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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有些失望，低声说道：“这些人什么情况，还没和老娘交手，就死了一半。”
赵斌走到尸体旁，快速检查尸体，死者标准的北欧人长相，皮肤白晳，金色头发。看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身上没有纹身，没有携带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品。装备都被同伴拿走，只留下尸体。
将离负责检查晶化人，在一块躯干碎片上找到蛛网状的裂纹。仔细检查会发现裂纹来自内部，伤口很奇怪。
大头盯着半个水晶脑袋，经过艰难的辨认，总算是认出来了，有些难过的说道：“这家伙是金子狂热的追求者之一，成了水晶人都难逃一死，唉！”
赵斌正想着大头安慰两句，不管怎么说，少了一个老朋友，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大头又开口了，说道：“死了也挺好，解脱了，不像我，想死都死不了。能不能帮个忙，埋了它。人死如灯灭，就该入土为安。”
赵斌还真拿了一些碎水晶盖住水晶脑袋碎片，算是给大头一点安慰。
“别煽情了。”将离把半个水晶脑袋碎片拿起来说道：“就算死了，也是特异物品，要带回去。”
赵斌的背包里有特制的收容器，将水晶碎片放入特制的塑料袋里，抽成真空后装进背包里。
短暂停留了一会儿，两人继续前进。
赵斌边走边说道：“看情况像是遭到突然袭击，他们都没来得及躲避或者开枪，就被干掉了！”
将离低声说道：“我对他们是怎么死的不关心，我想知道是谁杀死他们？”
这还真不好说，赵斌用荧光棒照着地面，地上的碎水晶无法留下脚印，但是会留下移动痕迹，都是往前走的痕迹，没有攻击者留下的痕迹。
难道攻击者能飞？
赵斌想象了一下，比之间遇到的毛团还要大数倍的怪鸟，撞飞了未知基金会的倒霉蛋，结果被水晶插
死。
这一点能说通，但是无法解释晶化人的死，怪鸟的爪子握力再强，也无法造成晶化人身上的伤口。
“行了，暂时不讨论他们的死因。”将离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水晶结晶体。
两人已经穿过边缘红光岛边缘，正式踏入危险地带。不管是什么袭击了金子一伙人，都有可能对他们动
手。
“哇！”将离发出一声感叹，前面的众多水晶结晶体形成了一片水晶丛林，晶体之前只有少量缝隙可以穿行。想要抵达红光岛的中心位置，必须要穿过水晶丛林。
赵斌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对将离说道：“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在水晶丛林中绝对不能分开。”
“要不要我用细丝把咱倆缠起来？”将离还有心思开玩笑。
将离板着脸，一下都没笑。将离只好说道：“不分开，记住了。”
大头说道：“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别再扔我出去探路。”
将离就当没听见。赵斌为了稳妥，还是用一节三米长的绳子，捆住两人的背包。三米足够应对出现的危急情况。如果出现致命威胁，只要用力一拉绳头，绳子就会解开。
准备妥当，两人进入水晶丛林。
水晶丛林中很安静，刚进去走的很慢，要适应一下特殊环境。
部分水晶的表面光滑如镜面一般，能反射出人影，会影响判断力。
往前走了五六米，将离低声说道：“有点像游乐园里的镜子迷宫，忽悠小孩的玩应。”
水晶丛林马上就给两人一个惊喜，前方出现尸体，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五六个人。
死者都穿着长袍，死了至少有千年。衣服腐朽的厉害，轻轻一碰就碎了。
尸体完全闻不到尸臭味，赵斌侧身看了一眼。尸体都成了湿尸，仅剩下一层皮肉裹在骨头上，形如蜡
质。
“大祭司的追随者？”将离问道。
赵斌点点头，除了他们，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死在红光岛上。
尸体的出现至少能说明一点，他们没找错。大祭司的尸体就在水晶岛。
将离又问道：“能看出死因吗？”
赵斌把荧光棒贴近湿尸，只能确定尸体表面没有伤痕。只能排除掉一小部分死因。
大头实在是好奇，问道：“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他们为什么不离开？”
“或许他们不想走，想要留下来陪着大祭司。”还有一种可能，赵斌藏在心里没说出来。这些人知道无法离开，所以死在这里。
“不对啊！”人头说道：“他们要是忠心耿耿，应该死在大祭司身边。”
赵斌快速检查了一遍，只在其中一具尸体上找到一个劣制的银戒指。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物品，身份呼之欲出。
死者可能是民夫，是运送大祭司尸体的苦力。大祭司或许在他们心中地位很高，但是还没到为大祭司献身的地步。他们更想活着，在发现没办法离开后，绝望的死在水晶丛林中。
找到死因，两人继续前进，前面的道路宽敞许多，两边的结晶体有被开凿打磨的痕迹。
“这不会就是墓道？”赵斌说道：“我怎么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金子的人在盯着我们？”
