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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漪楼内。
“天啊,这四道菜都上齐了我姐怎么还没回来啊!哦,我知道了,我姐她肯定是在跟那姓赖的谈条件去了,我姐就是铁打的实力强啊!”萧笙满嘴含菜道。
幻影和曾伯崇则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幻影叹了口气,说道:“我看是四道菜都快被你吃完了!吃吃吃,公子你就知道吃,这都什么时候了!唉,少主怎么样就只能看少主自己的造化了!只由天命,不由我们。”
曾伯崇点点头道:“嗯,幻影公子说的对。萧公子,你也跟着一起想想办法吧!”
萧笙灵光一闪,像突然开窍了般说道:“有了!”萧笙看着幻影和曾伯崇满眼期待的目光,故作神秘地说道:“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给姐把剩下的饭菜打包回去,让她好好享受一下这人间美味!店小二,拿个竹篮给我们把剩下的饭菜盛到碟子里,然后再装进去,多少钱不是问题!”
萧笙吩咐完,挑了挑眉说道:“怎么样,我做得对吧!这人生中的四大好事‘吃喝玩乐’之首便是‘吃’,我真是做了一个英明之举!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啊!”
幻影和曾伯崇希望落空,觉得自家公子(萧公子)是怎么回事儿啊,关键时刻怎么总掉链子?
钟派比武场内。
萧墨想到这,叫道:“成洁!”赖磐听到,不知怎么的,眼眶变红了,好几滴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溢出来。赖磐走到比武场的边缘,坐了下来。
萧墨也走上前来,却被赖磐拉了下来,坐到了赖磐旁边。
赖磐开口道:“萧墨,我们不比了。我也不会说你是怯战,我告诉你……当年的事。让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你!”
萧墨不说话,静静地听赖磐继续讲着:
“当年你赢了我之后,有很多谣言从那些人口中传出,都在说什么成家根本就不是什么剑术世家或是说我并非成家亲生,不然也不可能教出我这样的江湖败类。我爹听到后暴跳如雷,把我用家法处置了一顿。从那之后,我便下定决心要一雪前耻,于是,我便每天勤加练剑。过了三年,正当我要去找你报仇时,成家却……”赖磐说到这,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
“那天晚上,我们家早早就吃完了晚饭,全家人都就了寝。到了三更时分,我被一阵喊杀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我急忙下了床。走到屋外,我发现大火连天,火苗直‘扑腾扑腾’大火蔓延到了我们家的大部分地方。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一只温柔的手将我抱了起来。我回头一看,是一个身着玄服的女子正抱着我。她戴着黑色的面纱,再加上大火火光的映射使我完全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骑着马,把我放在马鞍上,告诉我我的爹娘都已葬身火海。路径我妹妹的房间时,我心中还有一线希望。可当我正想翻下马背之时,她却封了我的脉,让我不得动弹。于是,我就在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中跑远了。我想动弹,但动弹不了,那时我心里就像被刀子割了千下万下,那种心痛的感觉是你永远都感受不到的!后来,我被那女子救到一座山上,送给了一位姓赖的和尚,他也不告诉我真名。他为我改名换姓,取名为赖磐,愿我像磐石一般坚强。过了两天,那女子就要走了。那女子要走之时,我问她叫什么,她只道她是九洲大陆上一位陆派的弟子,便走了,一去不复返。我为什么这么想去陆派,这就是原因。家人全都逝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的痛苦也是你感受不到的。就连我的妹妹也不在了,这是你感受不到的萧青旋!你知道吗,是你永远感受不到的,萧青旋!我直到成家灭亡时,都没有为成家正名,都没有为自己正名。我恨你,萧青旋!”
萧墨看向远方,说道:“我体会过。”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甚至都快记不清她的样子了,我只知道她很慈祥,很伟大。我从小就被别人说成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我爹又待我不好,全是打骂我,能动手的就没动过口过!我又怎么没体验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呢?你还好,还在有母爱的童年时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就没受过母爱。甚至,我娘在走之前连一声她走了也没给我和弟弟说。爹现在就是不想管我了,才把我送到九州来,他至今都没带我去寻过娘的死因。每次去祭祀我娘时,他从来没呆上过一个时辰。”
赖磐望着萧墨怔住了,他还从来没听说过萧墨的这些身世。他在没听过说过萧墨的爹娘时,他还曾一度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凄苦的人,整个世界都欠他的亲情。但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还能留下一段自己家人清晰的回忆,而萧墨,连娘的记忆都模糊了。
萧墨说完,顿了顿,站起了身,叹了口气,看着远方西下的夕阳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中午膳还没吃呢,就从下午陪你折腾到了这时候,你还破天荒地让我说了这么多话,也够了。走了!”
说完,萧墨便转身想要离开,可是赖磐一把拉住萧墨的衣袖,说道:“萧墨,谢谢你,如果我没听你讲,我还以为我是这世界上最惨的人呢!”
“那你就不要觉得全世界都欠你了什么。”萧墨头也不回的说道。
赖磐笑道:“过了六年了,你还是没变这个性子。郎君也还是没找到吧!月老的红线可能是忘了你,一头系在你手指上,另一头到现在还是耷拉在你身后啊!”
萧墨轻轻闭上眼,说道:“是啊,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可能就是那个无情人吧!”
“不可能吧,你除了性子冷了些以外,其他都挺好的。成亲那天,可别落下我啊,我去给你点儿份子钱!”赖磐在一旁打趣道。
萧墨是真不想讲话了,今天要不是说起的是娘的事,她可能早就把赖磐一剑毙了。这可是她从小说话最多的一次,所以,她也不再说话,渐渐走远了。
赖磐在她后面傻笑道:“萧墨,一路走好!”过了许久,他才起身离开。
“萧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