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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娘子!妙仙娘子!您快瞧瞧,那不是方才您看中的那位妙郎君么?他怎的往笑仙楼去了!?”
妙仙娘子听侍女喊她,便往窗台一看,果真见方才那位带着随从进了妙仙楼,随即惊道:“难怪我方才请他留步,他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原来不过是喜好相异,真是作弄奴家了!枉费奴家一番心思!”
侍女安抚道:“娘子切莫忧心,天下郎君何止千万,怎的只有他一位妙人?”
妙仙娘子眼波流转,俯眼望向那侍女,说:“你不懂,那人必然不是凡物。”
侍女一惊:“娘子!那人莫不是有何特别之处?”
妙仙娘子轻笑一声:“妙处我不曾体会,不过的确是个令人垂涎的物件,也不知是怎的生出来的,若非我等修这等异功,恐怕无人能嗅到气味。”
侍女皱眉:“奴婢修为尚浅,半点也看不出,那人仿佛从朝歌来,朝歌也曾有我截教门人,修为高吾等不知多少,怎的不被人发现?”
妙仙娘子意味深长一笑:“我等功法,那般大能怎的会正眼相看?吾等另劈捷径,恰巧捡到个宝,圣人以下恐怕难有人查觉不妥,我虽是嗅到不同,但我这修为着实太浅,也不知他是甚来头,方才看他,也只是*凡胎。”
侍女诧异:“娘子已是万年修为,却也看不出他来头?!”
妙仙娘子点头,随即又往那笑仙楼一看,媚眼藏笑:“咱们往笑仙楼走一遭,奴家也有许久不见师兄了,也去瞧瞧那位妙郎君,到底中意哪般人物罢!”
且说殷守得知新任总兵洪锦,竟然丢下军营不管不顾,去了笑仙楼,当下怒气冲天,只冷着一张脸,带着成冰过来寻他。
战奴管制,有一历久条例,担当战奴总兵者,可由非奴籍者挑战,能者居之,可开决斗,生死由武而定,强者为尊。
前总兵唐立很不走运被洪锦干\掉,洪锦武力得当,又持五行之术,杀唐立易如反掌。
可这位新上任的总兵,恰恰是个不靠谱的,但说他不靠谱,却又在军营颇得人心,目前正是管制奴隶需人手之时,又寻不出其他能人,还非此人不可。
殷守带成冰去笑仙楼,成冰也是头回来这等地方,当下十分紧张。
笑仙楼与妙仙楼不同,妙仙楼是怎么花枝招展怎么打扮,但妙仙楼门口只种几株清竹,远远一看,却像个别致的客栈。
二人进楼,立马有人来问候,那门从五官端正,一看殷守,当下一怔,而后笑脸相迎:“二位公子,可是头回来?”
殷守点头,跟他说:“我是来寻人。”
那门从又说:“公子来寻何人?莫不是又相好的卖与我笑仙楼?劳您来寻?”
成冰听此一言,连忙望了望殷守脸色,只见他面色如常,一如既往冷淡,才盯着那门从斥道:“莫要胡言乱语,我家大人少不了你钱财!大人说来寻人,是寻那洪锦,你可认识?”
那门从恍然大悟:“公子原来是来寻洪锦啊!他可是我笑仙楼常客!”话毕,他又上下打量了殷守,又意味深长说道:“公子这等相貌,必然能寻住他,您切莫忧心!”
成冰听此一言,大怒:“无知匹夫!肚里定然想些歪门邪道!胆敢腹议我家大人,看我教训你!”
那门从见他那凶样,连忙退后一步,笑回道:“我怎的腹议?你倒是说说!?你这恼羞成怒模样可真令人好瞧!”而后他又朝里头大喊:“相公们!有人来寻人啦!”
里头有人回:“寻甚人?莫不是来寻头牌语生?”
那门从笑道:“来的这位是来寻洪锦!”
