“公公可知道,试毒的宫人此刻在哪里?”
容德祥一愣,回想起来,林美人中毒之时,那试菜的宫人自然也是中毒了,他只是试毒罢了,吃得并不多,所以毒性不深,但是却没有林美人那么好运,有白莲花以仙泽驱毒,林美人毒发之际,他也毒发了,被安置在自己房里头,用的是太医的汤药驱毒的法子,身体还虚得很,不能下地。
容德祥犹豫地问道:“小主是怀疑……”
白莲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道:“凡事都需讲个证据,人人也都不可放过,我们回去吧。”
三人顺着原路返回,回到东殿的时候,里头的愁云惨雾并没有散去,周通一身的武人气息,说话行动间都带了武者之风,深宫之中的宫人们,哪里禁得住这般吓?更是颤抖成一片,回话的也都颤颤巍巍。
姚妃面色不豫,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翻来覆去还是这些话?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林美人坐在一旁,神色晦暗不明,注视着底下的一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莲花踱步进去的时候,上前问了个礼,姚妃点头,她站起身来,低声道:“周大人先不必审了,劳烦去将试毒的宫人带过来吧。”
周通不知道为何,但既然她说了,便是半分异议也没有,拱手称是,马上就出去了。
底下宫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又要带人来呢?可若是不管自己的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管带谁来都无所谓。
姚妃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婕妤可是在怀疑是那人所为?”
白莲花摇了摇头,道:“臣妾不敢妄加揣测,只是一审罢了。”姚妃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她虽然这么说,但是神情之间的淡然却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只是不知道她出去了一趟,发现了什么,竟然有这样大的突破?
林美人自然也是如此,只是忽而想起那试毒的宫人,顿时变了脸色,这人是她入宫之后就一直在身边的,每每用膳必在一旁尽心服侍,这一次,这毒性发作得慢,银片试不出来,连累他也中了毒,她本是有些心中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