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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绑在一起的蚂蚱?她之前的确说过,却不是在这件事上说的。
盛兮看着早已经垂下眼睫,似做思索,实则红了耳尖儿的某人,心里十分不厚道地嘿嘿地笑了起来。
之后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因为没了药物控制,加之官府对这些信徒,以及其家人的拍打,令他们争先恐后,又诚惶诚恐地将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越来越多的有关香刹教的信息被汇集在一起,虽绝大多数都是无关紧要,但沈安和还是从这些信息中,抽丝剥茧地发现了些端倪。
只是,随着发现的东西越多,他眉头皱得越紧。盛兮见他这般,不得不亲手将其皱紧的眉头捋平。
沈安和从思索中回神,抬头看向盛兮。
“怎么了?”他问。
盛兮叹了口气,反问他:“你说怎么了?再皱眉就是小老头了。”
沈安和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丝笑来,伸手抓住盛兮按在自己眉心的手,“嗯”了一声说:“好,不皱了。”顿了一下他问盛兮,“怎么还没睡?”
盛兮索性坐在了桌子上,与其额抵额:“你说呢,沈大人?昨天某人可是刚说了,要鸾凤和鸣,不过一晚上就忘了?”
沈安和抿唇轻笑,就势在盛兮脸上亲了亲。温润的嗓音喉咙里发出,能明显听出笑意:“没忘,还有最后几页,待我处理完便去与你共结同心,可否?”
盛兮:“……”
盛兮将头拔开,朝沈安和努了努嘴,哼哼道:“休想占便宜!”
沈安和没说话,长臂一伸,索性直接将人抱在了自己怀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娘子便留在这里陪我一起整理这些信息吧!”
盛兮:“……”
怎么办,小相公的脸皮有变得越来越厚趋势!这究竟是好呢,是好呢,还是好呢?
又过了两日,各地有关香刹教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便是京城也来了消息。
按照他们整合后的信息推测,香刹教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百姓力量,对整个皇权造成威胁。而原本对方想要一步步来,只是没料到朝廷这边发现得这般早。
原有的计划被打乱,眼见着越来越多骨干被抓,那香刹教教主终于忍不住,直接下令各地提前发动游行,试图政变。
而那些信徒本就被药物控制,此番下令,香刹教教主不说孤注一掷,却也是有一半把握的。
可谁能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原本用来控制信徒的药物被人破解,只是短短几日,他们经营了十多年的心血,竟这样被人破坏了个彻底!
他人心情如何不知,但那些曾经香刹教的骨干们却知道,此时此刻,他们的教主只怕已经气得吐血三升!
可便是再多吐上三升,也改变不了香刹教被人一锅端的事实。
那位沈首辅也不知如何想出来的,竟让人专门做了册子,上面明明白白、详详细细地说明有关神药、诚心水等等药物对人造成的危害及控制。甚至还有相关的解毒方法!不止如此,册子里图文并茂,便是不认识字的,只看图也能看出来这香刹教有多可恨,多叫人憎恶!
这样的册子一出来便被分发至各地,街头巷尾都派有专人讲解。
而没用多久,便有一本册子被递在了香刹教的教主手上。
教主一只手轻轻翻着册子,另只手却几乎要把册子捏烂。
面具之下,她狠狠咬紧了牙,双目睁圆,盯着那册子几乎要将其洞穿。
手下人明显感受到教主情绪的变化,纷纷垂首看地,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忽听“嘶啦”一声,再抬头去看时,便见那册子已然被教主撕得四分五裂,再向上一抛,便是洋洋洒洒的天女散花。
咳咳,现在不是该这么想的时候。
所有人只一眼便不敢再看,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竭力减少各自存在感,只希望教主没有看到他们。
因为他们知道,教主这是真的生气了。而生气了的教主,其手段有多狠戾,大家心知肚明。
“啪!”伴随一个茶杯被重重摔碎在地上,香刹教教主终于咬牙启唇:“好啊!好!沈安和!沈安和!没想到我筹谋了这么久的局,竟让你小子给破坏!哈!本以为你是个可用之才……既然你不识抬举……”
不识抬举之后的沉默,令众人忍不住为那从未见过的沈首辅狠狠捏了把汗。听教主这话,这位沈首辅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的确可惜了,黎国史上,甚至是前朝都不曾有的六元及第者,这等优秀之人若能为他们香刹教所用,他们所行之事必然事半功倍。
可若对方是对手……按照教主的心思,只怕这位沈首辅恐将命不久矣!
香刹教教主在一顿发泄后终于冷静下来,事已至此,她只能被迫再次改变计划。但不论如何改变,那女人的王朝,她定要将其摧垮!
上宣府相关事宜处理得差不多了,沈安和留了人,随后便带着盛兮启程回京。至于之后的信息送往,自然也都是京城。
而这一次,众官员彻底认清楚他们这位年轻首辅的实力。
聪慧、勇敢、不畏艰险,那种能沉下心蛰伏的狠劲儿,是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的。不说曲康乐那边的复杂,以及对方的狡诈,就说他乔装混入香刹教,甚至短短时日做到了堂主,仅这一点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而这其中所需的勇气,若换做他们……还是不说的好。
马车悠悠,载着盛兮与沈安和不疾不徐地向前。
两人之前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事情暂告一段落,他们心中一松,身子便也跟着松了下来。
看着窗外晃过的树影,盛兮躺在沈安和腿上问他:“相公,你说那香刹教之后会做什么?”
沈安和轻轻顺着她发丝,想都没想地回道:“自然是谁坏了他们事,便去报复谁来。”
盛兮仰头看向他:“他们眼中的罪魁祸首是你呀,你就不怕吗?”
沈安和轻笑,忽地抬眸看向窗外,声音淡淡道:“既做了,便已做好接受所有的准备,为何还要怕?再说,”他蓦地又低下头,与盛兮四目相对,“这不是有我家夫人给我做后盾吗?”
盛兮挑眉,嘴角笑意溢出,伸手搂住沈安和脖颈,将人往下一带便亲了上去。
一吻毕,她舔了舔嘴角道:“相公有如此自觉,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