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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搭配她的水红立领斜襟长衫和梅子色下裙,头发全部盘上去,戴了一套金丝红宝石头面。
晴雪给她破天荒插了一支丝绒石榴花珍珠步摇。
凌岫看了眼镜子,没多说什么。
晴雨拿来斗篷给她披上。
姜宴见她收拾好,伸手握住她的:“时辰差不多了,去请安吧。”
凌岫点头:“好。”又顿了一下:“我备的见面礼呢?”
“在这里。”姜宴取过一个小匣子。
侯府人员简单,凌岫只需要给姜宴四岁的小侄女送见面礼就好了。
目前只这一个小辈。
凌岫其实有点别扭,但是侧目看着姜宴又想,他家人口简单,倒也不是很麻烦。
而且基本都见过。
忍着身体不适,凌岫心中骂骂咧咧,慢慢迈步跟着姜宴往主院走。
但是。
为什么侯府这么大?
凌岫走了一会儿,拉住姜宴的手一顿,“还有多久?”
姜宴停下脚步转头,见她额头冒出点点汗珠。
“阿岫,你身体不适?”
凌岫点头:“难受。”干脆承认。
姜宴一愣。
顾忌着她昨晚操劳,他已经特地放慢步子,没想到她依然难受。
看周围除了丫鬟没别人,他利落地弯腰把凌岫抱起来走。
凌岫干脆手一搭在姜宴脖子上随他去了,谁叫他自己做的孽?
心中无语。
到了主院门口才把凌岫放下,姜宴扶着她走进去。
凌岫深呼吸。
她问:“等下该怎么做?”
姜宴笑笑:“跟着我来就好。”
牵着她进主屋。
凌岫一打量,除了老侯爷坐在姜宴父母牌位下首,其余平辈都站在他的旁边。
走上前,她跟着姜宴接过丫鬟端来的茶杯,先敬过高堂牌位。
然后敬老侯爷。
姜宴看了她一眼,带头跪在蒲团上,先道:“伯父请用茶。”
凌岫跟着喊:“伯、父请用茶。”差点咬了舌头。
老侯爷抚着自己的美须,满意点点头,接过新人递来的茶一饮而尽。
“好好好,希望你们夫妻俩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幸福美满!”
老侯爷深感欣慰,自己以后下去也能对弟弟弟媳有交代了。
言罢递给侄媳早已备好的见面礼。
凌岫老实地接过来,是一对品相完美的翠玉双蝶佩。
接下来姜宴领着她依次向姜祈和沈璧君见礼:“堂兄,堂嫂。”
凌岫:“见过堂兄,堂、嫂!”
感觉有点烫嘴,打个顿,凌岫一脸真诚。
昨天才见过沈璧君,还喊夫人,现在凌岫只得老实改口。
最后她拿出自己的见面礼,递给沈璧君旁边的小侄女姜宓。
“见过小姜宓。”
凌岫看着的小姑娘婴儿肥的脸蛋儿,胖乎乎的,手感应该很好。
还不是很熟,她有贼心没贼胆下手。
小孩比较害羞。
先抬头看看娘亲,见她鼓励点点头才伸手接过。
捧着小胖手跟凌岫行礼:“见过小婶婶,谢谢婶婶。”
凌岫听她一口一个婶婶,人都麻了。
但。
“不客气。”凌岫只能温柔以待。
硬着头皮对小孩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这会儿连身体不适都忽略了。
姜宴不禁莞尔。
众人寒暄后,又用过早膳。老侯爷发话,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待午时再聚。
凌岫看着沈璧君意味深长地眼神,连忙跟姜宴一道行礼道别。
脸有点发热,有种干了坏事被人发现的错觉。
出了主院姜宴还是照样把凌岫抱回去。
凌岫这才注意到姜宴的院子在西边,下人不是很多,只有洒扫的以及管起居的健仆。
西边大院原来是姜宴父母的住处,隔壁小院子就是婚房所在。
凌岫看着院子门头上的匾额有‘净明院’三字,笔力遒劲潇洒。
心中一想便知道这是姜宴父亲的笔墨。
进到主屋新房,姜宴把凌岫放在床边,“阿岫,你哪里难受?”
让她半靠着软枕,准备给她捏捏肩。
凌岫闻言却抬眼看他,眼神蕴含着不知明的意味。
最终还是难以启齿。
不好说啊。
怕打击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又怕助长他某些方面的气焰。
姜宴:??
他不知道凌岫心思转到何方,只觉得有点莫名。
想到什么,突然起身出去了。
片刻又回来了。
顶着一脸热意,站在凌岫跟前,让其余人都退出去。
他有点迟疑,支支吾吾:“阿岫,你,你,是不是那里难受?可以用药膏涂涂。”
凌岫愣住。
空气瞬间安静了。
仿佛一秒万年。
半晌后。
凌岫突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罐子,咬牙:“那你出去。”
她豁出去了!
姜宴迟疑点头,尽量让自己声音正常:“要,要我帮你吗?”
“不必!”
姜宴一步三回头离开房间。
等凌岫自己龇牙咧嘴,艰难涂完药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老脸泛红。
是尴尬的。
感受一下,别说,感觉药膏清清凉凉,应该对患处很有用。
把药罐子往枕头底下一藏,凌岫以被子蒙头,逃避现实。
心中念经: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姜宴。
双脚大致扣完三室一厅,才迷迷糊糊睡着。
所以等姜宴去书房处理一下公事,回屋发现凌岫睡的打小呼噜。
给她把蒙头的被子压在脖子下,就坐在床边痴汉脸看她。
他们终于成亲了。
这会儿感觉背上被凌岫挠出来伤痕都不疼不痒了。
*
新婚燕尔的第二天。
凌岫早上睁开眼睛,看见一片胸膛,还眯着眼睛愣了一会儿。
昨天去主院用过午膳回来,姜宴带她去书房,给了她净明院的管家钥匙。
于是处理了一回姜宴的……财产。
然后这人一直粘着她。
幸好昨晚上姜宴没有兽性大发……啊摔!
只是单纯抱着她睡觉。
凌岫长吐一口气。
她以为自己动作很轻,却听到头顶传来姜宴的声音:“夫人,你醒了?”
凌岫:“……”翻了个身,麻溜滚出他怀里:“早,早上好。”
凌岫很想问他的手不嫌麻么?
犹豫一顿,还是算了。
姜宴却觉得要是一直都这样就好了,每天都能起床看到媳妇儿。
岁月静好。
婚假太少了,时时想粘着人。
而凌岫却是只要不提睡觉都好说,不打扰她做事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姜宴以为给了她一晚休息就够了,次日晚上就又蠢蠢欲动。
“我,我还没恢复好!”
凌岫只得找借口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