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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自己决定,怎么跟赵明宗交代。”贺景阳拿手机在赵慧子跟前晃,“是我说还是你说?”
赵慧子还没从刚才贺景阳说的话里缓过神来,闻声很不情愿:“告诉他干嘛,我又没伤的特别严重。”
“欸。”贺景阳努努下巴,“劳驾,看看自个的蹄膀,我等会儿给你买碗米线,你但凡夹得起一根,我都帮你兜着。”
“……”赵慧子,“手机拿来。”
贺景阳给空间让赵慧子自己交代,他从急诊室里出来,问门口的女警:“怎么样了?”
女警十分尊敬道:“贺总,问题都问完了,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
“带回你所里,我等会儿过去。”贺景阳接过笔录翻看着,指着杜平薇,“把监护人叫来。”
“好的。”
“再联系一下其他溜走的人。”贺景阳对杜平薇说,“人来的越齐,你走的越早,要不要在看守所待一段时间你自己选。”
“那贺总,里面那个呢?需要通知监护人吗?”女警问。
贺景阳说:“我来通知。”
“那她需不需要做个口供?把她这边的名单列一下?”
“什么名单?”
女警翻开贺景阳还回的笔录:“杜平薇说赵慧子叫来了一半人。”
“骗人的。”贺景阳想都没想。
女警一脸好奇,又不敢直接质疑。
“赵慧子说就她自己。”贺景阳解释:“我这个观点不客观——赵慧子这个孩子的性格我心里有数,她要么不说,说了就不会骗人。”
女警把杜平薇带走了。
贺景阳掏着烟往外面走,心道,赵慧子这家伙是真的皮,前脚刚从这地方出去,又进来了,简直是恋恋不舍。
没过多久,赵明宗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埋怨的唐婉清,两个人看见贺景阳,小跑着过来。
“惠子呢?惠子在哪?”赵明宗声音比人先靠近,贺景阳指着急诊室的窗户,赵明宗忙拐了个弯往那跑。
唐婉清捂着肚子停下来,小声但是咬牙切齿地问祁岸:“她又给我闹什么幺蛾子?!”
“我哪知道。”贺景阳说,“人又不是我揍的。”
“这死东西就不能安分一点吗?”唐婉清气道,“大半夜也不让人睡个好觉!”
“急诊室有床。”贺景阳不正经道,“随便睡,我请客。”
唐婉清瞪他一眼,扶着腰进去了。
好歹也是个孩子,出了事不关心问问,先责怪打扰了睡眠。
贺景阳两手插兜,等了好一会儿才跟着往里走。
估摸着大约问完了医生的情况,贺景阳敲敲门,对里面的赵明宗说:“对方带头的是二中的一个女学生,我让人找去了。”
“真是多亏了你,弟弟,又麻烦了你一次。”赵明宗双手合十,“上次也是你帮的大忙,这次没有你,还不知道惠子要吃多少亏。”
“职责所在。”贺景阳说,“别放在心上。”
赵明宗伸手,示意贺景阳往外走:“我们外面说。”
两人站在走廊里,关上门,赵明宗问:“那个女孩子的班级信息问到了吗?”
“嗯,有个被赵慧子抓住的女孩儿都交代了。”
“嗯?还有个女孩?人呢?”
“让人带去附近的派出所了。”
“行,行。”赵明宗点着头,“我等会儿去看看,那领头的女孩子是二中高几的?哪个班?”
贺景阳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做人要讲道理,我女儿无缘无故吃这么大一个亏,我肯定要讨回个公道吧?”
“嗯。”贺景阳说,“等会儿我带你过去,你自己问吧。”
“我也不是那种仗着自己有点人脉就不顾王法的人。”赵明宗愤怒的说,“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欺负了我女儿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年轻的孩子自以为能开天辟地,一双硬拳头能干翻所有敌人,世间的黑暗都不足为惧,他们占据自己小规则的高地为王。
殊不知,真正占据一方的人,吹一口气,就能让他们的拳头血肉崩离。
派出所很快来了电话,说和赵薇琪的家长联系上了,对方已经赶来了所里。
贺景阳拿着医生开的证明,就要带着赵明宗过去,临走前赵明宗让赵慧子好好休息,赵慧子躺在床上,一声大喊:“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
赵明宗:“……”
唐婉清:“……”
贺景阳:“……”
嗬,这仇恨。
无奈,贺景阳只好把唐婉清也带上,三人赶到派出所。
因为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所长也从被窝里赶来,一见面就对贺景阳热情的握手:“贺总,你是我的偶像!”
“别,别。”贺景阳忙摆手,“当不起当不起。”
值班室外面有两排椅子,一排坐着杜薇琪一家,一排坐着赵薇琪一家,她俩在和值班警察理论。
“什么意思?我们说的就不信,她说的就信?凭什么啊?就因为她家里有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哪动手了?有人看见吗?关我什么事你们就把我叫来?还把我爸妈叫来,什么意思啊?污蔑人啊?”
“你们去找监控啊,那破巷子有监控吗?”
“嚷嚷什么嚷嚷!”所长一声大喝,“这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你再嚷一下,信不信老子拘留你十天半个月!”
两个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赵薇琪的家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夫妻二人都安静坐在椅子上,看见所长进来才站起,父亲递了张名片过去:“您好,我是丰通保险公司的项目经理,我女儿这事可能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赵明宗快步走过去,把证明拿出来,指着赵薇琪父亲的鼻子,“你看看我女儿手伤成什么样了!她是一个高中生,这样她还能写字吗?!”
赵薇琪这个暴脾气:“那是她自己割的!关我什么事!”
赵怡琪父亲喝道:“你闭嘴!”又对赵明宗说,“赵先生是吗?我想我们可以稍微冷静一点,私下把这件事商量出一个结果,该支付的赔偿,如果调查清楚是我女儿造成的,我一分不会少,但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认。”
赵明宗冷笑:“我要你一点赔偿?我要你女儿读不了书!”
贺景阳就站在派出所门口,叼着烟,冲赵慧子发微信:“我们来做个战后总结。”
喻霈很快回了六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