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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动，费南瞥一眼，还是陈曼希。
这已经是今天第五通电话了。
费南嗤笑一声，任由她继续作妖。
敲门声响起，季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摞文件。
费南放下鼠标，移步到沙发处落座，季航跟着坐到了一旁。
“你手机响了。”
“嗯。”
“陈曼希？”
“嗯哼。”
“你撤了她的代言，总要跟她好好说一声的。”
费南无所谓地笑，“本来合约就到期了，撤代言是迟早的事。”
季航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本来就对费南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尤其是感情方面。
他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
“这是新一季产品的宣传策划书，你选定的代言人资料也包括在了里面。”
费南接过来只寥寥翻了几页就放下，“你做事我放心，策划书放我这儿，我过后会看。”
“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说罢就站起身要离开。
费南叫住他，“怎么这就走了啊，我记得最近你那边工作应该不多吧？”
“零零碎碎总还有一些，过年之前我想全部结束。”
费南不赞同，“工作哪有做完的？这个解决了，总会有下一个亟待解决，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得学会劳逸结合。”
季航并不反驳，他和费南对待工作的态度，完全就是南辕北辙两个极端。
“先回去了。”他举步往门口走。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工作的事儿。”
季航于是又返回来。
“什么？”
“代言人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公关部正在努力接洽，我让我部门里的秦萱一块儿跟进，目前为止还不错。”
“春节之前能敲定吗？”
季航顿一下，“这么急？”
费南耸耸肩，“我得做好万全准备。”
季航不明白，但显然费南并没有打算把这个“万全准备”跟他解释清楚。
“另外，不出意外的话，”费南补充，“春节期间应该会发生一个大事件，在这之前找好几家上档次的媒体搞好关系，还有，找一家权威杂志，给新代言人做一次深入的专访，专访内容，到时候视情况，我会另行发给你去通知。年假结束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新代言人先不要曝光。”
季航心里打鼓，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到底在筹划什么事？怎么还扯到代言人身上了？”
“放心，”费南舒心一笑，“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我现在所做的，只是必要的防御和适量的反击而已，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到时候要做的，只是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上，必要时候，在我爸那儿给我美言几句。”
季航还是狐疑。
费南拍拍他肩膀，“兄弟，你得知道一件事，我平时虽然不学无术，但经商方面，还是遗传了我爸的一点天分的。这次新产品上市，一定能跟第一个产品一样，一炮打响！”
季航深深看他一眼，见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于是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想起一事，犹豫着开了口，“费南，明年1月份公司要在B市成立分公司了，我打算向董事会申请调过去。”
费南愣住，“怎么突然想要调过去？”
季航心里一阵涩然，是挺突然的。
因为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每天面对费南了。
至少在自己彻底把感情理清之前，他无法每天面对这个最好的兄弟。
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想清楚。
如果到最后他都无法放弃陆佳宁，那么他将把原委向费南和盘托出，解了心里的疙瘩，一身磊落光明，重新站在陆佳宁面前。
如果他可以放下······呵，如果能够放下，大概只能说明他是个自私的人，两种感情他都要拥有，圆满了观感，糊涂了内心。
季航在心里苦笑。
“你就当我想锻炼锻炼自己吧。”他这么回答费南。
费南皱眉，“没人怀疑你的工作能力。”
季航摇摇头，不再说话。
费南凝视他几秒，心里慢慢有些回过味来，但又不确定，“因为佳宁？”他试探着问。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季航心里猛地一滞，半晌，才开口，“不关她的事。”
费南却因此确定了下来，他在情场混迹太久，季航的一言一行，实在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你跟佳宁说了？”
季航摇头，“说了不关她的事。”
“你别跟我这儿耍花腔，我有眼睛，看得出来。”
季航却倏地一笑，“你能看出什么？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此话怎讲。”他老神在在，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季航抬眼看他，“你早就知道佳宁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
费南大大方方地点头，“你可别误会啊兄弟，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对付。”
季航嘴角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你觉得那个人是徐翔？”
“你知道徐翔？”
季航点头，“早就见过了。”
“要我说啊，你比他差不到哪里去，甚至比他条件还要好的。”
季航定定地看向费南，“那我和你比呢？”
“什么？”
“我和你比，谁的条件更好？”
费南纳闷，“我不拿自己兄弟比较。”
季航不为难他，“我觉得你条件比我好，女生都喜欢你。”
费南觉得季航有点不对劲，果断不再接话。好在季航也没打算就这个话题絮叨个没完，他很快收拾好情绪，临走时，重新强调一遍，“春节一过我就去B市，还有，今年过年我陪我爸妈去瑞士，后天就动身。”
“是么，真不巧，我今年过年要回D市了，本来还以为能跟你一起的。”
季航耸耸肩，颇为不在意的样子，“代言人的事，明天下午我会把签好的合同带过来。”说罢，转身离开，背影看上去甚是潇洒。
费南凝视几秒，也学季航，毫无所谓似的耸耸肩，嘴角却染上了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