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 落寞回归

润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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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墨珏一回到府中,便追问管叔温沅汐在何处待客,不料管叔却言并未见到温沅汐待客,吞吐地交代温沅汐好似也不在府中。骆墨珏闻言后心慌之下便将府里上下都找寻了一遍,苏沐楹和明婶也是一脸着急,连忙询问道:“怎么会不见了呢?汐儿明明跟你在一块呀,我还以为是你将汐儿带出府了呢?”

    “汐儿的家仆找来了,”骆墨珏心慌意乱地说道,“他把她带走了。”

    “什么?你是说汐儿被她家仆强行带走了,怎么会这样?”苏沐楹急得一头汗,连忙问管叔,“他们是时候走的,你怎么没报呀?”

    “这……老奴问过守门的,说是从未看到姑娘离开过,想必他们没走正门。”

    “那家仆如此大胆,这是直接将姑娘掳了去呀?”明婶心惊胆战地问道,“他会不会为难姑娘?他真的是姑娘的家仆吗?少爷你确定吗?”

    骆墨珏略微颔首,脸色却尤为暗沉,语带哽咽地说道:“他确实是她的家仆,而且是她主动要走的,她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离开了。”

    脑中闪过温沅汐那不舍的神情,骆墨珏垂首苦笑了起来:“她什么都不说,从头到尾她从未向我坦诚,来时也是如此,不声不响地就来了,没想到走时也是如此,连只言片语都未留下,就这么干脆地走了。”

    “珏儿?”苏沐楹担忧地安慰道,“你怎能确定是汐儿自己要走的呢?说不定就是她的家仆强行把她带走的。”

    骆墨珏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我亲眼目睹他来接走她两次,他对她极其恭敬,如若不是她下令,他是绝不会犯上强迫她。”

    苏沐楹轻叹一口气,抚上骆墨珏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少主,有发现,”许畅飞身落下,急忙道,“不远处的后巷中有打斗过的痕迹。”

    骆墨珏闻言立刻飞身前往,许畅随即跟上,一旁的亦安见状,对苏沐楹一点头,也追随了过去。

    骆墨珏小心检查了一下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而许畅则将弃置的马车检查了一下,说道:“轿内甚是整洁,还未有人乘坐过的痕迹。照布置来看,定是给富家千金用的。”

    “那一定是给汐儿姑娘用的,”亦安疑惑道,“那他们遇到什么事了,为何要弃置车轿,还有这些血迹?”

    骆墨珏走至车轿处,拿起割断的套索查看,说道:“的确是剑锋划断的。”

    随即严肃地说道:“有人在追杀他们,这些血便是杀手的,来人一定众多,他怕伤及到汐儿,只好丢弃车轿而纵马逃离。”

    紧紧握住绳索,骆墨珏满目怒火地思索道:“会是谁呢?”

    “啊,少主,我不是跟您说过,近半个月来府外一直有不明人士对府中进行打探和观察,而且就是为了打探姑娘的行踪,我还以为他们跟那个高手是一伙,就是来寻姑娘的,现下看来,两边皆是不同的人,那个高手是直接找到府里来,而那些不明的人便是有意要杀害姑娘的。”许畅不甘心地说道,“都怪我,每次都让那些打探的人给逃了,如若早些抓住,就能问清楚了。”

    “你继续去追查。”骆墨珏说完,转身向城门飞去,亦安看了许畅一眼,连忙跟上骆墨珏。

    骆墨珏一到城门口,便将守门的众侍卫吓得不轻,又闻他打听着骑马闯关之人,更是惊恐地瘫软在地,以为放走了什么重大犯人,连连辩称道:“侯爷,不是我们不想抓那贼人,是他身手了得,骑技也好,我们兄弟是实在追不上呀,这才让那贼人给跑了。”

    “他们走了多久了?”

    “约莫近三个时辰了。”

    “马上是否还有一名女子?”

    “这……他前面确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看身形应该是名女子。”

    骆墨珏站在城门处,望着远处即将西沉的落日,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转身见远处有几匹马驹,便狂奔过去,一跃上马,完全不顾亦安的呼喊而直径冲出了城门。

    “公子,这都走了三个时辰,您是追不上的了。”

    “这……马上就要关城门了,侯爷这是否还要回来呢?”守卫不安地问道。

    亦安望了守卫一眼,转身也牵了一匹马翻身而上,对着侍卫交代道:“你记得多留会儿门,我这就将侯爷追回来。”未等守卫应承,亦安便狂追骆墨珏而去。

    骆墨珏一路而追,在跑出了十几里后,眼见有许多小道岔路时方停了下来,而夕阳也已沉下,只余一缕红晕,四周也幽暗了起来。亦安赶到之时,便见骆墨珏呆呆地坐于马上,而马站在岔路口,低头喷着大气。

    “少爷?”亦安担忧地喊道,“姑娘可能是家中有急事,来不及通知您,这才走得匆忙。”

    见骆墨珏依旧不为所动地呆愣着,亦安继续宽慰道:“至少我们知道姑娘一直住在西涧都城,等会就通知西涧都城的掌柜,让他留意姑娘的消息,也说不定姑娘很快就会给您传信,说明缘由的。”

