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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季涵回到邵阳,季家的事已经成为了邵阳老百姓的饭后谈资了。
要说季家在邵阳县也算是小有名气。季家以前的五代都是开镖局的,一直是邵阳县的第一镖局,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当时的季家家主,也就是季展云的母亲开始从商,以后季家也就一直走商路。
虽然季家不再从事押票的生意了,但是季家中还是有很多专门教习武术的师傅,教习女仆和府中的小姐,所以季家中的每个女人都要会点防身术。
而季展云从小受到这些影响,便爱上了习武,在武术上倒是很有天赋,现在也是造诣匪浅,但是却没有商业天赋,用季老庄主的话就是一个木头疙瘩,朽木不可雕也!那时的季展云也经常走镖,在江湖上也是名声大噪,谁听了季总镖头的名声都要敬上几分。
对此季老庄主很是失望,于是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给了还没见影的孙子身上。
当时季展云娶的是云家的小公子“云情”,是她的青梅竹马,也是她惟一的夫,可是成亲两年后二人还是没有孩子,这可急坏了季老庄主,为此季老庄主曾经不仅一次的让季展云再娶个侧夫,不行要个通房也行啊!可偏偏季展云是个痴情的种子,和正夫的感情很深厚,便不愿再有其他人。
又一年后,季老庄主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一直卧病在床。而在这时季展云带回了一个正身怀六甲的孕夫来,本来季展云打算将人安置在外面的庄子上,这是她手下的夫郎,因为在一次送镖的途中遇难身亡,在临终前季展云便答应她照顾好她的妻儿。
对此人的身份季展云一直没有主动提起,所以季家中的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季展云在外面养的男人。
季老庄主不知听哪个下人说起这件事,也以为是自家闺女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养在外头的,现在领进府里。竟兴奋的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想要去看看未来的孙女,还没高兴多久,就又听到季展云要将人送到外面的庄子上的消息,一时气的病情又加重了。在床上一边咳嗽一边大骂季展云不孝顺。
因为子嗣的问题,季老庄主一直没有给季展云好脸色看,季老大人担心老妻的病,担心的不行,也劝女儿都听她母亲的。
而季展云的脾气也倔,被母亲打也好骂也好,就是不松口。现在也只能在一旁陪着小心,母亲有话说,她只是笑着听,从不应,也不敢顶嘴,生怕一开口就把她的老母亲给气没了。
直到季老大人派人给孕夫刘梅请来,季展云才感到奇怪,后来听着季老庄主说是要自己给刘梅一个名分。又一脸激动地看着刘梅的肚子,季展云才发觉自己给母亲制造了多大的一个误会。
自己刚想开口解释,自家的夫君拽了下自己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看着母亲。
季老庄主想着自己就快有孙女了,季家终于有香火了,便觉得又是兴奋又是欣慰,一直苍白年老的脸上竟难得的有些红晕。
季展云看着母亲这样,也觉得心酸和愧疚。如果能够让母亲的病情好转,误会就误会吧。自己和夫君也看了不少医生,都说两人都没有问题,只是时机没到。那就等有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再告诉母亲也不迟。
因为刘梅的出现,季老庄主的精神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但是身子早就亏空了,在刘梅生完孩子没几天就去了,但是在临死前还念念不忘自己日盼夜盼的金孙子,硬是逼着季展云纳了刘梅,刘梅的孩子也自然成为了季家的大小姐。
两年后,季展云的正夫终于怀孕了,生了季家的嫡女,季展云起名为“季嘉”,又一年后生了一子,也就是“季涵”,可是就在季涵出生后的几月后,便生病去世了,也从那起季展云放弃了走镖。
季展远也是女尊国里的一个痴情的异类,自从夫朗死后,也没再娶续弦。而刘梅依然是季家有名无实的妾,不是他没动过心思,只是季展云与亡夫的感情太深,无法再容纳第三个人。对于三个子女的教育,季展云采取三个明显不一样的态度。
季涵从小就长得极想他的父亲,爱屋及乌,季涵一直是季展远的掌上明珠。对于儿子,季展云是极尽宠爱。而对于正夫所生的女儿,季展云则要求极为严格,对于她来说,那不仅是她的女儿,也是季家的嫡长子,季家的希望所在。
至于季良,季展云采取的是放养。念在季老太太的份上,季展云也就认了她这个女儿,但是到底不是季家的血脉,季展云不会让她越过季嘉,但是作为季家大小姐该有的都有,也因身份的特殊,季展云对她没有什么要求,在很多事上表现的更为宽容。这也是不知情的季嘉,时常误会季展云更喜爱季良的原因。
