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总有对手他太气人

月出深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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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中,这场战持续了大半年还未有结束的迹象。

    裴远晨与智博两派率兵相持在淮水不进不退。

    大军驻扎在外粮草、兵器装备等都是大问题,这么耗着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由于每日数据过于复杂,采购与外调成本差异巨大,各地存储量又有所不同,陆缱果断把风清然拎过来当免费劳动力。

    废话,商场上的事这帮人谁能明白过风清然这个奸商?

    真当风老爷子那几个月一对一补习班是白上的?

    这一日,陆缱与被抓壮丁的风清然正忙的半死不活时忽然听到怀恩敲门道:“陆君,君上有信到。”

    “阿缱”风清然停下笔打趣道:“你家孩子给你写信了,你这当妈的还不快看看?小心你家孩子早恋。”

    陆缱不紧不慢的声音从书堆后传来:“我没那么古板,如果遇到合适的就处,成与不成都是个经验。关于爱情还有生殖方面的教科书他们从小就人手一本,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我操心。”

    “这你也教了?”风清然惊的嚯的一声起身吼道:“陆缱你是不是疯了?”

    “那有什么?课不是我上的,我让顾大夫给他们讲讲各器官怎么发展,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怎么了?”

    陆缱无所谓道:“阿然,我这是两害取其轻,孩子们早些知道也总比受欺负不知自保的好。这些孩子天天在军营,万一遇上个不长眼的也好有个对策。何况你真以为青春期的孩子你不说他们就不会自己找些乱七八糟的册子看?到时候再学些旁门左道的,纠正都纠正不了。”

    风清然莫名觉得陆缱说的很有道理,一屁股坐下了。

    陆缱手上不停,不咸不淡道:“阿然,你要是没事的话顺手把隔壁那一打看一遍,今晚看不完我保证不放你回去。”

    得,在恶势力面前还是少说话为好,风清然默默闭嘴继续埋头苦干。

    “有什么大事吗?没有的话先放在一边吧”陆缱头都没抬继续看账本道:“帮我与送信的小兄弟道个谢,我就不去了。”

    “陆君”怀恩劝道:“君上难得送一次信回来,陆君真的不见见送信人吗?”

    “不见了”陆缱望着堆积如山的账簿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奋笔疾书道:“今夜说不定要熬夜了。”

    一声轻轻的笑声自门口响起,只见一少年郎笑眯眯道:“一别半载有余,先生当真不想见我吗?那弟子可要伤心了。”

    “台柳”陆缱抬头,见章台柳笑盈盈站在门口望着自己惊喜道:“你怎么回来了?快进来让先生看看。”

    “先生”澹台泽从门口露出一个小脑袋瓜控诉道:“先生您偏心,见到台柳哥就那么高兴,一看到我就把我扔去看账本。”

    “你这孩子”陆缱无奈笑道:“这么多年你离开我都不超过三天,我看到你如何惊喜的起来?”

    “我不管,我不管”澹台泽拉着陆缱的胳膊又是撒娇又是耍赖道:“先生不喜欢我,喜欢台柳哥了。”

    见陆缱被澹台泽缠住了,风清然轻轻推开书案果断准备开溜。

    这年头,还是少和这种没节操的加班狂玩的好。

    珍爱生命,远离陆缱!

    “风楼主,别来无恙啊。”

    就在风清然一脚跨出大门那一刻章台柳微微含笑的声音适时响起。

    “阿然”被澹台泽缠着的陆缱也转头看向风清然笑道:“你这是扎马步,锻炼身体呢?”

    澹台泽也向风清然投来好奇的目光。

    “啊哈哈,那什么”风清然干笑了几声道:“我这不是……”

    风清然眼神快速扫了一圈,一把抓起茶壶道:“我这不是看俩孩子刚回来怕他们渴了出去给他们盛点水吗?”

    陆缱满脸不信。

    “真的!”风清然举起右手认真道:“阿缱,我是真心实意的想陪你看账本的,此心天地可鉴。”

    “这样啊,那算了”陆缱摇头道:“本来我想说你也累了好几天了,眼下阿泽回来了有人算账,你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既然这样……”

    陆缱笑着叹了口气,默默盯着风清然。

    “我累了,我现在就回去睡觉,”风清然和蔼的与澹台泽挥了挥手道:“阿泽乖,好好看账本,有什么不会的再来清风楼问。”

    说罢,一溜烟跑没影了。

    那速度,活像是背后有什么吃人的野兽一般。

    “风楼主的身体,可真是越来越好了”章台柳摇摇头笑道。

    “她啊,就是怕加班”陆缱笑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之前君上抓到个人,派别人不放心,便让我送来了”章台柳笑道:“那人冒充我军士兵,在军中散布先生与智氏勾结的谣言扰乱军心让君上抓了个正着,君上审问完本想直接一剑杀了,又怕先生有别的用途,便特让我给先生送来。”

    章台柳说完,拍了拍手,两个卫兵拎着一个麻袋进来,陆缱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个手脚被绑住,嘴被堵住,眼睛被蒙住的中年男子。

    还好,这次起码还能看,看来这个大哥比之前在籍昭那几位幸运不止一点点。

    陆缱有些不合时宜的想。

    “君上怕先生看了这人身上有伤不高兴,审问完特意让人处理好又换了新衣服才让我给先生送过来的。”章台柳解释道。

    远晨这孩子……

    陆缱叹了口气问:“他们现在怎么样?”

