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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还没升起,锦鲤村的浓雾还没散去,木紫鸢就带着木安楠坐上小五哥的牛车前往锦鲤镇。
柳翠枝和梅寒香提着那一布袋的山珍,赶到小五哥等人的村口时,雾已渐渐散去,牛车已经离开了好一会。
“哎呀,寒香,叫你起早点你就是不听。看看,现在牛车走了,我们还怎么去镇子上啊?”柳翠枝抱怨道。
“娘,今天去不了,等后天再去呗。反正迟两天这些山珍也不会坏掉。”梅寒香无所谓地说。
“你呀,就是懒。明知道今早要起早去镇子上,喊了几遍你还是不愿意起来。”柳翠枝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梅寒香噘了噘嘴,小跑几步赶上柳翠枝,挽着她的胳膊,看了眼她娘手中提着的布袋,笑嘻嘻地撒娇道:“娘,这山珍有那么多,不如今天中午再做些给我吃吧?”
“不行。这些要拿去卖银子的。”柳翠枝摇头。
“就一碗都不行吗?平常又吃不到这种好东西。”梅寒香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柳翠枝看了梅寒香半晌,终于叹了口气,点头:“好吧。就一碗。不能再多了。这些还要卖些银子还债的。”
“知道了、知道了。”
梅寒香听到柳翠枝同意,立马高兴的跳了起来,松开挽着柳翠枝胳膊的手,往前跳着跑了起来。
柳翠枝看着梅寒香高兴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跑慢些。当心摔着。”柳翠枝提醒道。
“没事。”梅寒香笑着回答的功夫,看到不远处她一直喜欢的小牛哥正向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她慌忙躲到一边的一棵树后,把身上的衣裳理了一遍,又往手里吐了几口唾沫,双手搓了后,往头上抹去,把那些碎头发给抹平整。
她刚弄好这些,小牛哥就走到了她的不远处。
梅寒香见小牛哥走近,从树后走了出来,带着满脸羞涩的笑意,娇滴滴地喊道:“小牛哥,这么早你去哪啊?”
小牛哥看了眼已经快到中午的太阳,嗯了一声,道:“去隔壁村接我家二丫回来。”
梅寒香一听是去接二丫,一颗心瞬间碎了一地。
“哦。”她沉下脸,哼了一声,道:“那二丫有什么好的?一脸的麻子,又瘦得皮包骨。看着就没精神。”
小牛哥原本还碍着面子给了点笑脸,现在,他听到梅寒香说他媳妇不好,瞬间沉下脸,道:“梅寒香,你是什么意思?我家二丫不好,难道你好?”
梅寒香立马点头,道:“我当然好了。我比二丫长得不好吗?比她的脸漂亮,比她身材好……”
“无聊!”小牛哥没心思听梅寒香自夸,瞪了她一眼,绕过她继续向村口走。
“唉……我还没说完哪……小牛哥……”梅寒香对着小牛哥大叫,却见他越走越快,最后竟小跑了起来。
柳翠枝看了眼小牛哥的背影,哼了一声,道:“寒香,这小牛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看上他了?你要知道,凭你的相貌,嫁个大户人家是不成问题的。”
“娘,你总是说大户人家。可是,大户人家在哪呢?”梅寒香有点泄气地又看了眼小牛哥离开的方向,说道:“咱们村,和我同龄人中,不就小牛哥的家里条件最好吗?”
“他家里的条件算好?”柳翠枝不屑地摇头道:“你是没见过有钱人家。小牛家里,给人家当仆人都不配。”
“那我要找什么样的人家?”梅寒香郁闷道。
她整天呆在这种穷地方,媒婆说来说去就周边这几个村子的人。大家都一样的穷,一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有几个家境稍稍好一点的,要不,就是年纪太大有了婚配。要不就是家中只有女孩。
“呶,至少也是坐得起那种马车的人家。”柳翠枝的嘴巴向着不远处往村子里来的马车呶了呶嘴。
梅寒香看向那驾马车,眼睛亮了起来。
那是一驾真正的马车。不像她们村子里小五哥赶的那驾牛车,没有顶篷,周边的车架的木头还硬梆梆的磕死个人。从村子里到镇上一个来回,骨头都会颠散了架。
这驾正在往她们跟前驶来的马车,整个车篷都漆了朱红色的红漆,车前两边还各挂着精致的灯笼。车篷上的门和窗刻有精美的花纹,并挂着绣有图案的门帘和窗帘。那马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铃铛,一跑起来,叮叮当当的十分好听。就连那个赶马车的车夫,身上穿着的衣裳都比她们村子里最有钱的人家穿的还要好很多。
“娘,这是谁呀?他们是去哪家的啊?”梅寒香拉了拉柳翠枝的衣袖,眼睛闪亮地盯着马车慢慢往她的方向靠近。
“我也不太清楚啊。这村子里,没听说哪家有这么有钱的亲戚啊。”柳翠枝在心里快速地搜寻着有关信息。
若是哪有人这么有钱的亲戚,村子里不会没人知道的。只要村子里有人知道,肯定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娘,会不会……”梅寒香的眼珠转了转,小声地问:“这就是木紫鸢救的那个贵人?”
柳翠枝听了梅寒香的猜测,眼睛亮了起来。
对啊。之前没听说过村子里来过这么有钱的人。现在,那丫头救了那个贵人后,村子里就来了这么气派的马车。这里面坐着的人,肯定就是那丫头救下的贵人。
“走,跟上去看看。也许,他们就是去咱家的呢。”柳翠枝感到心脏扑通扑通欢快地跳了起来。
梅寒香羡慕又忌妒地看着马车从她驶过,咬着唇并不动。
“诶,你这丫头,怎么不动啊?快点跟着去看看啊。”柳翠枝见梅寒香不动,看了眼越来越远的马车,心急地催促道。
“娘,跟上去干嘛?就算他真的是木紫鸢救的贵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人家又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梅寒香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酸味。
“傻了吧?”柳翠枝拉着梅寒香边急匆匆地往回走,边说:“现在木紫鸢不在家,咱们不正好可以打着她的名头好好和那个贵人套套近乎?若是那个贵人看上你了,你的好日子不就来了?”
梅寒香听了柳翠枝的点拨,立马来了精神,甩开柳翠枝的手,直接往回跑去。
眼看着,就要追上那赶得并不快的马车,眼看着,那马车真的向着她们家的方向驶去,眼看着,那马车……
“娘……”梅寒香喘了好几口气,垂头丧气地回头看向柳翠枝:“那马车……不……不是来我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