那里头立马一阵好笑,随即有人出来瞧他二人。
那成冰脸色涨红,殷守皱眉,只与成冰说:“你莫说话,莫生事端!”
成冰委屈道:“那人定然是猜想大人各种不堪,以为您是那洪锦…”
殷守摆手制止,只站于窗前,又甩手钱财与那门从,只说:“叫洪锦出来,说,晚了便要他命。”
那门从笑道:“还是大人慷慨。”随即端详殷守脸色,又思起他这等气度,暗自思付:洪锦不过是一匪窝里出来的匹夫,怎的能有如此贵气的相好?若是有,还来顾及我醉仙楼?又想起他说的那话,语气不似作假,心中有些畏惧,再恭敬说道:“大人稍等,小的定请洪锦出来!”
门从去请洪锦,那洪锦正与一位小倌和和乐乐、搂搂抱抱,听门从一说,洪锦大笑:“甚人?好大口气,说要老子的命!?”
门从得了钱财,必然要将洪锦请出,只笑道:“小人还以为是您相好来着,开口说来寻您!那相貌气度可是极等!”
洪锦来了兴趣,只眯住眼睛笑问:“怎说极等?与语生相比如何?”
门从认真想了片刻,才说:“二人不可相比,一个是九天清冷皓月,一个是红尘极品毒花,都是可望不可及,皆是令人牵肠挂肚,欲罢不能!”
洪锦双目一亮,立马放开那小倌,整好衣衫,哑声开口:“我倒是要看看,他怎的要我的命…”
随即便寻了出去。
里头小倌对那门从恼道:“什劳子九天皓月?你这贪财小鬼定然是受了他那相好的好处!竟说是能与语生相比?!”
那门从连连垂头,只说:“相公不要骂我,我确实得了钱财,但那话却是不作假的。”
那小倌刚想嘲他,只见里头一道极好听的男声响起:“是么?可与我相比?”
那门从听得那声音,连忙跪地磕头:“大人!是小的胡说!”
接着里头又传来女子银铃媚笑:“师兄可真是,尽说些胡乱吓人的话,你瞧瞧那小可怜,都磕头了呢!”
那小倌听那女子笑声,自然认得,立马恭敬问候:“妙仙娘子。”
那妙仙娘子又是一阵媚笑,只听出她声音:“那位郎君是奴家先寻着的妙人,师兄不可与奴家争抢!”
那语生语调轻轻,只叹道:“妙仙,切莫犯了红尘之厄。”
“奴家晓得。”妙仙笑道。
这边洪锦听指引寻来,门前有白纱飘飘荡荡,窗外有风吹涌而进,他远远望见一段身影,门纱飘来飘去,往不见那人的脸,只看见他一只如白玉般的手,节骨分明,轻敲窗台,那人直直站着,显然已等候多时了。
洪锦心中一跳,将白纱一扯,那人面貌显露出来,只见他睁一对清明眼眸,面容于日光下泛出柔光,直直看他过来!
洪锦喉结滚动,只怔怔看去,张了张口,片刻后才询问出声:“是你,来寻我…”
殷守仔细看他,问:“你可是洪锦?”
洪锦忽的一晃神,醒了过来,看住殷守:“我是洪锦,你是何人?”而后他又放轻声音说:“听门从说,你是来寻我?”
殷守看他那样,显然是刚刚寻欢作乐出来,还恍恍惚惚的,便冷笑道:“洪总兵好大派头!白日宣**,真是快活,战奴总兵果真好当!眼里还也没有我大商军法了!?”
