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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富川连消带打的说出这番话,惹得一屋子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一句,算是默认了这些安排,唯有花青树一张丑脸拉得老长,他最是看不起泥腿子,眼下却要做泥腿子的营生,让他怎么高兴。
“二叔,我还得继续读书,先生说明年让我下场试试,届时定能考个好成绩,为咱老花家争脸是迟早的事!”花青树嘟嘟囔囔地说道。
“青树啊,你今年十九了吧!自小你便读书习字,下场应试也有七八回了,到如今,却连个童生都没有考出来!不是我这个做二叔地说你,若是你真的分出心思认真学习,此刻不会还是一介白身!”花富川转而又说,“不过,你若是想读书,也无不可,只是读书需要银两,家里这个情况!”
“我家有钱,我可以让夫君借住我娘家,银钱一事,二叔不需担心。”代柔忽然插话道。
“有个好岳家也是件好事,只是你这意思是,将爹娘丢在乡下,不奉养了?”
“二叔,我以后会好好读书,争取考个秀才回来,咱花家也能改换门庭不是!花家还得指望着我才是!”花青树大言不惭。“至于我爹我娘,这不还有我二弟青木嘛,他就都代表了!”
“不孝子!”花富海忽然骂道,“将你老爹老娘丢在乡下,自己去城里享福,亏你想得出来!”
“爹,儿以后发达了定会将你和我娘接过去的,您就答应吧。”花青树嬉皮笑脸地,浑然不把自家爹放在心上。花青木在一边不吱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读书的事,我不发表任何意见,我要说的大致都说了,佃户都是一个村上的,说明缘由便是了,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花富川不愿多管大房一家的烂事,随他们自己折腾去。
“爹,您老觉得我这么安排可还行?”花富川转头握住老爷子的手,花老爷子费力地点点头,似乎极为满意这些安排。
说话的功夫,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许云武带着当归和青阳进门。花富川打量着白面书生一样的许云武,眼睛里的目光有些复杂,他不说话,就是那么看着,许云武已经从青阳的口中知道这人是谁,直观的感受来自未来老岳父的审视,他的压力颇大。
“云武见过伯父!”他的额头隐隐渗出汗来,不紧张是假的。
“烦劳许大夫走这一趟,请先为老爷子诊治吧。”花富川也不多话,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任由他去了。
许云武虽然心里紧张,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按部就班地给花老爷子诊治,施针,开药。
“因为人体五脏功能赖气血运行。气为阳,血为阴,阴阳调和则人体正常无病。病者属中风之后遗症,多因气虚,无力推动血液运行,气滞血瘀所致,所以我用银针刺穴,再辅以加重黄芪的药量,三剂之后,应会症见好转,届时我再过来。”
许云武分析了药理,又细细地叮嘱一番注意事项。花青苗躲在小徐氏后面,紧紧盯着许云武,眼睛里的思慕之情,几乎要溢出来,青菀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着,待许云武诊治完毕,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青敏,青敏眼里有笑意,她也大大方方地回视着他,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让花青苗心里一颤,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眼见着老爷子的病情有救,花富川心里有了底,趁着送许云武出去的功夫,他也跟东院众人告辞离去。
带着一家人慢慢往回走,许云武不敢坐车,只是让当归拉着马车跟在后面,他和青阳并肩跟着步行回去。
“许大夫年纪轻轻便医术了得,不知师从何人呐?”花富川状似无意地问道。
“回伯父,小侄祖上几代都是行医的,所以自幼便跟随家父学医,算是学到些皮毛,不敢妄称医术了得。”许云武小心翼翼地回道。
“哦,这么说来还是世医,不知你家中还有什么人?怎会一人孤守在覃阳镇?”
“小侄祖籍便是覃阳,因前些年祖母病染沉疴,小侄一直侍奉在侧,两年前祖母撒手人寰。至于家里,三年前家父带着母亲去辽州外祖家省亲,回来的途中遇到了雪崩,包括母亲和两个弟弟都葬身雪海,是以,小侄家中再无至亲之人!”许云武话虽平常,说出的内容却让众人一愣,难怪许云武总是孤单一人,原是有这样的缘由。
“云武啊,以后常来家里,我让敏儿给你做好吃的!”江氏有些不忍,她很是怜惜许云武的身世。
“谢谢婶子,小侄会常来叨扰的。”许云武有些感动,江氏是真心将他当做亲近的后辈看待的。青敏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对许云武又多了一分心疼,一路上她时不时地偷看对方,许云武对她眨眨眼。让她不要过于担心自己。
花富川见他性子沉稳,暗自点了点头。中午许云武顺理成章地留下来蹭饭,花富川并没有多说什么,算是默许了他和青敏的事。
“哥,你说在悬济堂看到孙小郎?”
“嗯,好似受伤颇重。”
“活该!这缺德玩意儿,定是不知在何处得罪了人!”青菀恶狠狠地说道。
兄妹二人素来厌恶这人,因着白俊莹的事,算是结了死仇,孙小郎也几次三番出手害他们,只是都没有得手罢了。
“你们说的是谁?”花富川问道,他是听到兄妹二人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人。青阳便将碰到孙小郎的事说了一遍,听到对方三番两次要杀害自己的儿女,花富川气得眉毛倒立。
“你说这人是背部受了伤?”
“是的爹,听许大哥说是背部被两支黑色的飞镖击中。”
“原来是他!”花富川一拍桌子,那飞镖还是他射出去的,当时只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没想到竟是仇人!“这人不能留了!”
“爹!他的姑母是县太爷的正头夫人,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无妨,徐徐图之便是!”花富川一锤定音,兄妹二人面面相觑,这个爹好似不像娘说得那般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