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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罗勉忍不住抬起了头,见皇帝脸色很难看,便轻轻颔首:“臣遵旨。”
皇帝挥了挥手,众人立即退下了。
出了大殿,罗勉带着这些内阁大臣们往众人议事的地方走去。
他们议事的地儿也在宫里,就在皇宫西角门里一处低矮的房屋内。
他们不是宫里的主子,用的屋子自然不能和主子一般高。
“诸位大人,老夫就先告辞了。”杜正伦看着众人,低声说道。
“老太师慢走。”众人连忙回礼,目送杜正伦离开了。
“之前诸位大人在这议事时,选的可不是恭王殿下。”进了屋后,罗勉扫视众人一眼,低声说道。
如今,个个都选恭王,反而会让皇上不高兴。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
“好了,今日折子很多,大家先看折子吧,各部看各部的,重要的选出来给皇上送去,其余的我们议一议,批复后下发。”罗勉扫了众人一眼,低声说道。
“是。”众人连忙应了一声。
每日从全国各地送来的折子都很多。
内阁这些辅政大臣们,都会把重要的折子选出来给皇帝送去。
剩下的众人一起商议,然后批复下发。
商议时若发现遗留了重要的折子,也给皇帝送去。
如此一来,也不会出现有人故意压着折子不报的事儿了。
……
乾元宫里,皇帝叫来了小太监梁俭。
他身边最得力,最得他信任的便是大太监顾书林,除此之外便是梁俭。
“你去一趟玉泉行宫,替朕看看靖王。”皇帝看着梁俭,沉声吩咐道。
“是。”梁俭连忙应了一声。
“记住了,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有人私底下打听,你就说靖王危在旦夕,回天乏术了。”皇帝沉声道。
他也不想咒自己的儿子,但这件事必须保密。
“奴才遵旨。”梁俭连忙应了一声。
皇帝闻言颔首,挥了挥手示意梁俭去了。
梁俭出了乾元宫后,直奔宫门口而去。
他命人准备好了马,带着几个太监和侍卫,急急忙忙往玉泉行宫赶去。
宫里的动静,自然有许多人盯着。
梁俭身为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太监之一,认识他的人颇多。
没过多久,皇帝派人去探望靖王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恭王府里,齐澈正陪着王妃孙氏散步。
孙氏腹中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大了,因为之前有些胎像不稳,所以每日都十分小心。
若无恭王亲自陪着,她是不会出自己住的院子半步的。
“王爷,皇上派人去玉泉行宫了。”孙氏看着恭王,脸上满是笑容:“这是不是代表……那位真的撑不住了,就要去了,所以皇上派人去见他最后一面?”
“有这个可能。”恭王轻轻颔首,低声道:“不过……父皇很在意他,如果他真的不行了,父皇说不定会亲自前往,去送他最后一程。”
“王爷说的也对,皇上很重父子之情、兄弟之情,若他真的不行了,皇上肯定会让王爷你们也去送送他的。”孙氏说到此,再也没有之前的好心情了。
“妾身还以为他就要死了呢,没想到熬了都快三日了,还活着。”孙氏说着看向恭王:“王爷不是说,他身中剧毒,熬不了太久吗?”
“本王也是听人说的。”恭王笑道。
“可惜了。”孙氏摇摇头道:“只要他在一日,王爷就没机会坐上那个位置,妾身倒是希望他快些没了。”
“可笑的是,还有人怀疑齐宥被蛇咬是本王下的手,本王若是有那个本事,还用等到现在才动手吗?”恭王说到此,冷笑道:“本王倒是问心无愧。”
“王爷不必理他们。”孙氏连忙说道。
“嗯。”恭王点了点头,看着孙氏道:“咱们如今最要紧的便是生个儿子,今日的药你喝了吗?”
“王爷那方子是怎么来的?喝了真的能保证妾身生个儿子吗?”孙氏低声问道。
那药太苦,太难闻了,她不喜欢喝。
“那是自然,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恭王笑道。
“妾身总觉得有些不妥,妾身记得,叶侧妃曾经说过,女子一旦有孕,生男生女已经注定,无论喝什么药都改变不了。”孙氏说到此,压低声音道:“王爷忘了吗?之前安王妃就是喝了药,结果生下来的孩子不男不女,还……还很快夭折了,就连安王妃也因为大出血死了。”
她家王爷三日前也让她喝药,可她心里实在担心,所以,每次都是应付一两口,然后偷偷倒了。
孙氏是很担心的。
别到时候儿子没生出来,把她这条命也赔进去了。
“你懂什么?”恭王瞪了孙氏一眼,沉声道:“本王又不是齐镇那个蠢货,把那些江湖郎中用来骗人的方子当至宝,生出个怪胎不说,还害得他的王妃丧命。”
“王爷这个方子是从哪儿来的?”孙氏笑着问道。
“这个你别多问,总之……本王是不会害你的,只要你生出个儿子来,咱们就不愁荣华富贵了。”恭王说到此,脸上满是笑容,低声道:“等本王继承皇位,你就是皇后。”
孙氏听了之后连忙点了点头:“是,妾身知道了。”
两人一块在这园子里绕了两圈后,恭王才送孙氏回屋去了。
“天色还早,本王去一趟衙门。”恭王看着孙氏,柔声说道。
“王爷有事就去忙吧,妾身能照顾好自己。”孙氏连忙点了点头。
“这一胎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本王来说,都至关重要,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那些药也要按时喝。”恭王低声叮嘱道。
“王爷放心吧,妾身记住了。”孙氏连忙点了点头。
等恭王出去之后,孙氏便让自己的大丫鬟冉儿把门关了起来。
“冉儿,你派人打听打听,看看王爷是从何处得到了那方子。”恭王妃低声吩咐道。
“是。”冉儿连忙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派人去打听。”
“小心一些,别让王爷发现了。”孙氏连忙交代道。
“是。”冉儿轻轻颔首。
孙氏微微松了口气。
不是她不相信自家王爷,只是这关系到她的身家性命,自然要稳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