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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然离京五年,京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单看沈府的变化就知道了。
赵姨娘一直是在掌这沈府的大权,几年前闹了些事情出来随着沈青然的离开也就都烟消云散了,赵姨娘毕竟掌管了这么多年的权利,秦氏也偷的闲,每日只种花养草的,十分惬意。
这些毕竟是沈府普通的事情,最让沈青然觉得神奇的却是范曾谙。
范曾谙在前世的这个时候已经是嫁给了大哥哥了,但是大哥哥并没有像现在一般仕途顺利,也没有齐家千金许进来,范曾谙就做了大哥哥的正妻。
向是个清高的人儿,想不到现在竟然连勾引这事都做出来了。
沈青然想到她挑帘子看见的那一幕,究竟是范曾谙故意让她看见的呢?还是她在这五年内时常这么做呢?
想不到她才回京,竟然就有这么大哥事情等着她,真真是好生忙碌也。
她既不愿意范曾谙成为她的大嫂子,也不愿意范曾谙继续再留在沈府,看大哥哥的样子,似乎也对她没有感情,是时候像个主意把她赶出沈府了,这事,她五年前就想做了。
沈青然已经十一岁了,断不能再住在福寿院了,秦氏留了两日,依旧是拨了原来顾氏的自得院给沈青然住着,又在自得院西边修了一处阁楼,高几丈,给沈青然饲养些花花草草。
时值夏至时节,京兆尹府上小姐孙泠开了一院的迎夏茶会,也递了帖子给沈青然,秦氏倒是很开心,这种小女儿的聚会,沈青然缺席了几年,现在正好补上,便急吼吼的给沈青然开始准备着。
沈青然倒也未置可否,直到了夏至那一天也随着沈青婉的轿子到了京兆尹府中。
京中的小女儿颇喜欢这种聚会,又加上逢了节气,京兆尹府外的轿子也是数不胜数的,各各都镶着宝石缀着美玉,倒像是一场比轿子的会般了。
沈府来了沈青婉、沈青娴和沈青然三姐妹,沈青婉和沈青娴是轻车熟路了,刚进了京兆尹府就有相熟的管家小姐过来,拉着两人就要走。
沈青婉有些为难,看着沈青然不说话。
沈青然冲她笑了一笑:“二姐姐既有熟人说话,便不必理会我的,我自在府中转转,看些花儿楼阁的。”“既然如此,我就先妹妹一步了。”沈青婉大方的说着,转头就跟拉着她的小姐说话,“我们去那边说说话吧。”那小姐问:“婉姐姐,这是谁啊?”“我家四妹妹。”沈青婉答得漫不经心。
说着两人也走远了,沈青然笑了笑,换了方向走。
“小姐,这二小姐也太……”倒是白芷忍不住了,看沈青然没有说话,转了身就开始抱怨起来,“老夫人还交代二小姐多领着小姐呢。”
沈青然微微蹙了眉,低声喝道:“白芷,也不看看什么地方,什么说得说不得都乱讲。”白芷诺诺的应了一声,倒没有说话了。
主仆三人只注意看风景,京城的大家都是以园林为厚的,前朝的园林山水细致婉约,以九曲蜿蜒取胜,又结合了京城山水的大气,是以京城的园林又多了些气质。
沈青然正看得高兴,张掖可没有这些景色。却听到花荫那头隐约传来了争吵声,白芷凑近了些,沈青然本欲扭头就走,不料里面传来了声音。
“齐妹妹原来倒是心高气傲,谁知有个不疼人的祖父,到将你许了个家世不好的,还是庶子,说起来还是可笑了。“一个脆丽的声音说着,末了还呵呵笑了起来。
沈青然住了脚,这个齐小姐,怕就是大哥哥的未婚妻了吧。
“郭小姐莫笑我,郭姑娘都十七了还没许人家呢,也不知道丢谁的脸。”另一个声音想起来了,然后那边又是一阵熙攘。
沈青然笑了起来,这个齐小姐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她想了一下,绕过花荫就走到她们面前,那几人还有点愣愣的,沈青然就说了话起来:“列位姐姐好,适才听到各位姐姐说话,妹妹就来给各位姐姐见见礼。”
听沈青然这么一说,几个人才端着笑意,又成了大家闺秀的样子。做得远些的那个女子一生的红衣,头发垂了髻,上面簪了红梅样的金簪子,又别了镶玛瑙的坠儿,在一众人中很是显眼,沈青然瞧着她,她也瞧着沈青然,瞧着瞧着倒齐齐笑了。
“哟,我们齐大小姐倒是跟新来的妹妹瞧对眼了。“之前那个翠丽的声音又说了起来,沈青然看了一眼,是个穿着绯色长裙的女子,两眼向上勾着,尖尖的小巴,相貌倒是不讨沈青然的喜欢。
“这可比不得郭小姐,您眼光独特,专跟贼人做友,我一见这妹妹就喜欢,可比不得你。”那红衣女子出口道,沈青然又在心底暗暗配了一把。
又有人出来安抚,是个翠绿衣裳的小姐,端方有序的,声音也很是沉稳:“你们两个别吵了,我们还不知道新妹妹的名字年纪喜好呢。”果然她这一说,那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她又向沈青然见了礼,说,“不知道新妹妹姓甚名谁,年方几何,有何爱好?”
