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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沈青然愣了一下,看着秦邦道说道,“你怎么每次都做这种事,小的时候便罢了,长大了还这么幼稚!”
秦邦道放佛没有预料到沈青然会这么说,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起码应该很开心的,这么多年,他可是很想她的。不过看到沈青然熟稔的样子,又眯了眯眼睛:“因为我想你了呀。”
这句话把沈青然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两步,从耳朵开始发热起来,她红着脸怒道:“登徒子!”
“哈哈哈哈”秦邦道却笑了起来,“沈姑娘这么多年果然是没有变的。请坐。”说着便大步坐在了椅子上,端了茶水开始喝。
沈青然看着他垂着的青竹大袖,素白的袍子让他看起来很是俊逸不凡,脸又红了两分。“三皇子,你找我什么事?”沈青然别过眼,不去看他俊朗的脸。秦邦道看见她这个样子,又笑了起来:“沈姑娘不必拘谨,就当是朋友之间喝茶聊天罢。”沈青然瘪瘪嘴,依然不看他,但是却寻了一个椅子坐着。
“沈姑娘不尝尝府里的茶么?可是好茶呢。”秦邦道紧紧盯着她,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房间里面有特殊的香气,让沈青然觉得很自在,便没有计较秦邦道的无礼,端了旁边的茶就咂了一口,然后她整个都怔住了:“这,这,这是雀舌!”然后她又喝了一口,露出来满足的表情。秦邦道笑着看她喝完,才说道:“你胡乱的取的名字也拿出来说。”语气中有一股嗔怪的意味,沈青然品着茶辩驳道:“你看他的样子,可不跟雀舌茶一般么!”
秦邦道看着她的样子,也喝了一口茶,觉得千辛万苦去了河西一切都值了。两人静静的喝着茶,过了不知多久,秦邦道才打破了沉默:“沈家老大要娶齐公的孙女了,倒是贺喜了。”
沈青然点点头,不在意他在说些什么,半晌才反应过来:“我代大哥哥谢过三皇子。”秦邦道却一脸严肃:“你就不想知道你哥哥想不想娶?”“怎么?这种事三皇子也知道吗?”沈青然有些不高兴,觉得秦邦道在监视沈府。
“这种事情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却知道沈兄爱慕的是一个叫玲儿的女子,可惜……”沈青然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秦邦道故作诧异:“沈姑娘却不知?这是在京城里却也不是秘密了。沈兄一日醉酒后说了出来,想不到你却不知道,难怪,你也才回京城。”说着还是一脸的惋惜。
沈青然咬了咬唇,想起了那天她问沈长维时沈长维的样子,难怪大哥哥会有那种表情,也不想见齐珪月,原来如此!
她有些无力的坐下,到不知道这个玲儿是谁,竟让大哥哥如此迷恋。“这玲儿啊,就是齐府的一个丫鬟,巧的是还正是齐小姐的丫鬟,沈兄苦闷也是该的。”秦邦道似乎是看穿了沈青然的心思,补充道。
沈青然心里面浸出来一股冷意,这个玲儿的身份,顶多以后成为大哥哥的通房,姨娘都不知道能不能抬的,可是大哥哥迷恋她岂不是……
“你倒也不必担心,横竖你家姨娘泛滥的情况是不会出现的,这个玲儿其实就是齐小姐,不过沈兄不知道罢了。”秦邦道看着她的样子,不忍心再逗她了,他知道她是个“古板”的人,怕是接受不了这么大胆的,于是就直接讲了事实,果不其然,沈青然的大吃一惊,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秦邦道看着她觉得整个人都美好了起来。沈青然已经从原来的稚嫩长大了,她穿了绯红的长裙,系了水红的宫绦,配着香囊玉佩,交领的阔袖短衣露出一节洁白的脖颈,她的五官已经张开了些,下巴还有些圆润,双颊绯红,眼睛瞪着煞是好看,秦邦道定了定心神,咳了一声。
沈青然才反应过来,收敛了脸色,想让齐珪月和大哥哥见面的念头却怎么也挥之不起,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就想到了主意。
放下茶杯就想跟秦邦道辞行,还没有等她说话呢,秦邦道就说开口了:“沈姑娘,后日辰时,我在凤仙楼等你。”
沈青然一脸的茫然,但也没有去深究,只是见了礼:“如此,小女就先回去了。”说罢转身就出了门,白芷在门口都等得不耐烦了,看见她出来就跟在她左右,刚刚引进来的管家依旧送她们出去。
回到沈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沈青娴在秦氏屋里和沈青婉说说笑笑,见到沈青然回来还愣了一下,见她丝毫没有被吓着的样子,有些奇怪便问:“四妹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沈青然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沈青婉,沈青婉脸色没变,她才淡淡的回答:“不过是轿夫走错了路而已,三姐姐希望我出事么?”