    “大家都很好,”章台柳道:“不过君上听说上次先生独自对抗宋国倒是吓了一跳,当时就说什么要带军驰援,还是景云君硬打晕了君上才止住的,后来我们便收到了先生让我们放心的信。”

    章台柳说的是上个月宋国率军来犯的事情,上个月月初,宋国国君趁着籍昭兵力空虚派将军金秀,督军张文率一万士兵来犯。

    当然,其实说白了就是趁裴远晨不在想抢点地盘。

    毕竟籍昭富的流油,眼下又没有大军驻守,那么肥美多汁的肥肉这些小国谁不想啃上一口?

    宋国是小国,人口不过十来万,这一万大军说是举国之力也不为过,巧就巧在那时陆缱身边能征善战之人几乎都被陆缱以各种理由派去裴远晨那里了,剩下的都是如澹台泽、乐正康、白芨之类文臣,且城内也不过两千守军。

    其实也不是陆缱过于自信,籍昭依山而建,本就有天然的战略优势,是绝佳的防守型地理位置。

    一方倾全国之力,一方以攻为守。那么这一仗结果如何呢?

    据目睹全过程的某风姓人士透露:

    宋国这一仗打的老闹心了。白天攻城久攻不下遇到各种暗器后院还经常莫名其妙起火水里出现巴豆不说,每天夜里还要欣赏陆缱敲锣打鼓的独家演奏会。

    当然,不定时出现的鞭炮礼花啥的也必须安排上。

    用陆缱的话来说人家远道而来,总得时时有惊喜,步步有快乐才算尽了地主之谊嘛。

    不杀人,就膈应你,扰的你烦不胜烦。

    最过分的是陆缱让人偷偷劫了人宋国的粮草后当晚还组织人马大半夜跑人家营地给人家来了首好日子,还是单曲循环那种?

    当然,生怕宋军这几日太过劳累起不来床错过专场演唱会,我们亲爱的陆君还贴心的找了几只油光水滑的大公鸡每隔半个时辰搁人营地吼几嗓子。

    宋军组织人马蹲点无数次都没抓到人,气的不行又隔着各种陷阱不敢前进一步,只得隔空叫骂。

    可能因为骂的实在太难听,陆缱同志送了一群狗出去和人家对吼,自己该干啥干啥,反正就是坚决不出兵。

    至于您骂了什么,对不起,听不见。

    目睹了宋军天天和狗吵架的风清然表示这么鬼畜的打法绝对可以载入史册。

    千万不能和这货打架,不打死也得被气死。

    与此同时陆缱也在头疼,虽说这十几日宋国没能前进一步我方士兵也没有任何伤亡,可这么靠耗着把宋拖垮并不能让其他国家有所忌惮,只有一次性把这宋国彻底收拾的不敢动弹才能有安生日子。

    其实这几个孩子出身军营,打倒也不是绝对不能打,但是陆缱无法保证以他们的能力真能一次把宋国打怕了。

    要知道,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一场败仗的破坏力可比直接被屠城差不了多少。

    万一打个平手或者让宋国发现籍昭有问题……

    想想后来的场景陆缱就头皮发麻。

    就在陆缱研究着要不要给宋国整点内乱的当,怀恩报一侠士打扮男子拎着酒瓶在门口说要找陆公子喝酒。

    陆缱一愣,继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外,果然是那日在酒肆中见到的青年侠士。

    还背着他那把少说有一二百斤的大刀。

    “陆先生,我叫云朗,江湖人士”那人见陆缱出来哈哈笑道:“我近来无聊,想活动活动,不知先生这可有什么乐器适合我的?”

    “当然有,”陆缱笑着点头道:“侠士如此,当配战鼓。”

    “这个倒是不错”云朗哈哈一笑道:“不过我这人耳朵挑的很,欣赏不了什么大雅小雅的。云朗想与先生提三个条件,省的以后乐器嘈杂,扰人心烦,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陆缱一听便听明白,这是要约法三章啊,点点头道:“侠士请说,不过陆某要先说明一件事,我虽然是籍昭君的先生,职权也有限,有些事,不是我答应就可以的。”

    “好,先生是明白人”云朗拍手笑道:“第一,我这个人啊,嗜酒如命,不知道府中这酒量如何?”

    “这个好说”陆缱笑道:“府内别的不敢说,酒还是管够的。何况一直在不断从各地引入,喝个百八十年都没问题。”

    “好”云朗笑了一声道:“这第二个条件,我云朗的刀只对外敌,不杀楚人,这先生可能答应?”

    “没问题”陆缱点头道:“人各有志,何况我等所做一切也只是为了楚更强盛罢了。”

    “哈哈,好”云朗道:“最后一个,云朗闲散惯了,待战事结束,还请先生放我做个闲散人。”

    “可以”陆缱点头道:“待侠士退出朝堂,我等必备足金银供侠士潇洒,若无急事,定不相扰。”

    “哈,痛快,关于出征”云朗笑着灌了口酒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先生”听了这话,澹台泽拽了拽陆缱的衣角小声道:“他这样的,真能行吗?”

    可别是骗子吧?

    澹台泽心道

    一个时辰后,澹台泽望着桌面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宋国将军与督军的脑袋默默闭上了嘴。

    先生看上的人,果然没有一个不是硬茬的。

    澹台泽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