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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芬自从怀孕以后,许大仙家里的事都不让阿芬伸手,最多就是坐着织毛衣,其他时间就让她躺着去睡,阿芬也是无聊至极,没事就带着墩墩出门去溜达溜达,许大仙经常把大牛困在家里,支使他这那的。许大牛也乐在心里,里里外外伸手的活他一早就起来做了个七七八八,包括煮早饭。
一天饭后许大仙怕阿芬闷得慌,就喊大牛陪着出门去走走,说怀孕了多走走,生的时候好生。俩人出来,大牛对阿芬说这家谁家,那家谁家,路上又碰见那次带着孙子来找许大仙的大娘,阿芬笑着和她打招呼,那大娘忙站路边,看看阿芬又看看大牛“两口子这是去哪”
“没事出来走走”阿芬说,因为天气比较热,阿芬穿的也比较薄,腹部微微隆起,那大娘像是看出来了“哟,这是怀上了,大喜大喜。大牛,回头红蛋可记得给俺送哦”大牛笑着说“一定一定的”
阿芬不好意思,只是笑着。
走出很远了,阿芬回头看,那大娘和另外俩妇女站在刚才那里,还在看着她和大牛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什么。阿芬悄悄对大牛说“大牛哥,你猜她们说啥呢?”
大牛回头撇了一眼“这些老娘们,一听净是些东家长西家短,除了是非,能说啥。”
阿芬笑道“你倒是嘴够狠,一杆子就打翻一船人”
正说间,前面出现一个女人,阿芬看着面熟,也不由多看了两眼,看那女人幽怨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又看着大牛,一副要说啥又不敢说的样,阿芬低声问大牛“大牛哥,那个女的,是谁”
大牛早就看见了,低着头装没看见,听见阿芬问,轻咳一声说“庄子里的,你走累没有,咱回去吧”说着,准备掉头就朝回走。
阿芬对着那女人又看了看,见那女人一双眼就在大牛身上,而大牛表情也明显不自在。阿芬还以为两家有啥过节,不会是吵过架啥的,才会见面这样尴尬,也就不问,回身和大牛一起慢慢朝回走。
回到家,许大仙忙招呼阿芬去歇歇脚,自己在屋檐下和大牛说话。让大牛去集市买些东西回来。阿芬进了屋,也睡不着,索性拿了马上织完的毛衣织起来。不一会,听见院里,刚才路上说话的大娘和另外谁来了,几个人在院里坐着聊天。阿芬也就没出去。
这里阿芬安心养胎,暂且不说。那边,芬爸在矿上做了也三个多月时间了,中秋时,趁着矿上放两天假,回到钱守坤家,还没走到,就看见一溜大砖瓦房高高矗立在眼前,四周砖墙修了大大的院,两扇白铁皮大门锃亮的。芬爸心里马上明白是咋回事了,不由得抓心挠肝心里悔不当初,抿进嘴唇才没喷出一口老血,走进原来守坤爹妈那个院,看见原来是修了五间,这头两间,中间修了道矮墙算是一隔两院。不过是这边,多修了两间矮点的厢屋,算是厨房。芬爸也没来得及细看,就看见守坤妈走了出来“哎哟哟,亲家,亲家回来了啊?”说着,拿了个凳递了过来,意思是,就坐院里,连进屋坐都省了。“亲家,这是咋就回来了?也不说声,喊守坤去接你去”
芬爸心里一肚子火,听了这话,心想“说声,对谁说声?指望那没天良的去接我?怕是这辈子也没这想头”但是嘴里也不能说,瞄着这房子,心里恨不得一把火给点了。
“亲家,吃饭没有啊?你看,这个点,也没啥吃的了,不然,我熬碗糁子你喝?”守坤妈假模假式的问。
芬爸压了压心里的火,问道“我屋地嘞?”
守坤妈愣了一愣“啊,你说亲家母啊。她割草去了吧,你等到,我去隔壁看看,要是在,你就过去。”说着,守坤妈隔着墙头喊道“亲家母,亲家母”那边没回声。守坤妈说“该是出去了,不在地嘞。你看,你是在这里等嘞。还是。。。。。。”
芬爸还没来得及说话,二孙子跑了回来“奶,我要喝水”一看芬爸,瞅了瞅,也不喊,就跑到守坤妈跟前要喝水。
守坤妈说“那里水缸里,自己去舀”
看着孙子跑去水缸边拿起水瓢灌得咕咚咕咚地,问道“你外婆嘞?你妈嘞?”
孙子放了水瓢一边朝外跑一边说“不知道”一溜烟跑出去了。
守坤妈看着孙子跑出门去,又看看阴沉着脸坐在院中的芬爸”亲家,你看这。。。。。。亲家母应该是去搂猪草去了。这不,就是出门往东那条道,朝北走,应该你去能碰着她”
芬爸一听,这明显是在撵自己。自己从矿上出来,一路上饭没舍得吃,到了这里,一口水也没有,还张嘴就撵,实在是怄火莫名,但想着今天晚上搞不好还要厚着脸皮在这里呆一晚,又不能发火。便起身说“我去看看,顺便走走。看路上能碰见不。”说着,拖着疲累不堪的双腿慢慢走了出去。
守坤妈看着他出去,对着背影剜了个大白眼,嘴里啐了一口口水在旁边地上,低声骂道“一家子,没个好东西”
骂完,抬脚跟着走了几步,想去把大门关上,一想,等会芬妈要拿猪草来,寻思了下,便罢了。
芬爸出了门来,向着外面极目张望,哪里看得见?青纱帐遮目,也看不远,只得忍着又饿又累,慢慢朝着大路走了过去。谁知走到头也没见个人,心想自己真的是草率了,这薅草肯定是在玉米地里面,自己出来找,这上哪里找去?张嘴想喊,也没处喊,索性坐在地沟边歇气。
芬妈挎着一大笼草进了院,拿起那把缺口刀开始剁,咚咚声把屋里的守坤妈惊动了,她走出来,站在屋檐下,没看见芬爸一起回来,边问道“亲家母,亲家来了的,说是出去找你,咋,没碰见你?”
芬妈停了手,以为听错了“你说啥?谁来了?”
“亲家啊,可能你们走岔了。他出去找你去了”守坤妈说完后悔不已,该不说,让她剁完猪草了再说,等她出去,就把门关了,省的招惹这俩,看着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