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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距离所剩无几,呼吸紧紧交缠着难分彼此。
男人话语传入耳蜗,砸向平静如水的心底时激起波澜。
突然,池妃妤用力推开男人后退两步,“生你妹!”
老狐狸精坏的很!
“你想都不要想!”
女孩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转身逃也似的便要上楼,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压下那一丝不理智的奢望。
刚上两层,意识到自己仿佛是在欲盖弥彰,又停下步子偏过头看他。
“以后,不要随便用那个东西,他们伤不了我的。”
说着,池妃妤收回视线便要接着上楼。
江御之看着女孩的背影越走越远,就在快要消失时,突然开口道:
“池妃妤。”
一声轻唤,女孩停下步子回眸。
江御之的视线异常坚定,没了撩拔女孩时流露的色气勾人。
“如果和你有关,我做不到。”
话落,两人陷入沉默。
池妃妤盯着看了男人良久,指腹捏紧又松开,最终唇角勾起一个小弧度。
“知道了。”
客厅再次恢复平静。
江御之收回视线,给江肆野从冰箱里拿了杯牛奶。
“明天好好考,你能不能,一直跟着她,看你本事。”
说着,江御之收好木仓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与此同时,楼上卧室。
躺椅的周围丢着几个烟头,女孩吐了个烟圈看向林煦。
“没怀疑你,放心吧。”
林煦哦了一声,百思不得其解,“鹿宝,你今天突然用刀,万一……”
“事出有因,以后不用了,没有什么万一。”
池妃妤递了个安抚的眼神,林煦便没在说些什么。
直到林煦走到门口,女孩又开口:
“小心点江潮,保护好自己。”
林煦“啊?”了一声,瞧着池妃妤笑的一脸暧昧,挠了挠头又“哦”了一声。
池妃妤准备好试卷,猛然意识到老夫人不在场很可能是江御之吩咐,赶忙洗了个澡冲下楼。
楼下。
江潮瞥了眼乖乖喝牛奶的江肆野,神情诧异,“你干嘛呢?”
“回味父爱。”
江肆野眨了眨幼态圆润的眼,自我感动的接着道:
“父爱如山,诚不欺我,我信了。”
江潮嘴角一抽,手肘撑着脑袋亲自打破幻想:
“你两岁,手欠抢李白的肉,被李白追着满山跑,你爸知道后,问了句,你死了没,然后接着做实验。”
“三岁你爬树杈,掉在李白身上,你爸只问了句,李白受伤没。”
“四岁,把你爸珍藏的玻璃杯弄碎,第二天你爸就把你拼好的魔方毁了,说,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让着你。”
江肆野自我感动的表情一僵:……
谢谢,突然就起了杀心。
江潮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下大腿,又接着道:
“你爸,今天飙车回来,和你爷爷杠上一定要保下你,百分之八十是因为池妃妤喜欢你。”
江肆野黑着一张脸,“另外百分之二十呢?”
“另外二十,是你爷爷先前,想弄死他,他报复回去的。”
江潮说着,拍了拍江肆野瘦弱的小肩膀,“乖,你只是个意外。”
“三叔是大坏蛋!”
江肆野哇的一声哭了,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起身握紧小拳头追着江潮便要打。
池妃妤一下楼便见着叔侄打闹,尴尬的打断:
“那个啥,江御之他,是去奶奶那儿了吗?”
江潮啊了一声点点头,看了眼墙壁的钟,“噫?这快半小时了怎么还没回?”
池妃妤眉头一皱,看了眼时钟,连拖鞋都来不及换,拎着高跟鞋便要往外冲。
突然,衣袖便被一道微乎其微的力道扯住。
江肆野揉着通红的兔子眼,幼态圆润的眸子里噙着泪雾。
“三叔他欺负我,他说,爸爸不爱我了……漂亮姐姐,宝宝好委屈哦……”
“宝宝乖。”
池妃妤拉开他的手,敷衍轻哄:“你先憋着等会儿难受,我先去看看你爸。”
江肆野:……
“哇!!!!”
一声洪亮的哭声响彻主楼,引来了林煦。
江潮没忍住喷笑出声,使坏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再拿开。
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哇哇”哭声,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林煦、江肆野:……
这玩意儿怕不是个傻子吧?
……
老夫人的院子内。
江御之挺直背脊跪在正厅中央。
那一副我没错的模样,看的老夫人是又心疼又气恼。
最终,老夫人放下茶盏,看向江御之,“知道错了没?”
“知道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心里的火也消散了不少,便又问:“那你下次……”
“下次还敢。”
江御之平静认真的看向老夫人,“是他,绑我儿子在先,又险伤我妻子在后,我看在您的面子上已经对他宽容了。”
“江小二!”
一番话,让老人重重拍桌,噌的站起,以往的温柔形象,此刻全然退散。
“你翅膀硬了,要气死我是不是!”
江御之睫羽微颤,低下头一副乖巧听训的姿态。
一旁的管家也是第一次见庄九初生这么大的气,赶忙上前帮着顺气。
老夫人缓了一下,在管家的搀扶下重新坐下,端起茶盏抿了口。
“得亏这次是你父亲。
万一是江轻舟,就你拿木仓指他的那一下,整个九洲都不会放过你。”
老夫人说的很平淡,脸上多了丝倦意和沧桑。
“我知道。”
江御之缓缓抬头,微微泛红的双眸坚定、决绝,不容改变半分。
“但不管是谁,伤我妻儿半分,我还是敢。”
“你真是……”
老夫人像是泄了气一般,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
再次睁眼时,沧桑的眸子已然多了湿意。
“好好跪着,跪到明天早晨回去。”
说罢,老夫人便被管家搀扶着准备站起身。
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引得众人视线跟着看过去。
“奶奶,孙媳来晚了,孙媳有罪。”
池妃妤在门口换上高跟鞋,进了正厅便跪在江御之的旁边。
一身傲骨、即使濒死受辱也不屈膝求饶的女孩,第一次双膝跪地。
即使跪下、嘴上说着认错,背脊,却和男人一样挺得笔直。
“奶奶,是孙媳没有照顾好小肆野,都是孙媳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