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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扬着裙袍在狂风的夜幕里,他细心地凝视着我的蓝色的眼眸。
他说:“星洡,你在寻找什么,也和我一样在寻找我的归宿。我们的命,都太长了,才活得如此地艰难,假若短暂的如流星,似K星的居民只有一百万年的寿命,我们也不会如此的懊恼。磁漫国的王,你的内心,永远是那么波澜不惊吗?所有为你死去的人,都没有击垮你。你的心坚决如铁?”
秋季的草木,颓废地摇晃在深夜的夜露下,山脉古怪地立起诸多的高耸的山峰,黑色的树木拔地而起,我听见困兽,冲出了牢笼。
微微蓝的发,荡漾在凄厉的夜风里,我说:“琰,曾经的王,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结局,我可以给你,但是,请不要毁坏这个世界,K星已经劫难重重,我不希望存活的居民还要遭受死亡的洗礼。地下复活国的人,需要安稳的家,液态的爵刃城的居民还在喘息,给他们安定,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粉饰家族的士兵,惊惶地摇着头,绿满家族的人也挥着绿色的手臂,阻止我的承诺。
大人物琰,却狂傲地笑着:“你的承诺,还要让我信一次吗?信任,不过是一阵风,风吹过后,荡然无存,磁漫国的王,在亘古的岁月里,你承诺过的,你已经忘记了吧,你说下一世,你的命依旧在我的手上。你忘记了吗?你问我想要什么?我告诉你,我想要你的命,你的爱慕,你的一切。”
已经年迈的琰,竟然是这样的说辞,他如此的憎恨我,我看到他眼中红的血滴着热光,那是只有深仇大恨的人,才有的炽烈的火焰,它们凶狠地燃烧着,想要攫取我的命。
在死亡面前,生命的高贵不值得一提吗?
我冷,是不是也曾经残酷地割裂着他的狂热的心呢。他究竟是我的谁?我的生父?不,这样的局面,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仇敌,我们是仇敌的关系我还尚可接受,可是我们是父子?不,这样的情形,我不能接受。
但是那层不加掩饰的厌恨,在他的脸上,呈现无疑。他是我的父亲吗?
我微微道:“琰,已经拥有诸多星辰的君王,你要的是我的命,那么请给我一个理由,我可以成全你的奢望。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怀疑你的心,是不是千层的磁力线包裹的迷雾。你要的恐怕不是我的命吧!”
琰,他要的是什么,他与我的关系,他一直不直面说出,我和他的恩怨,就如这秋季的夜雾,在层层的帐幔间,我望不见真实。
他说:“蓝坤,因为你的出现,他说他看见了光,然后他也死了。嫣,死了,为了保护他的弟弟,铁犁,承诺修补星光之咫的人,最后逃之夭夭。涩,我让她去刺杀你的人,却说蓝坤的死醒悟了她的心,也死了。红兆,小小的女仆红兆,却因为你曾经施舍的一块饼,也那样死了。你说,磁漫国的王,他们的命,都不及你的尊贵,你说我不要你的命,我还能要你的什么?”
他的红色袍子,在夜色里,狂舞着,我听见血腥的声音,延缓在空气里。
我问:“琰,你曾让K星失去光,你曾经修建的地下乌岩城就是为了囚禁我?你说你为了什么,我要知道的是真实的答案,不是谎言。一次次暗杀,你为了什么?”
琰,深深地叹息,仿佛我的命已经被他收割。
“不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星洡。我黑暗了世界,是为了找到你,因为你的命不会在黑暗的世界里死亡;我孤立了世界,也是为了凸显你,关于你的线索就会轻易找到。不错,所有生命的死,都是为了见到你,因为你的命不会轻易的死在灰尘里,那些轻易死在尘埃的,当然不会是你。你问我,死了多少对吗,一定感兴趣的话题,我告诉你吧,在这K星的大地山川上,为了你,我斩杀了不计其数。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你!这条宇宙裂痕的世界,爱若群星烂漫,那么恨必将如汹涌的波涛。我与你是仇敌!”他回忆着往事,如一猎猎海水,席卷着干枯的沙漠,阴谋诡计在热浪里舞蹈。
这是多少光阴的追踪,为了找到我,琰,斩杀了多少鲜活的生命!可是我究竟是他的谁?
深夜的光,在天上暗淡着,树木上的枯萎的叶子,摇动着憔悴的孤冷,今年的深秋格外的萧索漫长吧,我多么想让我的养母能抱一抱的我身躯,纵然死,我也希望能躺在家人的怀抱里,可是这一生,却不能如愿了。
我的手上沾满了血腥吗?我明明感觉到双手光洁无暇,我的鞋履上铺满灰尘吗,我看到纤尘不染。可是为何那么多的命,都为我死去,前仆后继,带着血泪的光,那是我的罪吗?
“那么,就告诉我真相,我与你的真相,琰,你的权谋,要的是伟大的修补匠人铁犁和掌握生命密码的玺萃吧?这才是你寻找我的目的,琰,不要说的那么富丽堂皇,你要的不过是权柄吧,你要的是这条宇宙裂痕里的五维星系的王的宝座。琰,一代君王,你要的你自己去争取,不要牵扯我的路途。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交集。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我叹息地说。
这一切也许就是个笑话,我想他是为了迷惑我的双眼。
他狂妄地笑着,带着热焰的光芒,他说:“看来,你还是畏惧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惧怕真实。不错,我要光斑赂,要玺萃,要铁犁来修补我的星光之炽。我要的是五维星系的王的宝座。但是因为你的存在我不能如愿了,你说我要如何与你对决!星洡,这一天不也是你要要的吗?你不要忘记了曾经,曾经的一切不是尘土,都闪着恨的花朵开在你的澄澈的星海里,你睡前忘记了数点吗。你的命,终将是我一个人的!”
火热的气浪,飞掠过苍穹,他的眼中似乎有泪的光。
他的剑刃,猩红的剑刃,抵上了我的咽喉,一根根红色的磁力纤体从深空垂落,琰是真的要攫取我的命了!
我望着他的眼睛闪着烈焰的芒,纤长犀利地飞跃着群星,飞跃着我望不见的路途,我听见一个少年站在星海里说:“这一次我要赢,星洡,你的命是我的。”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