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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么?好了我们就开始跳了!”
一处高空蹦极跳台上面,安全教练大声询问眼前两个女生。
江柯深吸口气,镇定地点头:“好了。”
“江柯,我有些害怕,待会儿我们抱着一起跳吧。”闺蜜媛媛拉着江柯的手,期待得看着她。或许是因为紧张的原因,她的双颊之上都带着一抹潮红,整个人的状态似乎有些亢奋。
“行啊,我都可以。”江柯很痛快地答应,她作为格斗教练,常带学员来这里体验锻炼胆量,早没了害怕的感觉。
媛媛抱住了江柯的腰,也点点头:“我也好了。”
两人侧移两步到了平台边缘上,安全教练扯了扯两人身后的安全扣,确认无误后拍拍两人的手臂,趁人不备将人往边上一推,两个身影并一大堆回弹绳一起往下掉。
江柯闭上眼睛感受这一瞬间的失重,有一种游离在世界之外的放空感。令她诧异的是,原本害怕得不得了的媛媛此刻安安静静,并没有惊声尖叫。
有些意外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张有些怪异的笑脸。
江柯皱眉,有些不对劲。
见她睁开眼,媛媛脸上那笑容更盛了,略有些疯狂,带着些得意,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只是因为两人急速下降耳朵被灌满了风声,江柯仅能看懂常说的词语的口型:
“再见···任青······”
任青,江柯的男朋友,或者说是前男友,这次来蹦极便是发现他劈腿心情郁郁才来放松一下,不是说好不说他的事么?
不对!背后有些不对劲!
江柯的心猛然一跳,媛媛在解她背后的安全扣!
媛媛要害她?
为什么?
江柯瞪大了双眼看向笑得得意的媛媛,想到她刚才的口型,一个猜想瞬间占据了她的心神:任青劈腿的对象就是媛媛。
就是因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年渣男,半点闺蜜情都不顾,还要杀人?
这不着调的爱情难道比生命更为重要?
杀人者偿命,既然做过总会有痕迹,为了一个渣男冒这么大险值得么?
江柯不太能理解,这太疯狂了些!
难怪她之前察觉任青劈腿的那么多蛛丝马迹,都被媛媛找到合理化的借口,难怪那么多的巧合里都有媛媛的身影。
江柯抬手想要抱住媛媛背后的回弹绳,以便给自己争取一点生机。可到底异样发现得太晚,此时那回弹绳却是刚好到了临界点,只来得及抓住她一大把头发,两人就这么分了开来。
呵,渣男配神经病杀人犯~
祝他们天长地久。
身后没有了回弹绳的牵制,江柯下降得越来越快,‘砰’的一声巨大的疼痛感传来,瞬间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最后一个念头便是,薅了那么一大把头发,应该头皮都会被扯下来一些吧?
欢迎体验一把秃然的世界~
······
不知过了多久,江柯感觉有软软的风吹在脸上,唔~好舒服。
不对!猛然从朦胧中惊醒,江柯瞬间坐直了身子,开始大口喘息,胸口急速起伏。
我,还活着?
带着些暖意的朝阳投射到她的脚前边不远处的地面上,将她身周映射得明亮,一切细节清晰可见。
不是梦境的虚幻。
四下静悄悄的,只有些许她身上的衣物摩擦的声音,偶尔还会有几声悠远有节奏的唱调。这会儿她正坐在一堆干净的枯黄草茎上面,身后是山壁,面前几步远是一个高高的木栅栏,她被关在一个山洞中。
所以她现在是在哪里?
蓦然看见自己的双手不由一惊,纤细修长稚嫩白皙,不是她作为格斗教练的一双糙手。
双手抚上自己脸颊,触感也是细嫩的皮肤,身上的衣服带着宽大的袖子摆,上面还绣着许多颜色艳丽的纹路,脚上也是一双小巧绣鞋——这不是我。
那我又是谁?
便在这个时候,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名身着异装的男子出现在江柯面前。
男子身上穿着类似于短襟的上衣下裤,颜色东拼西凑艳丽得很,不如她身上宽摆交襟这般精致。头发被编成一个个小辫子垂在两侧,正额头前抹着一条白色颜料涂的粗线,手腕之上带着一串形状各异的白色骨头串,腰带之上还挂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木质或者骨头类的装饰,看着便想到一个词:‘蛮夷’。
异装男子来到木栅栏前看了江柯一眼,最终从腰侧掏出一把钥匙却是打开边上木栅栏,径直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一左一右架着一个白净的少年走了出来。
原来旁边还关着人。
被架着的少年看着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明显不合身宽大非常的衣服,满脸都是惶恐,双腿想要走上几步却是落地膝盖就不自觉地向前弯曲,这是被吓到腿发软了。
两名男子一点也不见怪,直接将人架起拖行,木栅栏也不关,就这么径直往外走。
江柯快速的爬起身,刚站立起来却发现自己有些手脚发软,状态有些像酒后醒来刚回神一般。
所以,她之前是被喂了些药?那位少年也不全然是害怕才腿软?
四处活动了一下,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赶紧来到木栅栏前边惦着脚尖往外看。
她此时是在一座山崖之上,往外看去还能见着稍矮一些的小山包,视线所及不远处有百来人聚集在一个大的平台上边,一圈接一圈围拢在一座稍高些的石台周围。石台之上站着一位全身白色衣裳的老人,边缘放着一个盆,或许里边还有什么东西,不过江柯离得有些远有些看不清。
这些人身着装扮和刚才两位男子相似,只是女人的头上盖上一块手帕大小的头巾,最内侧的两圈都是女人,好似怀中还抱着孩童,像是在等待什么。
这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么?
那边一时没有动静,江柯找到自己身前木栅栏门上的锁研究起来。老式的长型铜锁结实非常,用力拽了几下却是一动不动,江柯四下寻摸着石头,想要找块趁手的将锁砸开,忽的就瞟见远处的石台之上有了些动静,于是停下来又踮起脚往那边看。
两名男子将那少年架上石台,任他瘫软半跪在地上,对着一侧白色衣裳的老人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到了石台下边。
那名全身白衣的老人头发花白,只将前额的一些头发编成鞭子,其余全然披散着。身上挂着一长串色彩各异的木质项链,手持着一柄被涂得色彩斑斓的木杖,几步来到石台正中,围着少年手舞足蹈起来。
一边舞动一边似乎还在吟唱着听不懂的词调,便是江柯此前听到的那种唱调,只是这一次老人唱罢之后石台之下百来人会跟着应和,俨然是在唱某种祝词。
原始、偏远、蛮夷、祭祀,这几个词连接起来让江柯有了些不好的猜想,不由替那名少年紧张起来。
白衣老人跳了三圈便停了下来,从高台之上的盆中取出某种东西,左手持在手中在少年身形上方有节奏地甩动,白色的大衣摆随风飘动,伴随这四周低声的吟唱,有一种原始的韵律之美。
便在此时,四周的吟唱猛然高亢了起来,白衣老人的动作一顿,右手猛然朝少年脖子处一划,顿时鲜血喷薄而出,溅射在白衣老人的衣服之上,落下一连串鲜红的血迹。
江柯全身血液一瞬间降到了冰点,张大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们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