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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会,汪梓渝嚷嚷着要打扑克,木小寒心里想着和水如冰的约定,自然是不愿意。奈何梓渝一个劲央求,只好陪着他打起了扑克。
打了几把之后,救星来了,是村里的舅舅,木小寒急忙将扑克牌塞给了他。
“小寒,你去干嘛?”
“我想出去溜达溜达,寻找一下童年的记忆!”木小寒微微一笑。
“哪有什么值得回忆的,村里的老物件都没了!”姥爷慈祥的笑着。
望着姥爷,木小寒真想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他怀里,用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吹着气,那样的日子却只剩下无尽的怀念了。
“姥爷,你陪着重外甥打扑克就好了!”木小寒露出了灿烂的笑。
“哎呦,看来我这老东西应该闭嘴了!”姥爷笑了笑。
木小寒走出了院子,雪下了也就五六公分左右,雪的世界洁白无瑕,在它的覆盖下,世界万物皆变得美丽了。
街道上,不时的有车驶过,大都是回娘家的,村子里也就是这几天才会热闹些。年轻的多在外打拼,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和家里人玩几天。
木小寒往水如冰家所在的地方瞅了一眼,两人总是心有灵犀,水如冰也在同一时间往这边看,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虽然隔了十几栋房子的距离,远远的看不清脸,但木小寒觉得自己的脸很热,呼吸不自觉的也急促起来了。
水如冰朝着她走了过来,他的嘴角仰着不羁的笑,白皙的脸犹如这冬日里的雪。
木小寒的心瞬间就融化了,早晨起来到现在,她是郁闷的,但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过年好!”水如冰开了口。
“过年好!”木小寒忸怩了,在水如冰面前,她竟然放不开自己了。
没见水如冰之前,木小寒想了许多话,见了他,却发现自己有些哑口无言了。
“小寒,我带你去学校那边看看,看看雪中那棵银杏树,还有咱们一起上过的育红班。”水如冰道。
“嗯!”木小寒的声音很低。
人总是有些奇怪,上次两人见面,在村子里行走那是自由自在,现在心中有了些许暧昧,倒不怎么自在了。
遇到熟人,水如冰打着招呼,熟识的知道木小寒不是他媳妇,不认识的会问他带着谁,水如冰总会笑笑,说小寒是谁家谁家的外甥女。
木小寒心里忐忑着,脸部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一切都落入了水如冰的眼中。
“小寒,是不是有种怪怪的感觉,其实,没啥,咱俩之间,坦坦荡荡!”水如冰道。
听了他的话,木小寒抿着嘴就笑了,“我也知道,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遇到的人,似乎都在看我!”
“那咱俩去林子走走,那里不会有人!”
水如冰的提议合了小寒的心愿,她点了点头,脸颊的绯红让她看起来分外诱人。
走到银杏树的时候,水如冰停了下来,这里有太多的回忆,有他和木小寒的,他记得自己曾经在这里给她捡拾了不少心形的银杏叶。
秋日里,到了树下,入眼便是一片金灿灿的颜色,小小的银杏叶在树枝间随风摇曳,在地面上洒下点点光斑,就像来到了童话世界。心形银杏叶不多,寻找它也是一种缘分,有的时候,可能许久也找不到一片。
水如冰天生就喜欢美丽的东西,遇到美丽的,他的心就会莫名的欢喜,想着将它拥有。
不知名的野花,心形的银杏叶,泛红的枫叶……对他来说,每一种都是向往的。他曾经写过:如果上辈子是一只蜜蜂,那他必定是一只飞来飞去的,不是哪种肯为一朵花停顿的。
落地的银杏叶,被雪压着,在白雪的映衬下倒也有些许黄。水如冰蹲下来,一片银杏叶入了眼,他从雪中取出了它,竟然是一片心形的叶子。
老天总是如此,需要浪漫的时候就出现了,水如冰轻轻的将叶子上面的雪吹开,然后将它递给了木小寒。
心形的,是心形的,木小寒心中喊着。村里这棵老银杏树,叶子多是扇形的,心形叶子很少,有时候甚至是可遇不可求的。
小的时候,水如冰为她找过几片,直到现在它们还藏在她的日记本里。这样难求的叶子,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木小寒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因为激动,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眼角瞬间就潮湿了。
她爱惜的抚摸着银杏叶,历经两三个月风雨侵袭,它已然没了曾经黄的灿烂,但在木小寒眼中,却是那样珍贵。
“还记得,小时候,你跟我要心形叶子吗?”
“记得,记得,我怎会忘记!它们现在还在我书本里藏着,是我一辈子的珍藏!”木小寒微微笑,淡淡的,像是春风拂了面。
“那时小小的年纪,怎么就喜欢心形叶子了?”水如冰问。
“只是觉得好看而已,扇形叶子太多,遇见心形的叶子,心里总是有种舒服的感觉!还能怎样,难不成你觉得我,那个时候就开始…”木小寒说着,脸颊不由自主的就红了。
说着说着,木小寒就没了初见水如冰那种不自然的感觉,两人之间的谈话亲近了,距离也就越来越近了。
“我觉得啥,是小花痴吗?”水如冰道。
木小寒笑了,如花一般。
“进村的时候,看到两只喜鹊在路边树上,它们叽叽喳喳的叫着。你说,这么冷的天,它们怎么就出来了?”
“真是怪事,喜鹊喜欢晴天,一般晴天的时候才会出来,像这样的天气出来,或许是为了迎接你的到来。”
“净瞎说,喜鹊怎会出来欢迎我?”
说话间,两只喜鹊飞到了路边树上,木小寒指着它们,纳闷的说:“难道它们就是村口看到的那两只?不会这么巧吧!”
“一定是了,你看,它们欢快的叫着,并且不时的冲你点头。”水如冰道,“喜鹊是喜鸟,碰见它们是很吉祥的事情,我想你的身上一定带着香气,这才引来了喜鹊。”
水如冰的一番解释让木小寒特别舒服,虽然知道他是哄自己开心的,但她还是愉快的接受了。
它们一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木小寒竟然有些羡慕了,它们在枝头跳舞,雪一点点的落了,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副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