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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翎见自己小妻子真的被他气得不轻,小脸蛋盈着怒气,双颊鼓囊囊的,他怕她被自己坏了,伸手揽住她的腰,一个转身将她放在榻上,自己歪着身子看着身下的人儿,眸色缱绻而又认真。
“霄云,过一阵子北睿便会对南陈用兵,我猜测褚孝仁会让信王和汉王双管南下,届时宁王一定不想他们独得战果,会让我随军…”
苏玉衡听到这目光一凝,“你已经投靠宁王了?”
“是,”萧翎将手放在她脖子下让她枕着自己手臂,一手捧着她的脸蛋,“我已不可能韬光养晦,为了不让褚孝仁过多猜忌我,我投靠宁王,至少他能给我做挡箭牌,我今后所有的功劳都会被算到他头上,所有的仇恨也会被拉到他头上!”
苏玉衡闻言点点头,萧翎每一步都计长远,
只是她有些不舍,“那….那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她可不想独守空房,萧翎不在萧家,整个明悟阁就她一个人,她会无聊透顶的,更重要的是,她想跟他在一起,想跟他并肩作战。
哪怕与他风餐露宿,也好过一个人锦衣玉食。
萧翎闻言眯了眯笑眼,没有理会她这个问题,而是俯身下去吻住了她的脖颈,声音沙哑叩动心弦,
“霄云,在我走之前,我想给你留个孩子…”
说完这句话,他的吻越来越热烈,而苏玉衡却是怔住了,一边被他弄得有些呼吸不稳,一边暗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言下之意是他走之前想让她怀上孩子?
那要是怀不上呢?
“要是没怀上,你是不是答应带我走!”苏玉衡眼眸唰的一亮,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萧翎闻言神色一沉,不高兴地瞪着她,“你对为夫这么没信心?”
“……”苏玉衡鼓红了腮帮子,“不是…我的意思是….”
结果萧翎就封住了她的嘴,她打着什么主意他还能不知道?
不过若真的没怀上,他愿意听从桑明的建议带她上阵,毕竟成亲后,他真的不一定能割舍得开她。何况小妖精在他身边确实会是个很好的智囊。
等到萧翎再一次把她衣衫解开时,苏玉衡仰着的头看到了外面明亮的光线。
不行啊,他们昨日没早点去认亲就被笑话了,今日不能再晚了。
“萧翎哥哥,我们要起来去给奶奶请安了!”昨日的事被萧衍撞到,已经丢了脸,今日可不能再晚,
“无妨….”他昨晚一晚上没睡好,哪里肯放过她,
苏玉衡着急了,还拼命去推他,可好像越推他带劲,他的膝盖已经制住她的腿,
恰在她焦急的时候,外头传来缪嬷嬷的声音:
“夫人,老夫人派人来传话,说今日晨省免了!”
“……”苏玉衡欲哭无泪,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苏玉衡自然不知道,这是萧老爷子作为昨晚打搅了萧翎好事的补偿!
萧翎暗暗一笑,再无任何顾忌,滚烫的舌尖燃烧了她,她浑身热气腾腾。
大掌不停地探索寻觅,而她的肌肤软弹嫩滑,简直不可思议。
苏玉衡小脸浮上一层红润的光芒,微醺的眸子是致命的毒药,她终于情动主动缠上他的腰身,萧翎闷哼一声,用力挺入。
他杀气腾腾,她浮浮沉沉。
喜欢是小荷才露犄角沁人心脾的芬芳,爱是迷雾绕巫峰拨云见日的奔腾。
等到他终于倾泻在她体内时,二人已酣汗淋漓。
每当这个时候,苏玉衡总羞于启齿,靠在他怀里不想说话,萧翎开口唤人进来送热水,丫头再退出去,他再抱着她去净房,渐渐已成习惯。
过了一会,二人都收拾妥当穿戴整齐,一副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坐下用早膳。
萧翎和苏玉衡都没有让人布菜的习惯,故而嬷嬷和丫头都侯在一旁不动,萧翎亲自给她盛了一碗清汤,
“喝一碗,这是润肺的汤!”萧翎递给她,她刚刚有些咳嗽,
苏玉衡接过了来,咕咚咕咚喝下,她不太有吃相,压根是摆了什么吃什么,乖巧又利落。偏偏萧翎看着她吃饭,觉得很有食欲,这小丫头一点都不挑食,能吃能睡。
不知为何望着她那张莹润的面庞,脑子里竟然浮现起她刚刚的迷人的样子,这丫头看着纤瘦,实则娇俏有肉,这么一想,萧翎又有些情动,忍不住面色都变了些。
用完早膳萧翎便去了书房,苏玉衡还是去安仁园给老夫人请安,跟嫂嫂们说说笑笑,一天也过得很快。
