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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只听一声闷喝:“好刀!”
话音未落,只见一人猛然从碎砖烂瓦中迸射而出,这人一出藩篱,双袖亦是一展,如一只冲天而起的苍鹰,身形在空中一窒,瞬间双袖相合,像一柄宽大的斩马刀,盈盈向屋上的黄圣峰斩落。
黄圣峰立在屋上,他方才一击落空,本也在情理之中,见对方轻易冲破自己的攻势,身形早就后退数步,又见小刀半空中双袖如刀迎面劈来,当下想也不想,身形迅疾后退。
他退得极快,也极巧妙,远远望去,就如一个经年的舞者,慢慢迈出她最辉煌的一步。
只是,这一步还是慢了些——至少,还不及那一袖快。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袖呼啸之间就奔腾而来,势若黄河之水,淘尽万千沙,几乎是贴着黄圣峰鼻尖直劈而下。
冷汗还不及流下,黄圣峰又退三丈。半空中,小刀似乎料到他会退却,右足一闪,竟然闪出一点星光!这点星光虽无多大气势,但却凌厉之极,像一抹灯火,瞬间将一丈开外的黑暗映红。
黄圣峰知道对方已然用足斩出了一刀,这一刀,就是江湖闻名的“足刀”,也只有小刀这样的刀客,才会使出如此诡异的刀法。
黄圣峰已退无可退,他既不能退,也不想退,他脚下马步稳定,右手猛然窜出袖口,凌空,伸出了他的尾指——五指中最短,也最无力的尾指。
小刀盈满星光的“足刀”正中黄圣峰尾指。然后,黄圣峰身形暴起,偌大的身体悄然立在一处飞檐上,像一尊佛陀。
再看方才自己立着的地方,几片黑色的如羽毛般的布帛正慢悠悠飘落下来,方才落在屋宇上,一滴液体便跟着直直坠落下来,将其中一片布帛钉在青瓦上。
黄圣峰苦笑一声,将尾指含入口中,便有一股咸腥的味道涌向喉间,再看周身,干净而清爽的袍子已然失去了前襟。
分明是那一袖擦鼻而过,卷落了他的前襟,在空中化做数道碎片,而那滴液体,却是他尾指被对方“足刀”割破所致。
黄圣峰自口中取出尾指,方要说话,却听一声轰鸣,他先前立着的那处屋宇,竟然塌陷下去大半,好在,屋下并未发出人声,倒是未曾圣峰人。
这时小刀已然从空中跃下,脸色铁青,定定望着黄圣峰道:“你竟然也会‘指刀’?”
黄圣峰闻言一笑,道:“阁下方才的‘袖刀’、与‘足刀’才是当今武林最顶尖的刀法,只是……”
他欲言又止,含笑望着小刀。小刀冷冷道:“只是,你还未出你的左手!而且,你最厉害的武功,并不是刀法。”
说罢,眼神已经投向黄圣峰缩在袖里的左手,好像,那才是他最想看到的东西。
黄圣峰可是秦府之下,第一战将,实力仅次于秦天。
而黄圣峰依仗的,正是所在袖子里的那只左手。
小刀的眼神丝丝盯着黄圣峰的左手,一时之间气氛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