以前季良平时喜欢和她的一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人是比较混,倒也没有闹过什么大事。季展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凡事由小集大。
季良虽然不爱赌,但是爱喝酒,有一次喝醉了,被那些狐朋狗友引诱去了赌场,不但把自己身上的银子输了,还欠了一大笔债。回去问他老爹要银子,也没敢说原因,被他老爹给骂了出去,没办法便偷偷的把他爹的首饰偷出去卖了。
这次季展云走镖在回来的途中受了点伤,不想宝贝儿子看了伤心,与穆子卿通信,知道季涵一切安好,便直接回了季家,想着过段时间好了,再去接她的宝贝儿子,便一直在家安心养伤。
她是个孝顺的,也怕在寺庙礼佛的老父亲担心,老人家的身体禁不起打击,便一直瞒着,只是心疼忙着团团转的嫡女,府里的权力大都交给了季嘉处理,有些事,即使是在病中的季展云也帮着看看,指点。
刘梅那里晚点才发现自己的首饰少了,还以为是房里的小子偷了首饰,结果小子们没一个承认,又想着现在家里是季嘉掌大权,出了事季嘉肯定跑不了责任,便把这事捅给了季展云,最好将季嘉手中的权力让出几分给自己的女儿。
刘梅早些年也想着勾引季母,使自己的身份名副其实,最好代替季涵的父亲坐上主夫的位置,自己的女儿也就成了顺理成章地成为季家的嫡长女,到时候她女儿接任季家的大权,府里的事还不是她说的算,只是季展云油盐不进,一心只念着已经死去的男人,他也是在没辙,便总想着如何在季家多捞点钱。
这时季家的店铺里出现了些问题,而总管又调查出季良和外边的商铺相勾结,毁了季家的好几个大生意,为这事季展云正心里窝火呢,也有点迁怒刘梅。但是外面的事没解决,家里又遭内贼,无疑不是在火上浇了把油,季展云下令要严查季家所有的人,务必抓到内贼,有包庇者视同罪,直接杖毙。
一时间季家人人自危,不敢有任何隐瞒,很快就查到了季良的身上,季展云怎么也没想到这家贼还是自己的认下的女儿,铺子里的事还没找她算呢,这又添了一笔,但时这是怒极了,当着下人的面扬言要亲手灭了这不孝女,说完本来就在养伤,身体正虚弱,又加上怒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便气晕了过去。
季良听到这个消息,真害怕了,她娘可是说到做到的人。自己有一次不小的祸,季展云说要把她的腿折了,棍子断了,就换一根接着打,一直打到满意为止。
现在要是让季展云抓到她,不死也得断条胳膊,断条腿。于是在他那些痞子朋友的怂恿和刺激下,一时冲动就在她娘的药汤里下了药,还是致死的□□。
下完药季良就后悔了,但是事已至此,只能一错到底。于是她乘着季展云还在昏迷中,支开下人,在季展云的房间里偷出几千两的银子,两栋宅子的地契,其他的房契和地契因为被藏得隐秘,倒是没被发现。
等在外办事的季嘉赶回来的时候,季良已经拿着银子和房契跑掉了。
也是季展云命大,可能是怕被发现,季良是匆匆从不知名的小贩手中买的□□,结果买了个水货。虽不致死,但也让人去了半条命。季展云要养病,季嘉忙着稳住季家,又要为季良的事操心,家里一团糟,便没立刻让人接季涵回来。
这也是季展云的意思,反正自己暂时还死不了,想着先把季良的事解决了,再接季涵回来,她可不想她捧在手心细心呵护,天真善良的小儿子,亲眼看到这么肮脏的一面。
这两天好不容易将这件事处理干净了,季展云被这不孝女打击,又在病中,更加想念自己贴心懂事的宝贝儿子了,自己身体不行,季嘉又才掌家不久,便让管家带着一行人去接季涵。
季涵还没回来,到是在寺里躲清净的季老大人赶了回来,虽然季展云一直嘱咐家人不要让老人家知道,近两年老父亲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她很怕老人家的身体受不得这些打击,但是最终季老大人还是听到了一些风言,急赶忙赶地赶回来。
看见明显憔悴不少的女儿,季老大人顿时老泪纵横,制止了要起来的季展云,满是皱纹的手颤抖地覆在已不再年轻的手上,这是多久的事了,自己映像中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女,现在已经有了岁月的沧桑。
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季展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三个男人的眼泪,一个是青梅竹马的情儿,也是季嘉姐俩的生父,一个是她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季涵,再有便是生她养她的季老大人。见老父亲流泪,便难过又自责道:“是孩儿不孝让父亲操心了。”
季老大人听了更是内疚,自从老伴去世他便很少管府里的事,一颗心早就厌倦了世俗,只在佛书里祈求寻找一片净土,操心?他何时操过心,也许他真的关心府里的事,今天就不会发生下毒弑母的事了!
