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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涛对于张伟的问题,也不显得意外,显然是他早已经料到张伟会看出来,而且已经做好了准备说出来的打算了。
宁波涛深吸一口香烟后,这才朝张伟说道,“知道这些有什么难的,有什么意外的?”
宁海澜这时却皱眉看着宁波涛道,“爷爷,你和俞晋龙之间不会也有什么联系吧?”
宁波涛喝了一口茶后,这才看了一眼宁海澜和张伟,随即又深吸一口香烟,缓缓地吐出之后,这才继续说道,“不是很多人都在诧异,我们宁家到底是靠什么起家的么?为什么我有那些闲钱去玩古玩?”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宁海澜道,“海澜,这个问题,你小时候也问过爷爷吧?”
宁海澜闻言立刻也点头道,“不错,我之前也一直很好奇,不过爷爷你不是说祖上传下来的么?”
宁波涛却一笑道,“祖上能传下什么来?爷爷再以上,都是贫农,哪来什么东西传下来!”
宁海澜闻言不禁一愕,怔怔地看着爷爷道,“那爷爷……你以前说的,都是在骗我?”
宁波涛却一耸肩道,“谈不上什么骗不骗的,你当时问的时候太小,和你说太多,你也理解不了,所以就随便说了个理由罢了……”
张伟这时却等不及了,直接问宁波涛道,“爷爷,你别告诉我,你的钱和俞晋龙有关,和龙煌集团有关?”
宁波涛抽着香烟,看着张伟,最后掐灭了香烟,却郑重地一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就是和俞晋龙有关,也和龙煌集团有关……”
说着还诧异地看了一眼张伟道,“你都已经查到龙煌集团头上了,说明你的确是下了不少功夫,调查了不少东西啊!”
张伟却说道,“有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别人越是想要隐瞒,调查的人也就越有兴趣,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提起那件事,那就说明那件事有很大的问题……”
宁波涛一阵沉吟后,这才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觉得,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件事在当年的确很大,但也可以说很小!”
宁海澜却不解地看着宁波涛道,“到底是很大还是很小?”
宁波涛却纠正自己的说法道,“准确地说,事情很大,但是影响很小,或者说影响被控制到很小的范围之内!”
张伟立刻问宁波涛道,“爷爷说的是当年阳湖中心的事吧?当年的阳湖中心,建到了一半突然就倒塌了,死了不少人,按理说这属于重大安全事故了,但是处理的结果却仅仅就是龙煌集团倒闭而已,这么个结果,就应了爷爷说的,影响被控制在很小的范围之内了吧?”
宁波涛闻言不禁也点了点头道,“看来小张你知道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啊!”
说着立刻又微微一叹道,“当年那场事故,是谁也不想的,的确是一场意外,但这个意外也是可以预见的,工程工期一改再改,预算一减再减,即便当时不出事,建成之后也会出事,反而在那个时候出事,反而是将损失降低到了最低了,你们想想,如果真被建成了,商户和住户都入住进去了,那个时候再坍塌了,将是什么后果?”
张伟和宁海澜闻言都不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宁波涛的说法,的确是幸亏没建成就塌了,不然后果更严重。
张伟这时却问宁波涛道,“当年您在龙煌集团里是什么职务?”
宁波涛立刻一叹道,“我?我就是龙煌集团的董事长,俞晋龙、王宏伟和许世峰都是我的手下而已!”
宁海澜一听这话,不禁诧异道,“爷爷,你说说,龙煌集团以前是你开的?”
宁波涛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我是靠在工地做工头开始起家的,逐渐接触到了房地产这一行,最重要的是认识了你奶奶……”
宁海澜不解道,“我奶奶当时也在工地做工人?”
宁波涛却摇了摇头道,“你奶奶是个富家小姐,可能是缘分吧,看上了我这个穷小子,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走运了,做什么赚什么,鲜有亏损的,我一直以为是我时来运转了,后来才知道,哪来的什么时来运转,我最大的运气,都在遇到你奶奶时就耗尽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你奶奶在背地里帮衬着我……哪怕是有什么亏损,也是你奶奶家帮着搞定了……”
宁海澜闻言不禁一脸羡慕的道,“奶奶一定很爱你!”
张伟想到的却和宁海澜不同,这不就是吃软饭的节奏么,只是他嘴上没有说出来。
宁波涛却一耸肩道,“那个时代的人,哪像现在人这么矫情,动则爱来爱去的,那个时代,即便是有爱,人也是不善于表达的!”
说到这里,宁波涛重新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后,这才说道,“后来我逐渐成做得越来越大,也是你奶奶说,人多了,就分成几个队,我来统筹,这也就是龙煌集团的雏形了……之后就一路坐大,但那个时候的房地产意识还没这么重,虽然做成了小公司,但也只是糊口饭吃而已,反正饿不死,又比别人家过得好点,大富大贵是指望不上的……”
张伟给宁波涛重新泡了一杯茶,他见宁波涛这话要从他结婚开始说了,自己哪有那兴趣知道他年轻时候的事?
他只是想知道龙煌集团,还有他父亲死的事,其他对于自己来说都不重要。
不过宁海澜却听得津津有味,毕竟说的是她爷爷和奶奶年轻时候的事。
宁波涛喝了一口茶后,继续又说道,“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起,发展的东风开始往阳湖这种二三线小城市挂了,到处开始要大拆大建……而我也在建筑行业已经干了十几二十年了,又是在你奶奶的鼓动下,开了龙煌集团……我记得开龙煌集团的时候,你父亲已经二十出头了,好像那会也刚和你母亲结婚没多久,你应该是两三岁时吧……”
张伟则立刻问宁波涛道,“那俞晋龙、王宏伟和许世峰呢?”
宁波涛则说道,“他们一直都是我手下的工头,也发展得比较好,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有了些钱,知道我想成立集团,他们也都出钱说要入股进来,既挣工头的死工资,也要挣集团的股份钱!其实那个时代注册一个公司,也要不了多少钱,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了,但是他们几个都是跟了我好多年的了,而且那会都还是年轻小伙子,干劲十足的,我也不想寒了他们的心,就算上了他们的股份……”
宁海澜闻言这时不禁道,“所以他们几个,以前是爷爷您的下属和股东?但我现在看他们也不提之前和您的关系了,这么多年,俞晋龙去了近江就算了,王宏伟和许世峰就在阳湖,也没见他们来看过您几回啊!”
宁海澜问出了张伟也想问的问题,的确如宁海澜说的那样,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这层关系,那么现在真的感觉有些太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