洪锦听他这话,立马警醒,这才转头看见成冰,成冰也曾跟殷破败来过封父几回,洪锦认得,又听殷守如此说话,显然是大有来头!他转思又想,此人定然是来抓我错处,或是有人告密,说我万般不是,此人难不成是上头见我不顺眼,新派来的总兵?一来封父,来杀我威风?虽说战奴总兵并无实权,但好歹也是个总兵啊!说不定将来还能混个大关的总兵当当!洪锦便想:他这等模样,显然是哪个贵族家的公子,靠了关系,来揽收奴隶,必然无甚本事。觊觎总兵之位?笑话!可别当我洪锦是病猫!我且将他降住,他又生的这般好看,如此目中无人,真是令人心痒,这封父又向来混乱,哪个贵公子忽的不声不响没了音信也难以查住,待我将他打败,又偷偷劫来,届时定然要与他玩出百般花样来!
洪锦眯住眼睛看他,语调轻浮:“你可是寻我回去,与你暖床?”
成冰听他此话,怒得脸色通红,手中大刀已然抖起,殷守却一挥手将他屏退,向前踏上一步,双眼一挑,显出一丝杀意,说:“洪总兵,你当真令我失望。”
那洪锦却咧嘴大笑,只拔出大刀向殷守一指,说:“你可别说大话,待我将你降住!届时定让你看看我让你失不失望——”
他话未毕,只觉一道罡气骤然砍了过来,他连忙祭起大刀去挡!他只觉刀身被重重一击,力道之大,令他倒退两步!
洪锦大惊,睁眼一看,只见那人拔出一剑,冷眼看他。
洪锦再也不敢三心二意,只觉此人恐怕真是有些本事,且那剑真是厉害!洪锦再去打他,殷守回击,二人战得不可开交,殷守剑法如行云流水,罡气如飓风般往四面八方而来,不过八十回合,洪锦已被砍了七八道口子,连生败相!
洪锦只想,还不使出真本事,定然要被他杀住,且此人杀气腾腾,显然是要我性命!
殷守拿剑劈来,洪锦立马跑,只将一皂往下一戳,刀再晃,竟然凭空生出一道门来!
殷守一见那门,便晓得这洪锦是截教门人,通奇门遁甲之术,他不往那门里去,只拿灭魂往那门一劈!
洪锦见他竟然硬劈,暗自笑他,他这门乃是玄妙至极,按五行来摆,即便是神兵也是要踢铁板,这剑虽说厉害,怎能劈开他奇门之术?!
洪锦笑意还未达眼底,只觉一道罡气忽的往他面目门劈来,他立马眼疾手快用刀挡住,只听见他那大刀‘咔嚓’一声,从中断裂,他连忙翻身躲去!待那罡气平息,他低头一看,浑身说血,他忽的退后一步,倒在地上!
洪锦猛的吐了口鲜血,那剑竟然无视五行,强硬开了他奇门!
只听‘怔’的一声,殷守将剑收起,一脚踩在洪锦胸口,居高临下看他,双目冰冷:“洪总兵,也不过如此,当真令我失望。”
洪锦双目睁大,猛咳了一声,只看住他问:“敢问大人名号!”
“新任师长,殷守!特来捉你回去行军法,以身作则!”
洪锦浑身发冷,殷守之名他可是听过,听说此人伐东鲁,封东征大将,一人破祁阳关神兵门斧,生擒主将,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砍人如切豆腐一般,凶狠无比,如修罗一般的神武战将,他原本以为此人生了三头六臂,不想却是这等模样!
洪锦暗暗叫苦,虽说师长的确接了这帮战奴,但贤王何等身份,为何陪他来的是成冰,而不是殷破败?自己又被这外表欺骗,哪里不犯下浑事?
于是恭敬开口:“将军,是洪锦犯浑,不识得将军,甘愿受将军责罚!”
殷守哼了一声,只将踩在他胸口的脚挪开,命成冰将他捆住,带回军营。
笑仙楼一众人目瞪口呆,殷守甩手又给了那门从一笔钱财,以做修葺被灭魂损坏的物具之用。
待殷守一行人走后,妙仙与语生从楼上远远看住他背影。
“看见了吗,妙仙?”
妙仙怔怔点头:“是灭魂。”
“看来我也不必担心你犯甚红尘嗔厄了,此人,教主早已相中,我等怎可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