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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砰砰砰。
清晨的长安街上,热闹非凡,鞭炮声,唢呐声应接不暇。
送亲队伍,大红灯笼开路,一路上敲敲打打。
围观的百姓络绎不绝,一个个伸着脑袋,抢着观看。
此情此景还不只一处,足足有四支送亲队伍,弄得长安人潮人海,仿佛过节了一样。
“这位兄台,今日怎得如此多人送亲?”
“兄弟初到长安吧?嘿嘿,这是驸马纳妾呢!”
“是啊!别看人多阵仗大,其实啊都是苏驸马的亲,还都是公主呢!。”
“啊!还有这种事情?!圣人不怪罪吗?”
“怪罪啥啊!听说啊,还是圣人亲口允诺的呢!”
“你也别奇怪,来来来,我给你讲讲苏驸马的事迹···”
这热闹场景,同时也引得无数女子叹息,神伤。
“哎,就算是纳四个妾,也轮不到我吗?呜呜呜”
“纳妾都是公主,我等怎么比得上啊,嘤嘤嘤。”
“苏公子!我好想你,可惜今生无缘,只有梦中才能相见···”
···
苏牧身着红衣,正在苏府等待。
毕竟是纳妾,倒不用他一个个的亲自去接,只需等着其家人亲属送亲来便是了。
但毕竟也都是公主,倒不像寻常富贵人家纳妾,小轿子一抬,从后门一入便行。
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且也不可能真当下人待遇。
同时也在苏牧名下酒楼中大宴宾客,上到达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
皆可按身份于不同楼层,免费吃食,品尝炒菜,火锅。
弄得百姓不仅对菜品交口称赞,也对苏牧感激涕零。
这既是推广了这些烹饪方法,也算是为酒楼大大的打了一个广告。
苏府外,程处默第一个领着队伍到达,见苏牧在府外等待。
“妹···苏哥!”程处默正想喊苏牧一声妹夫,结果看到苏牧的瞬间,一下改了口。
别看苏牧平日里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想起苏牧种种手段事迹。
程处默一阵后怕,还是没敢喊妹夫,保命要紧!
以后跟苏哥各论各个的,我管他叫苏哥,他还是管我叫弟弟。
程处默在心中默念。
苏牧倒没空理会程处默的小心思。
他迎出新娘,让嬷嬷将其引入大堂中等候。
又站着闭目养神,准备迎接下一个。
毕竟老婆们身份不低,按礼,接一下就接一下吧。
哎,结个婚真累,结两次婚更累!
秦怀玉也早就过来帮忙了,见程处默看着妹妹远去的身影发呆。
便凑了过去:“你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呀?”
“什么发呆!俺这是给苏哥守好大门呢。”
程处默白了一眼秦怀玉说道。
“是吗?害~别舍不得了!能嫁给姐夫,那是福气!多少人争破头都不抢不来呢。”秦怀玉劝慰道:“你看看我姐,现在多幸福!”
“谁舍不得了!俺就是想着,俺妹平时食量大,要不要提醒下苏哥,每次都多做点饭。”
程处默呆头呆脑,耿直的回答道。
“。。。”秦怀玉一脸无语。
不一会儿,长孙冲也领着送亲的队伍来了,看着苏牧从轿中接出新娘。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托付给你了,好好照顾,不得让她受委屈之类的话。
就看见,嬷嬷领着长孙兰韵进去了。
苏牧又闭目养神起来,将他晾在这儿。
下一个马上要来了,哪有时间听长孙冲的屁话。
长孙冲只得也去门口,找程处默,秦怀玉二人吐吐苦水。
二人只是轻轻拍了拍长孙冲的肩旁,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果然,上一个刚进去,李道宗领着队伍到了门口。
李道宗也有儿子,本来是不该他亲自来的。
但他还是来了,早年他在外征战,本就很少陪伴女儿,心中有所亏欠。
这次女儿终生大事,就由他来送一程吧。
李道宗神色复杂的看着,苏牧让嬷嬷将李雪雁牵入苏府。
这个年轻人,也只见了数面。
而如今女儿便要嫁给他了,还是做妾。
可是女儿非他不嫁,而苏牧不论容貌,还是才学,也的确都是一等一的。
唉~当爹难啊!
仆人们招呼着一些重要家属,都入府落座。
门仆吴多宝,给送亲队伍发了喜钱。
队伍便散去,清空了场地,等着最后一位新娘到来。
可左等右等了半天,还不见来。
“咋回事啊?”程处默嘀咕道:“按理说也该来了。”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秦怀玉摸着下巴说道。
“乌鸦嘴,你可别预感了!”程处默瞪了他一眼。
“驸马,不好了!”一个下人喊叫着,跌跌撞撞的从远处跑来。
···
“呜呜呜!我的儿,你死的好惨啊!”
“二哥!你怎么走这么早,只留下嫂嫂,这让我该如何是好啊。”
“三叔!你怎忍心丢下我,呜呜呜“
一群人素缟麻衣,抬着七八个棺材哭天喊地,横梗在大街上,挡住了庞大送亲的队伍。
“大胆!此乃豫章公主送亲队伍!尔等也敢抢道?”
送亲队伍为首的一位千牛卫,对着这帮人怒喝道。
其他侍卫也上前一步,作欲拔刀状。
“大路公用而已,我卢氏出丧路过,何来抢道之说?”
出言者大声反驳,竟是丝毫不怕。
原来此人是卢氏家主长子卢岱,也就是卢承望的爹。
那日,圣人发威,世家遭重,卢氏更是死了不少人。
卢岱本在照顾外地产业,忽闻家中突变,连儿子也死了,就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
又得知苏牧今日纳妾,便抬着棺材尸体也要今日出丧。
周遭百姓听闻,竟是世家之人,议论纷纷。
“卢氏?就是那个诽谤圣人,陷害驸马的那些个世家?”
“啧啧,活该而已,驸马乃谪仙,竟也敢污蔑!”
“还大清早的挡道,真是晦气!”
听着百姓议论,卢岱脸色一沉,张嘴开始大声煽动起来。
“我卢氏官员,诽谤圣人,罪有应得,确实该死!”
“可那也是为了灾区百姓,为了整个大唐着想啊。”
“驸马谪仙下凡,所言所行,神乎奇迹。”
“可我等凡人又怎懂得其深意?”
“所以误当奸佞,冤遭横祸啊!”
卢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把卢氏众官,说成是一时无知的受害方。
“人死罪偿,如今连尸骨都不得安葬吗?”
“呜呜呜,入葬都有人阻拦吗?”
“连魂魄都无法安息,呜呜呜。”
其余卢氏族人也跟着,纷纷大哭起来,令闻者心酸。
“卢氏啊,他们那日确实死了不少人。”
“哎呀,确实,我当日也怀疑过驸马呀,当时哪懂啊。”
“这么看来,还真是蛮可怜的。”
民众容易被舆论带着走,有些人如今竟又觉得死人为大,是更加可怜的一方。
“别忘了!朝廷发的告示,可是他们先袭击驸马的!”
“就是!现在反倒恶人先告状。”
但也有些人很清醒,两方争吵起来。
众侍卫也不敢硬来,更畏惧世家势力,怕惹到什么麻烦。
场面就如此僵持住,耽搁不少时间。
豫章公主坐在轿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非常奇怪为何不走了。
但也不知道问谁,也不敢掀起盖头看,只得心里暗暗着急。
“哦?出丧?这才过了两日就赶着来出丧?”
苏牧身着红衣,一脸冷意,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