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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伶心里的震撼不小。
仅凭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就能判定那个人是谁,这种本事她自认自己还修炼不够。
黎维汀站立在墙边不再有动静,静静凝视着地上的影子,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是张天伶能明显感觉到气氛变沉重了许多。
心里有些微微的疼,张天伶想,这大概是黎维汀这顺风顺水的前半生里遇到的最棘手的事情之一了,一边是自己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的至亲,夹在中间的人,注定。
他现在一定很烦恼,否则也不会在面对凌柒罂的时候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犹豫不决。
往前一步怕伤害到她,后退一步又怕从此错过她。
思人及己,也有一个男人像黎维汀守护凌柒罂那样守着她,可是她却一直不能给他答复,他每一次看着她离开的时候,也像黎维汀现在这般模样吧?
毕竟他们那么像……
凌柒罂听到身后忽然间静了下来,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移,忽然注意到侧上方亮着的灯,凌柒罂心里一个咯噔,猛地转头去看自己被灯光打在地上的影子,一颗心顿时狠狠沉了下来。
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个,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了?
张天伶和黎维汀都是心细如尘的人,看到这个影子再正常不过。看到自己躲在这里,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她躲着他们的意图那么明显……
凌柒罂捏着手机有些无措,心里暗暗祈祷墙后面的人千万不要发现自己,然而事实再一次证明上天总是对她没有眷顾的心情,下一秒张天伶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的眼里。52网]
她愣愣地扭头看向那个笑意盈盈的女人,黎维汀冷着一张脸跟在张天伶的身后,眉头皱得很深,不知是对她这个人不满还是对她躲在这里的行为不满。
或者两者都有吧,凌柒罂自嘲地想。
心中的紧张感在见到黎维汀那阴沉的脸色时莫名就消散了,转而浮上心头的更多的是压抑,凌柒罂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什么情绪,只知道一见到黎维汀那个样子,她就忍不住噌噌冒出一股火气来。
就在她与黎维汀眼神交锋的短短一秒内,张天伶已经露出欣喜的笑容,似乎很意外她在这里一般,上来就拉住她的双手,十分亲昵地说:“柒罂,真巧,没想到这个点还能见到你,这个时间别人早就下班了吧!”
凌柒罂看着她愣了愣,含糊地点点头,正想着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张天伶又说:“你……刚打完电话?”
凌柒罂难得地反应迟钝,盯着她“啊”了一声,见她看着自己手上握着的手机,顿时明白过来,张天伶应该是以为她刚刚在这里打电话。
她赶紧点头,顺着张天伶给出的台阶下去,说:“是啊,刚接了个电话,这么晚了,你……们竟然也还在,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凌柒罂感觉黎维汀一直胶在她脸上,快要把她的脸灼出一个洞来,像是无时无刻不在讽刺她那满嘴的谎言。他见过她太多的伪装和脆弱,她现在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做什么都是可笑的。
当刺猬的刺失去防护作用和伪装作用,无疑这只刺猬已经没有多少生存的可能,她现在在黎维汀面前就等同于一只失去了刺的刺猬。
强迫自己不去理会他的目光,也不去看他的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凌柒罂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然而在听到张天伶那一句“一起去吃饭吧”时还是破了功。
“我……我跟朋友还有约,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你们吃得愉快。”凌柒罂扯着嘴角说道。
张天伶露出可惜的神情,扭头看了旁边的黎维汀一眼,对方满眼探究,凌柒罂终是避无可避地与黎维汀对视,却只是一秒便错开了视线。
张天伶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遗憾:“这样啊,那真是很不凑巧,我们都已经有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最近工作比较忙,经常都七八点才下班,难得今天碰上。”
凌柒罂说:“改天我约你吧,今天实在是没办法了。”
话音刚落,却听到黎维汀在那边不冷不热地说出一句:“你是在我们出现以前跟朋友约好了,还是在我们出现之后才跟朋友约好了?”
张天伶略显诧异地望向他,凌柒罂只愣了一瞬,连头都不曾抬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是之前就约好的话那确实跟我没有关系,但如果你的答案是在见到我们之后才跟朋友约好,那么你可能需要给我一个让我相信这跟我没有关系的理由。”
凌柒罂倏忽抬起眼看向他,四目相对,却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
凌柒罂从他脸上似乎除了厌弃就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她跟谁什么时候约好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她就是故意躲着他,他又凭什么在这里跟她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质问她?
“黎维汀,你自我感觉一直都这么好吗?你有没有听说过自恋也是一种病,得治的。”
黎维汀无声看着她,凌柒罂歪了歪嘴角,扬着下巴看着他说:“还有,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给你理由?你只是我的上司,又不是我爸,你管得了这么多么?”
张天伶见势本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了看这状似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似乎有什么东衔接不上,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咽下去了。
按理说黎维汀刚刚发现凌柒罂在墙后时的反应明明是小心翼翼的,此时不应该对凌柒罂是这么一副针锋相对的模样才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天伶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又细细打量了两人几眼,看着黎维汀那似怒非怒的样子,蓦地明白了些什么。
黎维汀对于凌柒罂连续的质问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静静等她像是发泄一般说完,才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我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你就能说出十句反驳的话来,凌柒罂,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又老又牙尖嘴利的女儿,非得怄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