看着满眼还担忧自己的女儿,又是一行清泪:“峰儿都告诉我了,是父亲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不管不问,府里这些年也不会这样乌烟瘴气,季家又哪会出这样的忤逆子啊!”
对于父亲的一句错,季展云实在受不得,说道:“这怎能怪得父亲,是女儿教子无妨,养出了这般忘恩负义的畜生,还让父亲伤心实在是不孝。”接着又向老大人道了季良真正的身世,和自己一直有名无实的刘梅,以及当初为何要瞒着的缘由。
季老大人先是震惊又是一阵沉默,当初要求接刘梅入府的也有自己,怪不得女儿不让人接入府中,原来是只是下人的遗孀,季良也不是季家的子嗣。
季老大人看着女儿道:“儿啊,这些年苦你了。”
当初女儿与正夫的感情多好,可是自己为了老伴的病,硬是背着他们将人接进了府里,因着刘梅在自己面前百般讨好,肚子里还怀着季家唯一的血脉,偏又表现得委屈可怜,自己可没少劝女儿对着妾侍爱护,又因听刘梅说季展云每日只歇在正房,对着情儿这个正夫也是几番挑剔,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做出的错误决定,却是委屈了女儿。
亲自伺候了女儿用餐后,看着季展云已显倦意,有些心酸道:“睡吧,我在守着你会儿。”亲自为季展云仔细掩了被角,还是夏天,即使房间里放了一个冰盆,盖着薄被还是有点燥热,季老大人接过下人手中的扇子,坐在床边亲自为女儿煽风。
这一待便是两个时辰,又看了眼熟睡的女儿,季老大人的身体也有点撑不住,两只眼皮也都开始迷迷糊糊打架,便在老仆人的搀扶下起来,坐得时间久了,腿直打哆嗦,叹道:“老了啊,”老了,女儿也都不年轻了。
回到房间,看着自己的老仆给自己按压腿脚,问道:“这些年我是不是做错了。”
老仆跟着季老大人时间久了,说话也随意,笑着宽慰老大人:“您怎么会错,没有您哪来的季庄主的今儿,您年纪也大了,就是要管又有多少精力,这后辈们的心思又不是您能左右的不是。”
老大人当然不是不关心季庄主,那可是他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血脉相连如何能不关心。再说真是要错也是错在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老庄主,老庄主去世后,老大人的心一大半也就跟着去了,能分出给其他地方的自然就少了。
要说季母的专情也不是无迹可寻的,季母的母亲虽说在季老大人之前也是纳了不少小侍,但是自从娶了老大人后便鲜少去别的房里,季家上一代只有季展云一个子嗣便是个有力的证明,季老庄主对季老大人的宠爱也不遑多让季母对正夫的情意,季老大人更是一心只在季老庄主身上,如若不是季老庄主临终前的嘱咐,季老大人早就跟着去了,哪舍得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地下,只是人虽没走成,心却早已跟着埋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