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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期允倒在山洞里,右手捂着左肩,哪里的伤口并不痛,一阵酥麻,这样的感觉他当然明白,那是箭上有毒,现在又不敢找大夫,全靠先锋叶望潮找来一些草药,但效果却不怎么好。
叶望潮为他重新换了药,有些犹豫,这个神情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你想问什么?”“末将不敢。”“无事,你问吧!”“殿下体内,似还有其他的毒。”
当初道观中中毒,紫元道长就说过会有余毒未清,杨期允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叶望潮便也没有再多问,“殿下两次中毒,对您的身体伤害很大,就算好了,身体也会大不如前。”
将外套披上,这些话,杨期允早已想过,而今叶望潮说了出口,他心里也并没有多激动,看向洞口,现在已经夜深了,唯有面前的一堆火传来光与温度,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当然,他并不相信自己真是什么真命天子就有百神庇佑。
暗夜的宁静,使得杨期允的心更宁静了,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景惜芳,想她的声音,她的容貌,以及初见时惊慌失措的神情,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白兔。
“连累你了,本来他们要对付的人只是我的。”杨期允哪里会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人算计了,“不过也谢谢你,若非你救,我也死了。”
叶望潮闻言很是诚惶诚恐,“末将未能保护太子,是末将之罪。”说话间叶望潮跪了下来,杨期允却一手将他扶起坐在地上,“你只有一人。”叶望潮低着头却也明白,“太子的行程会被奸细打听到,况且……”“好了。”
他打断了叶望潮的话,看来叶望潮也明白了这其中的蹊跷,“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这件事,就是敌人所为,你要记得。”叶望潮低头应下,他知道,太子这是为他好。
“我若真的死了,你会都城后为我办一件事。”叶望潮想不到杨期允会说这样的话,似在交代后事一般,正要开口说不会,杨期允却再次开口,“去找吴王,叫他照顾好她,他赢了,然后,你去我弟弟魏王,魏王斗不过他,告知魏王不要与吴王相争。”
叶望潮听明白了,魏王斗不过吴王,便放弃争斗,做个闲散王,太子已经在交代后事,可是,“她……她是……”“你告知吴王,他自然明白。”叶望潮没有再问,很明白太子不愿提,叶望潮便也识相的闭嘴,在火堆边坐下。
肩膀上的毒在治疗下开始有所祛除,杨期允伸手按在伤口处,吴王,你赢了,什么都是你的,太子的位置,我心爱的人,都是你的了,你会放过青还吧!藤萝与惜芳是好朋友,青还不至于为难,她……你也得到了。
此刻,他的神情已经落寞,他什么也没有了吧!这样的境地都是杨轩辕所为,太子应该恨他的,奇怪,杨期允并不恨他,生在天家,也许他已经理解别人的无奈了吧!
景惜芳倒在杨轩辕的肩膀上,温暖而可靠,杨轩辕抱着她,生怕她会跑了似得。
“你……你还是会帐篷去。”景惜芳终于开口,夜已三更,实在是很晚了,他自然也知道,“赶我走了?卸磨杀驴的真快。”“你……”一阵无语,平时看着明明是个正人君子,为何一和自己相处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流氓了。
“我懒得理你。”说完侧过身,杨轩辕也不生气,自身后抱住她,“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走,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温柔的话听在心里,“现在都三更了,难道明早,你要从我的帐篷出去么?哎,好了,你先回去吧!”
杨轩辕实在不想离开,但又不想给景惜芳多找麻烦,便起身穿好衣服,景惜芳依旧裹在被子里,他低下头吻了吻她,“我回去了。”说完便离去,直到帐篷里只剩下自己,景惜芳才叹了口气。
起身穿好衣服,却又再次躺在床上,抚摸着刚刚杨轩辕睡过的地方,哪里还留着他的体温,她无比眷念。
周昊也没想到杨轩辕等人来的这样快,想来也是日夜兼程,嘴角带起一丝笑,依旧出门相迎,杨青还自然知道太子的受伤失踪都与眼前人脱不了干系,却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镇南王事务繁忙,而今又是煦温国之战,镇南王怎的还自己来呢?”杨青还抢先开口,镇南王知道杨青还恨自己害了太子,其实事情大家都知道,都是心里明镜,“接驾皇子,如何怠慢,王爷还请先进府,臣已大量派人寻找太子下落,实在是臣之罪啊。”
杨青还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却还得好言好语,“战场上世事难料,镇南王也勿要自责。”“臣惶恐。”一番对话,一群人进了城,前往了镇南王府。
夜色降下,杨轩辕独自前往后院,镇南王已经在屋子里等着,“外公。”镇南王脸上带起满意的微笑,他对这个外孙的确是很满意,“太子受了埋伏,身上中箭,箭上有毒,却逃走了,就算活不了,也要见到尸体,我才安心。”
杨轩辕在镇南王下手坐下,“只要没见到尸体,就一切都有变数。”“我知道,皇上只有三个儿子,太子无非命好,是嫡长子,只要他死了,魏王那个吊儿郎当的闲王,完全不必顾忌。”
镇南王的语气十分平静,眼神也看不出心思,杨轩辕低着头喝茶,这样的平静,他怎么会相信,天家的无奈,当年母妃进宫侍奉,自己是皇子,外公对自己,真正爱的,恐怕不是自己这个外孙,而是皇子。
血缘是最好的纽带,难以背叛,杨轩辕放下茶,“外公,太子是在那里失踪的?”“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一片我加大了兵力寻找,可还没找到,一片山林,少有农家,倒的确是不好找。”
杨轩辕点了点头,“这件事,大家都是心里明镜的明白是谁做的,却又谁都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