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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我只想干碎你。
这是林鸦的心声。
“故事？什么故事？我可不听没有含金量的故事。”
“强欲”悄然发动，林鸦瞬间冷静下来，这扶她仙人只是一眉一眼就能摄人心魂，堪比幻术。
林鸦警惕起来，从那名为“朝凝”的仙人身上，林鸦察觉到那绝代风华背后的丝丝寒意。
活人尚且能言鬼话，更何况一具真真正正的尸骸。
上了系统的任务单，对自己而言又岂能是善类？
不要被扶她诱惑了啊，林鸦！
听到“亡骸”二字，朝凝眸中冷光骤然一现，可又转瞬消弭，依旧一派云淡风轻。
“亡骸……啧啧，看来你知道的挺多的，冥朔告诉你的吗？”
冥朔？林鸦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不过也不难分析，这估计是那冥落之王的真名。
“不是。”
林鸦如实回答。
“嚯？”
看得出来，这只小老虎没有撒谎。既然不是冥朔告诉他的，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过知道了又如何，拿捏一只小妖的心思对她而言轻而易举。
按捺下躁动的杀意，朝朔的语气又一次变得亲切起来。
“你到底想不想听故事呢？听完之后有奖励哦。我记得上次来到这里的……是只猴子吧。它听完故事后，我赐予了它一些有趣的功法，它现在还好吗？”
“猿王？如果我们说的是一只猴，那它已经死了，我还有听故事的必要吗？”
林鸦反问道，实际上它不仅死了，还被自己吞噬了。
猿王当年也跳过火山啊，这是多想不开啊，估计它当年也寻到了什么难得的机缘。
“死了？”
朝凝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逝者如斯，死了也罢。不过我能成就它，自然也能成就你。短短故事罢了，何不听上一听？”
朝凝摇动指尖，招来一片彩云，随后秀口一吐，一道真言埋入彩云之中。
“里头有一篇无上功法，听完故事便赐予你。”
无上功法？还有这种好事？
林鸦也不能放下警惕，朝凝如此执意别人听她的故事，究竟出于什么原因？
“我听。”
不管怎么说，这朝凝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仙人，白送的仙家功法，林鸦没理由不要。
“我明白你的困扰，你一路来到这里，应该有很多被困于此的人向你求助，请你带它们离开这座文明的陵墓。”
朝凝站起身，彩云在她脚下形成阶梯，她款款走来，随后俯下身，轻轻抚摸林鸦的头。
“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声音在林鸦耳边厮磨，酥神麻骨。
“你身上有冥朔的气息，他对你进行了特赦，你可以带它们离开。”
“特赦？”
林鸦不明白，他只是获得了冥落之王的好感，怎么就成特赦了。
“没错，就是特赦。他把王冠上的宝石都赐予了你，你自然也拥有了部分王的权力，你也可以赦免其他人。”
王冠上的宝石……是冥落王者之心！
原来它不只是宝石之王那么简单，可冥落之王为什么要把这玩意送给自己。
其实冥落之王只是把这玩意当伴手礼罢了，如今他是光杆司令，王冠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他也想不到林鸦这只小猫咪会到处蹦哒，他以为林鸦还在第二层，最多回到第一层，没想到他居然去了第五层。
“你不会也想我带你出去吧？”
巫鸣之女其实也想自己带她走，不过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离开遗迹，而是回到冥落之王身边。
朝凝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我确有此意，不过我不会强迫你，且听完我的故事吧。”
确实，林鸦也认为，
“我这个故事，我会说的简略一些，你也随时可以与我交流。这个故事涉及的东西很多，包括冥落文明的消亡与这片遗迹的诞生，以及我们仙人与冥落的关系。”
“冥落文明，原本应该称为冥落时代，但因为被单独分割出来，所以归类于文明。其实外面的人族，其中大部分都流淌着冥落的血脉，只不过纪元之末人族元气大伤，重新回到了身形矮小的时期。”
“那确实是无比璀璨的时代，小老虎认为仙人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我来告诉你吧。仙人的世界凌驾于凡人的世界之上，我们俯瞰着每个人间，如孩提看着蚁穴。而冥落文明绝对是其中最大、构造最让人惊异的蚁穴。”
“很快，灾难来临，这片深渊之下流淌着重构纪元的黑暗，哪怕我等仙人也无法探明其真实的存在。它的出现过于随机，但每次出现都意味着一个文明纪元的终结。”
“那时候，冥朔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他脑中还在构思一个新的管理体系，他居然想把自己的权力分给其他人，组成一个会议共同商讨国家大事。我不否认他此举有高明之处，但一群人论事，难免会为了各自利益吵架。除非组成议会的人都像冥朔这般贤明，这显然不可能。”
“灾难很快降临，冥落时代的人类几乎把研制出来的武器都试了一遍，女巫与法师也倾尽了所有力量，但根本无法阻挡黑暗。那黑暗如浪潮，一叠接着一叠，最后演变为惊涛骇浪。”
“冥朔终于想起了我们，他向上界求助，乞求着仙人的驰援。然而位面之间存在单向的空间结界，就算想帮忙，我们这些仙人也无法前往下界。是冥朔主动使用时空阀撑开空间结界，一起过来的仙人足有三位，其中就包括我。”
“哪怕我等仙人在面对纪元之暗的时候也要小心谨慎，但在我们的合力驰援下，那浪潮逐渐褪去。眼看冥落文明即将得到拯救，冥朔却犯了一个失误，他企图彻底歼灭黑暗，甚至深入深渊之中，被困于其中，我们不得不去救他。”
“先是禹歌——他是我们之中最年轻的仙人，因为他过于心浮气躁，他没能抵御黑暗的侵蚀，最后自毙于深渊。重云与我寻到了困于深渊之中的冥朔，那时候冥朔已经浸染了黑暗。为了唤醒他，我与重云不得不与他交手，重云陨落当场，我也重伤难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等一下。”
林鸦打断了她。
“你们两个仙人都敌不过冥朔？那他得是有多强。”
朝凝摇了摇头，回道：“浸染黑暗之后，冥朔的力量过于狂暴，而且冥朔当年在下位面已经问道终极，他走了另一条道路，甚至成为比肩仙人的存在。”
问道终极，比肩仙人。
自己遇到冥落之王时，他何止是放水了，他简直是放了一片太平洋。
“清醒过来的冥朔使用了最后的手段，他以王都为阵眼，连同周围广袤万里之地为阵图，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万民为祭。将冥落与他自己裹挟着所有的黑暗一并封入深渊之中，并将深渊隔绝为一个单独的小世界。”
原来如此……
林鸦点点头，然后问道：
“那你想让我帮你啥？”
朝凝突然搂住林鸦的脖子，抚摸他颈部的毛发。
“小虎妖，我已经等待了你万年。如今我只是一缕残魂、一具亡骸，但我依然向往外面的世界，尽管我已经成了旁观者。带我离开吧，作为报答，我会助你问鼎仙道。”
林鸦思考着，如果有一位真仙真打算帮助自己修炼，想必会少走很多歪路，尽管林鸦现在的野心还没大到问鼎仙道，不过有她相助，起码能保送仙班。
这就相当于自己除了系统外，开启了第二个金手指。
不过，自己真能相信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