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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叶擎那半带怜悯的目光,孔俊成心中不禁微怒。
他特意把叶擎叫来说这么多,就是希望能折服这个傲慢的小子,让他懂得天高地厚。然后把他引入自己麾下,细心栽培几年。
等他成了气候,熟悉了江湖纷争,有资格成为一方的江湖龙头后,再接替他的位置统管丽水郡的江湖,那时未必不能将女儿嫁给他。
可他却没想到,叶擎竟然比他预想的还要不可一世。
“傲视一切的能力?就凭你的家世背景,还是你那自命不凡的身手?”孔俊成冷笑道:“论家世背景,我能与你闽州的知州平起平坐,只需一言,就能废去你父亲那知县之职。”
“论武术身手,我身边这位秦老就来自一个武道大族,一身内力澎湃浩大,便是百十个你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你无法想象的!而你终究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就算再有能耐,又能高到哪去?”
说到这,孔俊成见叶擎还不屈服,依然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不由恼怒的冷哼一声。你叶擎若是真有能耐,就不会连烟云苑的事情都要靠范燕柔出面帮你摆平。
见到孔俊成不再继续,叶擎才缓缓说道:“孔帮主,你说的这些不过是镜花水月,凡人故作其中的幻觉而已。在我眼中,只需一指就能戳破。”
“镜花水月?”孔俊成闻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
“叶擎啊叶擎,我年轻时也曾像你一样狂妄无知,自觉天下英雄尽是草莽,远不如自己。但这个世界,你活着,就必须要屈服于现实,屈服于规则。”
“要知道,连那端坐于皇城中位居九五至尊的唐皇,也有他必须要遵守的规矩。这个世界,无论是谁敢不遵从规矩,最终就只有被现实所抛弃……”
“罢了,罢了,多说无用。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
说完,孔俊成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而一直跟在孔俊成身边的那位秦老,临走前看了眼叶擎,摇头惋惜道:“现在的年轻人,连机会摆在眼前都不知珍惜!俊爷这十几年来,从未有过提携年轻人的念头,今天则是第一次。”
“你知道,你今天失去了什么吗?”
“少奋斗二十年的机会!”
“我年轻时若有你这等机遇,哪还会一把年纪仍做他人的侍卫扈从?”
叶擎笑了笑,面色如常道:“你是你,我是我。他的提携,在你看来是所谓的机遇,但在我的眼中,不过是他狂妄无知而已。“
“你……哼,冥顽不灵!”秦老闻言不由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后也转身离去。
等秦老和孔俊成都走下楼阁后,叶擎才摇了摇头,看向州福郡的夜景。
“你们眼里,只知州福郡在江南乃至唐国中微不起眼,却不知道在我眼中,这唐国乃至整个星辰,又何尝不是渺小的尘埃?”
“任你权势滔天、才华横溢,可终究只是凡人。千百年后,你们只能沦为尘土,而我则立于九天之上,俯瞰这无尽的寰宇星河,与天地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