婚后第三日则是回门的日子,一早缪嬷嬷和瞿妈妈就打点好了回门的礼物,二人拜别老夫人便直接去了苏家。
萧翎上次来接亲时,岳父大人的举动让他觉得很有意思,这一回他还特地穿了一身云侯品级的常服,携着一身红缎裙衫的苏玉衡一道进来时,可没把苏亦葆的眼给晃花。
这女婿….来头实在是太大了。
当朝炙手可热人人称赞的云侯是自己女婿,想一想苏亦葆还觉得不真实。
萧翎这样的身份,虽然是回门,可苏府的老爷和公子齐齐来正厅迎接他。
一下子倒不知道该是谁向谁行礼。萧翎正要先给苏亦葆行礼时,偏偏苏家的公子们先给他拱手一拜,倒是弄得他哭笑不得。
“岳父大人,小婿今日是来拜访您的,您就别这么客气了!”萧翎躬身一礼。
苏亦葆听到他这句话十分受用,都差点飘飘然。
于是萧翎便被苏家人迎去厅内喝茶,苏玉衡则由回事处管人情接待的姚妈妈扶着去了后院。苏玉锦也回家来参加她的回门宴,事实上她压根不想来,是宁王让她来的。
尽管她嫁入宁王府,可到底是一个上不台面的妾室,吃穿用度完全比不上苏玉衡。
等到苏家众姐妹见苏玉衡款款走进来时,一时都被她的打扮给惊讶住了。
只见她穿了一件大红织金褙子,里头着了一件水粉色的百褶裙,梳了凤尾髻,头戴金丝俏燕镶红宝石的小头面,她身子高挑,面庞红润有光,一派端庄华贵,气势凛然。
众人无不艳羡,望着她一时收不回眼神,明明才两日不见她,为何觉得她变了很多似的。瞧她面容越发莹润泛红光,也好像胖了些,穿上红色喜服,少了往常那蓝光闪闪的冷冽,多了几分新妇的慵雅,荣光满面的。
苏玉衡身后跟了好几个丫头婆子,都是萧老夫人吩咐跟着一道过来的,个个气度从容,一看就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人,人人端着一个锦盒,等候苏玉衡的吩咐,不知道地还以为是皇妃驾临呢!
可还真是云侯夫人的气派,她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一嫁就嫁个侯爷,迎亲那日有些姐妹忍不住偷偷去外院瞅了一眼新郎官什么样,看到萧翎那神仙一样的人物,完全都走不动路了。
忍不住一个个痴想,为何嫁过去的不是自己?
不说萧翎,那日就是高洋还去抢亲来着,此事后来被穿得沸沸扬扬,全城皆知高洋喜欢云侯夫人苏玉衡,那些暗地里爱慕高洋的不知道多嫉妒苏玉衡。苏玉锦和苏玉香就把她骂了个遍。
再加之他们二人的婚事得到全城瞩目,这两日萧家怎么待新妇的都给传了出来,街坊邻居们都爱打听,一打听到苏玉衡在萧家是如何如何受老夫人器重,阖家怎么宠她之类,便连忙来苏家说事。
故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嫁得很好,此刻看着她穿上红颜色的衣衫,简直明艳动人,羡煞旁人。
便是以前跟她关系还行的苏玉茵眼里也是艳羡之色,似有了距离。苏玉衡全然不在意,先上前给卢氏行礼。
卢氏此时见她已大为不同,现在她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她,言语中也客气了不少。
苏玉衡跟卢氏、贺氏、徐氏、冯氏一一行过礼,便奉上锦盒,家里姐妹无论出嫁未出嫁的都有金银珠玉之类,苏玉衡出手大方,自然她们也都没什么好说的,倒是苏玉锦回到贺氏屋里后,愣是把她的锦盒给丢了,可待看清散落一地那上等翡翠的玉镯之类,又悻悻地捡了回来,真的比她在宁王府用的东西精致多了。
午宴,苏家又摆了几桌席面,都是些邻里亲戚,云侯也不是人人能见到的,争相有人来给萧翎敬酒,还是苏文彦给挡了些。
晚膳二人便在是三房享用,陈妈妈高兴得都哭了,许姨娘被苏亦葆给疏远,如今三房能稍稍掌事的是绮善,绮善便和陈妈妈张罗了一桌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晚膳后,萧翎还主动问起了苏文舟的学业。
“最近在看些什么书?”他温和地问苏文舟。
膳后茶歇几人坐在暖厅内喝茶聊天,萧翎靠在软榻上,苏文舟坐在下边的锦杌上回答着:“左传、春秋之类。”
萧翎听了又问了他几个问题,苏文舟一一作答,萧翎看得出来苏文舟很刻苦,也有悟性,只是缺乏有真知灼见的人指点。
再问他在哪读书,才知道因苏亦葆在昭文馆做学士,昭文馆下边有个小书院,专收一般世家子弟,多是些中下官吏的孩子,苏文舟因苏亦葆的缘故就在那边上学。
那里老师资质一般,哪里能跟最高学府国子监相比。
萧翎闻言点了点头,便笑着看向坐塌另一边的苏亦葆道:“岳父,小婿看接下来就让文舟去国子监上学吧,那边我会去说一声!”