    骆墨珏闻言终于松动了一些,扭头看着亦安,而亦安继续说道:“我们先回去吧,这就要关城门了,您还要处理西涧迎亲之事,眼下的确抽不开身去寻姑娘。”

    骆墨珏又向远处望了望,随即一拉缰绳,将马掉头,向来时的路奔去,亦安在身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方驱策马匹再度跟了上去。

    两人趁夜进入城门,守卫们见到骆墨珏归来都松了一口气,要不然还不知要等候多久,城门再耽搁下去又是一件麻烦事。

    骆墨珏将马匹还给他们后,身形落寞地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亦安心中不禁有些埋怨温沅汐的不辞而别,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继续跟着骆墨珏在街上闲荡。

    深夜寅时初,释揽着温沅汐飞跃一处城门,躲过几队巡城士兵后,便来到城中府衙的后门,将温沅汐放开后,释恭敬地说道:“得罪了,公主。”

    温沅汐摇了摇头问道:“这里是?”

    “这是东骊给我们安排的城中落脚点,是他们的县衙。”

    释说完后,连忙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便开了,见到释,里面的人立马恭敬地让开身子,释对着温沅汐微微颔首,温沅汐便走入了门中,两人刚走至院中,便见一人独立于月下,而周围的巡视士兵也正巧巡视到院中。

    那人望了望身后有些不知所措的士兵,又看了释一眼,随即对着温沅汐恭敬地说道:“长公主也如此有兴致来月下散步,想必是府衙过于简陋,公主睡不惯。”

    士兵们闻言,立马跪于地上,喊道:“拜见长公主。”

    温沅汐转身望了望释,释往前走了几步对着跪于地上的士兵吩咐道:“你们去别处巡视吧!务必看牢了,万不可让人惊扰到公主和尚书大人。”

    士兵们闻言,异口同声地应道:“是。”随即起身,向后走去。

    而释对着那人出声打趣道:“尚书大人倒真是好雅致。”

    那人笑了笑,对温沅汐说道:“更深夜重,这一路又颇为奔波劳碌,长公主还是早些歇息。”

    “大人也早些歇息。”温沅汐说完后,便直径越过那人,释连忙上前领路,很快便将温沅汐送回了房中。

    而房内小寒坐在软榻上,心急地等待着,当看到温沅汐身影时,立马欢快地冲了上去,喊道:“公主,您总算回来了。”

    “嘘,小声些。”释在门外嘱咐道,“公主劳累了一路,你快侍奉公主歇息。”

    见门被释关上好,小寒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温沅汐,连忙将温沅汐的斗笠拿下后,才真的确定了是温沅汐本人,立马眼泛泪花,很想抱着温沅汐大哭一场,温沅汐见小寒一副泪汪汪的模样,连忙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小寒听闻后,颇有些脾气地松开温沅汐的手,一抹脸上的泪痕,忙背过身去气呼呼地跺脚,抱怨道:“公主,您居然对我下药。您真的是……真的是,太坏了。”快步走到软榻上坐落,小寒难受地控诉道,“您怎么能这样对我,您怎么能独自一人走呢?如若遇上危险怎么办?您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您,我这些日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的,我还要假扮您,您不知道我真的快为难死了。”

    说到伤心处,小寒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温沅汐见了,连忙过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如此不计后果,不该如此任性妄为,我不该如此痴傻……”

    听着温沅汐的语气不对,小寒立马停止了哭泣,颇有些担忧地握住温沅汐的双手,哽咽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您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是谁欺负您了?您告诉我?”

    面对小寒的连连追问,温沅汐心中一酸,不禁也红了眼眶,眼泪哗啦啦地落下,一把抱住小寒,温沅汐哭着说道:“没有,没人欺负我,是我,是我终于认清了一些事,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公主?”小寒担忧地喊着。

    温沅汐紧紧抱着小寒,任眼泪流淌,却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哭了良久。

    一边擦着泪痕,一边为温沅汐将床铺铺好,小寒望着呆愣的温沅汐,心中甚是担忧,

    从衣架上拿起白色绸缎的睡袍,小寒唤道:“公主,我先帮您更衣,您先歇息,不论有什么事,休息好后再想。”

    温沅汐略微点了点头,起身背对着小寒伸展双臂,小寒利落地帮温沅汐更衣,刚将内袍脱下,小寒便惊慌地喊道:“公主,这是怎么弄的,为何会有这一道伤疤,是谁打了公主?”眼见那一道长长的红粉之痕,小寒心疼地再度落泪,连连追问道,“到底是谁?公主您快说呀,这要让太子殿下知道了,还不灭他们九族。”

    温沅汐垂首笑了笑,苦笑道:“怕是不能灭她九族。”

    “为何不能?殿下那么疼爱您,一定会……”

    “好了。”从小寒手中拿过睡袍穿好,温沅汐淡淡地说道,“这伤疤权当是教训吧!”

    转身走至床边,温沅汐翻身躺下,闭着眼不再理会小寒,而小寒却在原地急得直跺脚,心里想着如何帮温沅汐惩治那欺负她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