将离也有被盯上的感觉，还不是一个人，像是有很多人在看她。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不是金子的人！
窥视者在何处？
赵斌抬头向上看，改变路径，还是有被窥视的感觉。
这就见鬼了！
水晶丛林中空间有限，藏人的地方都不多，怎么可能容下众多窥视者？
赵斌开玩笑的说道：“没地方藏人，不会是鬼藏在水晶里。”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拿着荧光棒，照向水晶。
在一刹那间，赵斌看到水晶中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我好像找到窥视者了。”赵斌收好荧光棒，拿出手电筒。
“在哪？我怎么没看到，这么小的地方有人？”人头说道。
赵斌向将离使了一个眼色，深吸一口气，然后打开手电筒，照向水晶。
光线穿透水晶体，散射的灯光把周围都照亮，窥视者出现！
尽管做好心理准备，两人还是倒吸一口冷气。人头直接喊道：“我了个老天爷！”
水晶中都是人影，一个挨一个，形成一道人墙。他们走的这条路两边水晶中都有人影。
他们就像是大祭司的卫士，守卫着大祭司的尸体。
赵斌把手电筒贴在水晶上，想要看清楚他们的模样，但是只能看到一个黑色人影。
“就是他们在窥视我们？”将离说道：“不会是它们袭击了金子？”
赵斌点点头，这些家伙看起来像是镶嵌在水晶里。既然能被它们窥视，被它们袭击也不意外。毕竟红光岛上充斥着维力，又葬着大祭司的尸骨，有什么怪事都很合理。
将离催促道：“走快点，趁着他们还没动手，尽快离开这里。”
水晶丛林中到处都是岔路，并且路口都差不多，不论两人怎么走，身边的水晶中总能看到黑色人影。“这些家伙在跟着我们？”大头有些慌乱，水晶中还能移动，难道是鬼影。
天坑很少有人光顾，但是总有些胆大不要命的家伙来探险寻求刺激，这些人最后都死在天坑中成了冤魂。
赵斌看了一眼，水晶中的黑影并没动，可被窥视的感觉也没消失。
“别跑了，我们得冷静一下。”将离意识到他们不管怎么跑，也离不开水晶丛林，也甩不开水晶中的黑
影。
赵斌停下来，用手电筒照着水晶，里面的黑影还保持着手拉手的姿势，但是位置似乎发生了变化。他们在移动，缓慢的逼近。
“我想到一点，能说吗？”人头受刺激脑洞大开，等将离批准开口。
“你说。”将离盯着另一侧的水晶，仔细看的话能看出每个黑影的形象都不一样，细节有差异，没有重复的黑影。
大头说道：“我想到在洞穴中看到的‘Go?to?hell’标语。会不会有人看到这一幕，知道死了这么多人，就和地狱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看到这一幕，还能活着离开红光岛。然后又回到地厅，留下警示，想要提醒后来者，不要再往前走了。”赵斌瞬间就猜到大头想要表达什么。
“厉害！”大头服了，赵斌的脑子太灵活，只要一个提示，就能想到全部。
如果假设成立，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说明有路能离开，不是死地。
将离接着就一盆的冷水绕下，说道：“也有可能是某个冒险者的恶作剧，或者是之前探索的未知基金会的人留下的，一个筒单的心理恐吓。”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将离再看水晶中的黑影，发现距离他们的更近了，黑影在移动，在向他们逼近。
“跑啊！”大头感觉到恐惧，这些水晶中的家伙逼近绝对不是好事。
“累了！不想跑了。”赵斌无所谓的说道：“我倒想看看它们想干什么！”
将离也说道：“这是人家的地盘，你怎么跑都出去。再说了，我们是特异事物调查局的探员，我们得有排面。”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大头只能看着黑影逼近，他开始反思，到底是什么让它这么害怕。
它已经是不死状态，唯一的问题是不能移动。成为人头之后，属于人类情感的恐惧早就消失了，没有什么能让它害怕。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是让他成为人头还活着的力量在害怕。
人头自己想出一套理论，居然能解释的通。金子并不是真正的祭司，她只是盗取了部分属于祭司的力量。假的就是假的，眼前这些可能出自真的大祭司手笔，所以它在害怕。
“你们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人头感觉到头皮发麻，黑影越来越近。
赵斌拿起手电筒，再次照向黑影，这次不是一团黑，显现出人形。
最前面的是位老人，穿着类似袍子的衣服，留着古怪发型，身上还有些首饰，看起来有些地位。
在灯光照射下，另一个人影逐渐显现出来，同样是类似袍子的衣服，颜色更艳丽，衣服上还有一些花纹。女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皮肤略白，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
陆陆续续人影都显现出来，这些人身上没有明显伤痕，面色和常人一样，除了没有呼吸，看起来就是活人。
千百年前的人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些人睁着眼，眼球都不转一下。赵斌盯着他们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