听了这话沈青娴有些慌乱,连忙说:“没有,四妹妹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关心一下四妹妹而已。”
本来在逗着钦岚的秦氏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们姐妹三人,没有说什么,摸了摸钦岚的头:“宝贝儿,你先和奶娘去寻你母亲去,曾祖母和你姨母有话说。”钦岚懂事的点点头,有模有样的向秦氏鞠了躬,又跟沈青然姐妹鞠了躬,才由奶娘牵了出去。
沈青然看着钦岚的样子,在心里点了点头。
钦岚刚走不久,秦氏就撂了茶杯,白净的瓷杯碎了满地,沈青然有些慌,从未见过秦氏发火,就算是小时候秦氏也不曾发这么大的火。“你们都给我跪下!”秦氏怒道,指了指沈青然三姐妹,苏嬷嬷在旁边顺着秦氏的气,沈青然三人立马就跪成了一排,都没有见过秦氏生这么大气的样子,都不敢做声。
秦氏喘了两口气:“你们可知道哪里做错了?!”沈青然和沈青婉没有说话,低着头听着秦氏的训斥,唯有沈青娴仰着头大声的回答:“孙女不知!”
“好好好……你还敢不知!”秦氏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是真的发怒了,“苏嬷嬷,把藤条拿来!三个姑娘一人二十下!给我打!”
沈青然大惊,抬起头看着秦氏,秦氏一手撑着椅子的扶手,一手拍着胸口,她在心中捏了把汗,秦氏这身体可经不得生气的,便乖乖的伸出了手。
沈青娴尤自不知,尖着嗓子反抗:“你为什么打我!”
秦氏看了她一会,更加恼怒,对她说道:“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苏嬷嬷,三小姐多加十下!为什么?为什么?你也配问!”
沈青娴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她被秦氏的样子吓着了,低着头啜泣着。沈青然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苏嬷嬷捧了藤条出来,这本是焦嬷嬷来教规矩的时候用的,走了也没有带走,一直被秦氏收着,想不到竟然用上了。
苏嬷嬷打完三人之后,才又将藤条收回去。秦氏看着跪在下面流眼泪的三人,火也消了不少。
“我曾与你们说过,我们沈家的子孙,向来是一体的!这是一损俱损的事,你们都当了耳旁风!”秦氏说道,看了一眼沈青娴,“你还问为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今天你做了什么事?还想瞒住我的耳朵,你真当我老婆子老了不中用了?!”
沈青娴也不敢再说话,小声的哭着。
秦氏端坐着开始盘问起来:“现在你们可知道有什么错了?!婉儿,你先说。”沈青婉听到秦氏喊她的名字,她忙给秦氏叩了头:“孙女知错了,我没有拦住娴妹妹,才让她翻了这么大的错。”
秦氏的脸色依旧很僵硬,听到沈青婉的话并没有好转,“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不作为的?身为姐姐,不管不顾,甚至引导妹妹去犯错!你当什么姐姐?!”秦氏一下又严厉了起来,对着沈青婉就是一顿吼。
“还有你,你真是空长了一个脑袋吗?什么事情不分轻重就敢去做?!”说完沈青娴,秦氏又将矛头转向了沈青娴,“你妹妹没事回来时你就该忏悔了,你竟然还有脸问为什么没事?!你果真希望你的四妹妹出事,我告诉你沈青娴,你四妹妹出事我们全家跟着就要遭殃!”
沈青娴依旧哭得稀里哗啦,听了秦氏的话哭得更厉害了。
秦氏顿了顿,看着跪着的沈青然,叹了口气:“然丫儿,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祖母,然儿不该和三姐姐针尖对麦芒,然儿应该和三姐姐打好关系。”沈青然磕了头,也哭着说。秦氏这才收敛了神色,语气也要温和些:“你只说对了一半,你不该和你三姐姐针尖对麦芒是真!还有就是你应该把利害关系给你的糊涂三姐讲明白,而不是去挖苦寒酸!”
“是,然儿知错了,请祖母责罚。”沈青然又磕了头,才跪的正正的。
秦氏这才有了好神色,她又补充道:“你们三人,都是有大出息的。当姑娘的时候就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都是自家的人,何必学那些腌臢的手段。你们合该是团结起来,为沈府争光添彩的。这样吧,各自禁足十天,不许出门。”秦氏罚了三人,由着苏嬷嬷搀扶下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