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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抽抽搭搭,不知道委屈还是感动,但是也没有大声的吼出来,她想起了沈青明的那句“找到机会消灭她。”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机会,她总觉得应该好好的利用,可是她却有些黔驴技穷。
前世的她看过很多的栽赃陷害,可是却还是不会破解之法。
“祖母,真的不是范小姐说的那样,我没有推她,也不是我把五妹妹推下去的,我跟五妹妹那么好,为什么会推她下去。”翠微小声的辩驳着。
赵媚儿哼了一声:“四小姐,第一天你就不喜欢范姑娘,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推五姑娘下去栽赃给范姑娘的。”
翠微泪眼朦胧的看了屋子里的人,范曾谙依旧装着虚弱,赵媚儿一脸的得意,而秦氏则是一脸的心痛,好像信了范曾谙的说辞一般。
翠微心中一颤,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渺小,曾经多么壮志凌云,雄心勃勃要为小姐报仇,结果还是将小姐推向了尔虞我诈之中,虽然只是小姐的躯壳,翠微也有一种冒犯的感觉。
“然丫头,你说说是什么情况。“秦氏愣了一会,才说道。
翠微一脸的委屈,缓缓的拜下去:“祖母,我与五妹妹带范姑娘去荷塘赏花,范姑娘说花都谢了,我就说荷花还开着。范姑娘却不跟着我们去,我与五妹妹赏花的时候,范姑娘又来扯我,我摔倒地上就说了范姑娘几句,谁知道范姑娘并不回答我,后来五妹妹就掉进水里了。“
翠微知道此时只能实话实说,她可以隐瞒了她大骂范曾谙的片段,因为如果秦氏知道了恐怕又会挨罚。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后悔骂她,相反很是畅快,她早就想骂这个女人了,终于得偿所愿,她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四小姐,就算这是沈府,你也不能胡乱的编造啊。“范曾谙小声的反抗道。
翠微笑了一下,对着范曾谙说:“范姑娘,当时还有丫鬟婆子在,不妨叫来问问?五妹妹也是在的,等五妹妹好了一切都清楚了。“
范曾谙一愣,她拉扯沈青然的事是大家都看到的,索性老夫人没有第一时间来追究,她才有时间跟赵姨娘商量这件事。她看了看旁边的赵姨娘,赵姨娘冲她使了个放心的眼色,她安定下来,想必赵姨娘是处理好了的。
“既如此,恳请老夫人招来丫头婆子证明曾谙的青白!”范曾谙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倒让翠微有些不大相信。
她摔倒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而范曾谙却主动要求丫头来,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她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赵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乎下了决心,也跟着说。
“祖母,白芷为了救五妹妹也在水里泡了很久,现下也躺着,祖母可否不传她过来,让她好好养着,等好了再说罢。”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似乎都不相信,白芷是沈青然的二等丫鬟,但因为沈青然原来的一等丫鬟只有半夏一人,因此白芷是被当成一等丫鬟用的。而白芷自然是沈青然的得力臂膀,此时沈青然都不让白芷参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秦氏内心有点失望,原本以为这个四丫头是个活络的,却发现在这事上怎么说都不圆不过来,只是这么多天也不是白疼的,看见翠微的脸色点了点头。
不过多时,跟着去花园的一群丫鬟婆子就到了。
白芷得了特赦,没有来,只半夏一人是沈青然的丫头。沈青明的丫头也只来了芍药一样,翠微蹙了眉,好像沈青明特别倚重这个芍药,但她始终觉得这个芍药有点怪怪的。剩余有两个丫头是赵媚儿拨去伺候范曾谙的,剩下的便是花园的洒扫丫头和婆子了。
众人具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只等着秦氏问话。
“今这事,是个什么情况?”秦氏没有固定问一人,而是大家一起问了。
下面有人开始小声的讨论,最后芍药站了出来,跪在秦氏面前。
“回老夫人,奴婢是五小姐的丫鬟,出事的时候四小姐正拉着我家小姐赏花,四小姐想要下水去摘莲蓬,我家姑娘本不想去,但是四姑娘硬要我家姑娘陪她,这时候范姑娘就拽了四姑娘一下,四姑娘就倒在地上,我家姑娘马上就去扶四姑娘,谁知道四姑娘脾气大了,一直骂范姑娘,并不理我家姑娘,后来,我家姑娘就掉进水里了。”
芍药说的话有九分是真的,翠微心一颤,果然这个芍药有问题!
回头她一定要提醒一下五妹妹!
“芍药,这可是老夫人面前,你可别为了五姑娘胡乱的冤枉四姑娘。”赵媚儿若有所指的说道。
翠微冷眼看着这一切,也不说话,只是内心冰凉一片。
“老夫人和二姨娘明鉴,奴婢不敢乱说。”芍药磕了头,说道。
秦氏若有所思,也不说话,只看着旁边的翠微,发现翠微一脸平静,秦氏放下心来。
“你们呢,芍药说的可是事实?”秦氏问。
下面没有人回答,有婆子附和道:“是的,就是这样的。奴婢们都看到的。”
翠微盯着半夏,半夏只隐藏在众多的丫鬟婆子中垂着头,并不答话。她心里泛出一丝的凉意,半夏这样都不辩驳,难道真的是她有什么问题吗?
半夏似乎感受到翠微的目光,看了翠微一眼,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更深的把头垂了下去,也并不说话。
翠微就明白半夏的意思了。
秦氏看翠微没有辩驳,再次的确认了一遍:“四丫头,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翠微摇摇头,只说了一句:“祖母,三人成虎。等五妹妹醒了再说吧。”
赵媚儿看着翠微垂死挣扎,勾起一抹笑,添油加醋道:“刚刚四姑娘可是得理不饶人的,这会子又装起可怜了。”
赵媚儿这话说得尖锐,秦氏也皱了眉,翠微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愣愣看着站着的半夏。
“老夫人,范姑娘如珠如玉的人儿,在我们沈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老夫人您看……”赵媚儿话没有说完,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秦氏处罚沈青然了。
范曾谙也在心里勾起了一抹笑,原来这个沈青然不过如此。
秦氏心里为难,但是看现在的情形,真是沈青然的错了,她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老夫人,小女恳求老夫人不要追究了,四小姐还是个小人儿,小女不计较了,请老夫人不要计较了。”范曾谙赶忙跪了下去,看似是为了翠微求情,既落得好名声,又让秦氏骑虎难下,还必须处置了。
秦氏心头一口血腾上来,深深憋住了,这个范曾谙和赵媚儿联手闹得家宅不宁,连她这个老太太也敢欺瞒了!
“老夫人,白芷求见。”
正当秦氏准备说话时,苏嬷嬷进来说道,秦氏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看了看翠微,不明白翠微是什么意思。
不是替白芷求了请,怎么现在又来了?
虽然这么想着,秦氏仍旧是点了点头。
白芷一脸苍白,一进屋就直接跪下了,连安都没有请,就直接说道:“老夫人,我替四小姐叫屈!事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