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避风

五色曼陀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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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苏玉珩猜想的那样,西瓦少年在听到草药两个字的时候,眼中冒出了光亮。

    “你是你们是药材商人?那你们的马车上就是有药材了?”西瓦少年向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西瓦人会意的围了上去,将苏玉珩等人包围了起来。

    遇君焱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手搭在了腰间虹渊剑的剑柄上,苏玉珩却偏偏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

    苏玉珩看着对方满是侵略性的眼神,咧嘴笑道:“怎么?要打劫么?”

    为首的西瓦少年冷冷说道:“把马车就在这里,你们两个,快滚!”

    “哎呀~这眼看着暴风就要来了,你让我们去哪呢?”

    一旁站着的高个子少年上前喝道:“少主没有杀你们已经很仁慈了,还敢讨价还价?难不成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遇君焱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对苏玉珩轻声说道:“这些小朋友的口气都嚣张得很呢。看来我要让他们明白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苏玉珩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到马车内,不一会儿的工夫从马车里拿出几包药材扔到马车前面的地上,说道:“依我看那位夫人是中毒了吧?正巧,我这里有几种解毒的药材,你们拿去吧。”

    高个子的少年怒道:“少废话!没有听到少主的话么,把马车里的药材全部留下,你们快滚!”

    苏玉珩却没有听到一般,自说自话道:“但是我这里的解毒药材有这么多种,你知不知道哪一种能够解那位夫人所中的毒?”

    这句话一出,被称为少主的少年面露难色,这个人说得不错,哪一种解毒的药材才是能够救母亲的,他实在分辨不出来,而且他也知道,是药三分毒,解毒的药本身就含有一定的毒性,也可以说它本身就是一种du药,所以他万万不敢贸然给母亲服用。

    苏玉珩见他不说话,接着又说:“就算你找到了对症的解药,那你又知不知道用量是多少?要知道,药和毒……只是一线之隔的事情。”

    苏玉珩将手指搭在高个子少年的刀背上推远:“杀人很多时候不是靠着凶狠的。”

    “你找死!”

    “住手!”为首的少年制止了高个子落下的刀,盯着苏玉珩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很简单。”苏玉珩笑道,“风暴要来了,我们需要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仅此而已。”

    “阿吉,给他们的马车挪出一块地方。”被称作少主的少年说道。

    阿吉虽然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他还是遵从了少主的命令。

    风暴如期而至,苏玉珩和遇君焱躲在自己的马车中,听着外面的猎猎风声,仿佛自己的马车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起来一般。从没有见过这么大风暴的苏玉珩撩起车窗的一角向外望去,只见外面一片昏黄,看不清哪里是树哪里是山,风沙卷着草根在空中打着转儿,混混沌沌的,像是从空中撕裂般的张开一张大嘴,想要把天地间的一切全部都吞噬掉。纵是苏玉珩自认为有些胆识,也不禁被这草原上的风暴吓到。

    “怎么?害怕了?”身旁的遇君焱看出了他的紧张,笑着问道,“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吧?”

    “没有……”苏玉珩如实回答,“别说见过,连想都没有想过风可以刮得这么……可怕。”

    对,可怕,苏玉珩终于找到了能够准确描绘出此时心情的词语。在这种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风暴面前,他感觉到的是自然的可怕和自己的渺小。

    苏玉珩忽然觉得无论是元国还是西瓦都很可笑,为了让这块土地烙上自己的国号你争我夺,实际上又争来了什么呢?依旧是天要放晴它便放晴,天要刮风它便刮风,不能由人左右分毫。那些所谓的领土,所谓的国号岂不是无稽之谈。

    就在苏玉珩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上忽然又窜上来一个人,那个被称作少主的西瓦少年的样子有些狼狈,头发凌乱,发丝中还插着几根草,可见他来到马车上也是十分不易的。

    “你这是……”苏玉珩一句话还没有问完,少年就粗鲁的打断道:“卖药的,快来看看我母亲的伤势!”

    标准的命令口吻让苏玉珩微微皱了下眉,要知道就算是当初自己装疯卖傻的“嫁”进了王府,遇君焱也从没有用这样颐指气使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现在却要被一个孩子当做下人使唤,实在让人气氛,但见那少年的眼睛微微红肿,心想他母亲的伤势恐怕真的不妙,于是对遇君焱低声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

    遇君焱一把抓住他:“小心有诈!”

    “放心吧,他若是真的动了害咱们的心思就不可能让咱们留下来了。”

    苏玉珩随着西瓦少年一起来到他母亲所在的马车。一进去马车,苏玉珩便知道这个被称作少主的少年地位绝对不凡。马车内的装饰华丽得近乎奢侈。整个内壁全部贴着金片,难怪这么大的风唯独这辆马车纹丝不动。

    “你快过来看看!”少年指着躺在床榻上的妇人的小腿,苏玉珩吃惊的发现,她的腿竟比刚刚看到的时候粗了将近一圈。

    苏玉珩看到妇人的小腿上有两个明显的血洞,一看便知道是被毒蛇咬伤,再仔细看了看伤口的形状,苏玉珩了然笑道:“原来是被人暗算的。”

    少年浓密的眉头一皱,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令堂腿上的伤口是被毒蛇咬的,我想这一点你们也看出来了。”

    “所以呢?”

    “所以?”苏玉珩轻笑,“所以我要告诉你,咬伤你母亲的那条蛇根本就不可能在草原上存活,一定是有人蓄意想要加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