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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正说着的时候,大儿子来了,芬妈斜了他一眼,别过头。大儿子心事重重的进店找了个凳坐下,低着头。
芬爸看看俩人,嗯哼~清了清嗓子:“你们俩吵架了?腊月腊十的,搞啥子?两个娃儿哭恓了上来”
大儿子深深喘口气,又从鼻子里重重的呼出来,“那个婆娘,气死人。除了钱,啥也不认。嫌我回来给的钱少了。今天去给自己买一堆穿的,还要我付钱。钱都遭她拿去了,我哪来的钱付?让她自己付她差点就在别个卖衣服的那里发疯”
芬爸看了老伴一眼,言下之意是:“看吧,我昨天说准了吧?”见芬妈低垂着眼帘不说话,继而又对儿子说“那就拿俩孩子撒气?这日子你们是准备咋过?越来越不像话”
“我没拿娃儿出气啊,娃儿不是跟着她回去了吗?我就个人在街上逛了圈过来了。”大儿子左右看看,看见自己妈脸沉似水,不由得也手抚额头,手指头在额头上来回搓。
芬妈瞄了大儿子一眼“我现在就想问你,你们这个日子打算咋过?这不是过日子的法。我们两个老的,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把你们都拖起走,生怕你们哪个不满意。有些事,在这里我都不想说了。过完年,我和你爸想把租的镇上的房子买了,不管咋样,总得有个窝。总不能就一大家子挤在这个店楼上一间屋里吧。你弟弟也大了,我们也得给自己打算了”
大儿子张着嘴,半天不说话。
芬爸一看儿子这样子,心里就来气“你这样子是啥意思?置办个屋也是正事,你能不能支持你说句话”
芬妈看了老头子一眼,其实她心里知道这个儿子,根本就指望不上,没想到老头子说这话,但是她也没说别的,心里也想看看儿子会说啥。
“爸,妈,我这次回来身上真没啥钱,出去的时候,被秀搜刮得就剩一点药了,我。。。。。。”芬妈打断儿子的话“行了,你有钱没钱,我们也不想指望你,我们自己勒紧裤带想办法。我想说的是,你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把俩娃儿经佑好,不要有事无事,让俩娃儿像孤儿一样。”
大儿子垂着头,芬妈看了,也是心里气得很,这样子,就跟老头子一样一样的,遇事就这幅怂样。“你就不能像个男人样?”
“我在外面,也照顾不到娃儿啊”大儿子闷闷的说。
芬妈踢了儿子腿一脚“我把你个。。。。。。唉。管的你们的,你个人回去跟你媳妇商量,看另外找个有厨房的房子住,你每个月不是寄了钱回来给她的吗?她带着娃儿个人开火煮吃,我这里要专心做生意,凑钱买房子了。一个月一百块钱,她咋花的?工人工资一个月也不过才几十块钱,人家不也是养活一家子?她娘三天天吃嘎嘎也吃不完了。以前我不想说,现在看来,越来越不像话。”
大儿子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两个人看来是下了决心让他们自己开灶另过了“妈,就算是农村分家,也有点分的吧?”
芬爸站起来“你啥意思?养活你们一家子这些年,你挣回来给过我们一文没有?喊你们自己做个饭吃,你就来和我说分家?你说,你看这个家,你想分啥?你说!”
芬妈说“你这个儿,我真的不想说了。农村分家有分的?有啊,老家的土房子不一直都在的吗?分给你们,全给你们。当初为了你遭抓了,拿钱取你,你咋出来的你不记得?你小妹这辈子因为你都抬不起头来见人了”芬妈说着抽泣起来。
“又不是我喊她去陪男人睡怀了娃儿的。。”大儿子嘟囔。
“你说啥?”芬爸提起身后的小凳子就朝大儿子扔过去。芬妈急忙抹了把眼泪去拦住。
“腊月腊十的,别再店里闹。这年是不想过了迈?”芬妈对大儿子说:“刚才说的,你回去跟你媳妇商量,不,是跟她说。反正她闲的一天天的不是去打麻将跳舞,就是跟隔壁的扯不清。看我做啥?我是不稀得说,满街大道你去问问,哪个不晓得?你不要跟我说,你个人不晓得!各人的婆娘自己管好!”芬妈对着儿子怒目而视。
大儿子又把头低低垂下去。
“还不下去,在这里等啥?今天我和你妈不煮饭”芬爸撵儿子。
大儿子走后,老两口半晌无语,各怀心事。还是小儿子下楼来煮饭。
阿芬大哥憋着一肚子火回到出租屋,看到自己的衣物全部乱七八糟丢在地上,上面脚印清晰可见,顿时恶向胆边生,反手插上门直奔秀走过去。秀一看到男人回来,还准备狠狠咒骂他一顿,心里更想把这男人撕巴了,谁知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男人一把扯住头发,一耳巴子打到地上“你麻痹疯了呀?敢打我......”秀想爬起来,扑向男人,然而没等她双手撑地爬起来,腰上就被踹了一脚,又趴了下去“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秀嘶声裂气地呼号,她这次是真的发现男人下狠手打她,也是第一次打她,她嚎叫着想把周围的人引来,好有人来拉住正发狠打她的男人。阿芬大哥一言不发,黑着脸下狠劲揍着老婆。直到秀被打得蜷缩在墙角,抱着头只剩了哭,直到自己打累了,才吐了口口水在地上,转头坐在床沿上喘气。
腊月二十九,大儿子在出租屋把老婆狠揍了一顿,秀披头散发才穿的新衣服扣子也被撕掉了,浑身是灰土。脸被打成了猪头,一只眼乌青,嘴角挂着血渍,红肿得嘴都歪了,嚎的半条街都听得见,但是年末时分,除了有些回家来过年的,远远的看热闹,没人来拉。也没人进的来,出租屋门关的紧紧的,秀几次想奔过去拉开门栓,都被男人拽着头发拉了回去。
直到出租屋里只有低啜声,外面的人才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