苏亦葆闻言激动地都站了起来,苏文舟也跟着起身,不可置信地望着萧翎,神情按捺不住惊喜,“姐夫,是真的吗?我真的能去那边?”
他从未在人前说话这么急促大声,可见他是很激动的,国子监是所有文人士子最向往的地方,很多三十而立的男子还一心想求学国子监呢。他一心想发奋读书中科举,光宗耀祖。自然最想去的就是国子监。
国子监收徒有三个来源,一者是朝中三品以上大员的子弟,听说还得上报礼部甄选,二者则是每年国子监会设考,通过层层选拔后的可以入学,再者,一些功高或重臣荫庇下还有些名额。
萧家对于国子监的影响举足轻重,萧太傅偶尔还会去讲授课业。萧翎给苏文舟走的就是第三条门道。
苏亦葆连忙拉着着苏文舟道:“还不赶紧谢谢你姐夫,以后要更努力,不要给你姐夫丢脸!”
苏文舟闪着泪光朝萧翎长长一拜,现在意识到有一个强大的姐夫是很幸福的事。
萧翎很无聊,还跟苏文舟下了一盘棋,亲自教了他很多学问,苏亦葆在一旁听得满头大汗,觉得在这个女婿面前,坐着腰都瘆得慌。
苏玉衡则带着礼物给三房的姨娘嬷嬷丫头打赏去了。又问了陈妈妈和绮善很多话,让她们准备新夫人过门的事。
第二日一早二人拜别卢氏便回了萧府,苏亦葆本想多留几日,可苏玉衡推托萧翎有事要忙,便只得如此。
下午苏玉衡又带着萧翎去了端王府,这一回萧翎是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给韩婉茹行了一个大礼,奉茶唤了一声母亲。
韩婉茹高兴地泪流满面,亲自扶他起来,好好款待,只是二人终究因端王的缘故,没有在王府用膳。
出内院时,二人迎面遇到了端王,见礼过后,端王微微看着萧翎,眼眸一闪而过一丝异样。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萧翎给他一些很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他也说不清楚。
“听说云侯已经是宁王帐下之人?”端王眼眸微睁,即便他深居简出,可朝中的动态瞒不了他。
“良臣择主而事,有何不可?”萧翎淡淡一笑,
“但愿你选对了人!”端王语气冰冷,便不再看他而是径直往后院走去。
萧翎唇角一勾,眸光变得有些冷峭,随即拉着苏玉衡出了端王府。
上了马车后,苏玉衡便沉着脸在思索十三骑的事。一看到端王,便想起徐茂杰临死不肯透漏与端王之间勾结的事。她觉得要尽早集全玉佩。
“还剩最后两名玉佩,鼠佩和虎佩!”苏玉衡说道,接下来她还真是一点思绪都没有,安老爷子把京城说得上名号的世家都给查了,压根没有这两骑的影子。
难不成早死了?
熟知歪在软榻上的萧翎浅浅一笑,拉着她的手,将她抱入怀中道:“这两枚玉佩嘛…你就不用担心,玉佩都在我手里!”
“什么?”苏玉衡一惊,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定定望着他,
“是谁?你怎么拿到的?”苏玉衡忙问道,这一点太让她惊讶了。
萧翎神秘地笑了笑,“善战者首先善藏兵,我这么多年布局,自然藏了几只兵!”
苏玉衡闻言心中顿生一股豪气,不得不说,接触了萧翎后,才知道他手腕惊人,一局一策简直炉火纯青。
“快告诉我是谁?”她很激动,
熟知萧翎极缓地摇摇头,“容为夫卖个关子,倘若你能在水落石出之前猜对这两人是谁,为夫答应你一个条件,随便你提,只要我做得到,必不推辞!”
萧翎笑得明亮,像春日里明媚的阳光。
苏玉衡眨眨眼,“那我要是没猜对呢?”
“没猜对嘛…”萧翎再一次把她拉入怀中,坏坏一笑,“那你给我生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苏玉衡气得捶他,现在一个都没影呢?
二人滚在车厢里打闹起来。
萧翎抱着她,觉得短短成亲数日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只可惜,很多年后,当萧翎回想起今日这个约定,他后悔得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