沈青然回了礼:“小女姓沈名青然……”
沈青然还没有说话,就被那郭小姐打断了:“我知道,就是婉妹妹的四妹妹嘛,沈将军的四女。”说着她又看向了齐小姐,“怪道你能和她看对眼,原来是小姑子和大嫂子啊。”“我道不知郭小姐的舌头什么时候这么长!果然是嫁不出去的!”齐小姐怒道,然后站了起来,大步的走到沈青然的边上。
“沈妹妹,这个口舌拙笨出口伤人的便是宋国公的孙女郭莹,这个端庄大方的姐姐是刑部侍郎家的小姐冯遣春,我是齐珪月,是齐阁老的孙女。这郭小姐你自不必理会她,她因大龄未许嫁见不得别人年轻的,冯姐姐是个人好心善的人,至于我……”
“你也是个飞扬跋扈的人!”那郭莹补充道。
齐珪月瞪了郭莹一眼,拉了沈青然的手:“沈妹妹不必理会,你坐下来跟我们一起说说话,日后我们一起出来玩耍。”
沈青然点点头,齐珪月是个直爽的性子,她也就挨着齐珪月坐了下来。
“沈妹妹,你只当摆了架子就是,齐妹妹要嫁到你家,你是她小姑子,她自然得哄着你惯着你呢!”郭莹看着沈青然坐在齐珪月的边上,又开始说道。
齐珪月倒是发怒了:“这个碎嘴婆儿,沈妹妹才多大,你就只管你嘴巴痛快!我真恨不得撕了你的嘴!”
两人又要吵起来的样子,冯遣春又开始劝了劝,四个人又说了一段话来。
只不过这话不出三句,两人又要掐起来,沈青然扶额,难道这就是齐珪月和郭莹的相处方式么?只苦了冯遣春,说不了两句就要开始劝诫。
沈青然索性说起了张掖的事情,这下两人没有再吵了,只静静听着她说。
直到四人在京兆尹门口分了轿子,郭莹才说:“沈妹妹下次可要应了我的帖子,在与我说说异乡风情。”
沈青然刚要答应,齐珪月就抢过了话头:“要应也是先应了我的帖子。”
“你横竖是要嫁进去的,何必跟我争抢。”郭莹道。齐珪月大眼睛看着郭莹:“你这脑子里面只剩下嫁娶了!”
两人又吵了起来,沈青然不想理会,便跟冯遣春拜了别:“冯姐姐,我就只跟你拜别了,你尽可告知她们帖子我都应的。我实在是无法好生说话的。“
冯遣春笑着回礼:“沈妹妹不必在意这些,这是习惯了,既如此,就先告别了,沈妹妹,我们择日再约。”
说着也上了轿子,让了沈青然先走,她才开始劝吵起来的两人。
沈青然才到沈府,就见沈长维再门口等着,见到她,赶紧上前来接她。“四妹妹何以这么晚,二妹妹和三妹妹都回来了,为兄遣了人去京兆尹府上问,只说轿子已经走了,怎的现在才到。“
沈青然心里暖暖的,看着沈长维的担心的样子笑了笑:“大哥哥,我今儿见到大哥哥的未婚妻了,就多聊了两句。“
沈长维有了片刻的僵硬,随即恢复正常,但也沉默不语。
沈青然看着沈长维的样子,有些放不下心来,难道大哥哥心中另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