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你个神经病

北冥有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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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林思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这种死法,随意而惨淡。

    没办法,时运不济,端端撞上了安景文。

    安景文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对方浑身破破烂烂又带着致命伤,眼神癫狂明显长期处于精神紧绷状态,加上刚才释放的信息素也比较暴乱,想来就是个不入流的,杀了就杀了,大不了上门寻仇,总之安教授一副“活够了”的样子,大有有种来弄死我,或者被我反弄死的嚣张气魄。

    但紧跟着,安景文就顿住了,他看着草丛中的死人,觉得有人给他找麻烦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找上了秦闻跟安城呢?都没细想,安景文立刻打电话让人处理干净。

    林思学本就一直处于失踪状态,这下存于世间的痕迹被彻彻底底抹干净。

    安城困倦地眨了眨眼,秦闻注意到了,给他把靠枕放平,扶着人躺下:“睡会儿。”

    安城:“哥要回家吗?”

    “嗯。”秦闻将安城黏在脸上的碎发梳理到旁边,温声道:“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安城闭上眼睛,声音一低:“好……”

    从病房出来,门口守着傅臣,秦闻这下忍不住了:“你对病人都这么上心的吗?”

    傅臣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闻语气中的意思,失笑:“想什么呢嫂子?安城才十四岁,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不过嘛……”傅臣有些不好意思:“的确挺招人心疼的,懂事听话,谁不喜欢呢?”

    秦闻点点头,这倒是。

    安景文站在走廊暗处,紧盯着傅臣,对这番话半信半疑。

    秦闻刚到家桃酥就跌跌撞撞扑了过来,脱离学步车的孩子放飞自我,什么都不怕,阿姨一不跟着就爬上爬下,所以一般除非必要场合,实体多数时间留给桃酥,“哎呦!”秦闻俯身一把抱住这个小胖子,掂了掂挑眉道:“又重了。”

    桃酥前段时间一直在老宅,迟老爷子必须得时不时见到他心里才会舒坦,迟寒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闻言抬起头,对儿子表达了显而易见的“嫌弃”,“你又不是不知道,爷爷把他当猪养,什么好吃的都往嘴里塞,偏偏他消化系统强大,目前为止就没挑剔的食物。”

    “有你这么说儿子的?”秦闻抱着桃酥换鞋,听迟寒继续道:“找人宋开比我们擅长,他最近频繁出席各大场合,就想找到那天在生日宴会上轻薄他的。”

    秦闻跟迟寒形容过那个男人,得到的是迟寒的肯定回答:“不认识。”

    其实有点儿线索了,那天抓到的两个Alpha到底屈服于白棠的高阶信息素下,吐了点儿东西,但迟寒不打算告诉秦闻,这人心思重,喜欢胡思乱想,本以为入夏就能胖起来,结果腰背的骨头还是硌手,就不让他烦心了。

    桃酥去拼图,他“纵横”拼图界,同龄孩子能拼的他都拼完了,就十几块,有一天完成最后一副动物世界后,桃酥用一种非常欠扁的、睥睨众生的高傲眼神看了迟寒一下,迟寒当即冷哼,转头给桃酥找来一副上百块的风景拼图,很多地方颜色相似,非常费脑子,“折磨”起自己儿子迟寒那可太擅长了。

    秦闻看着地上成堆的拼图碎片,叹了口气,然后双手捂着肚子看向迟寒:“饿了。”

    阿姨不在,在迟寒也用不着她,凑过来亲吻了下青年的唇角,沉声道:“葱油面?”

    秦闻摇摇头:“今晚想吃炸酱面。”

    家里没炸酱,但迟寒应起来毫不犹豫:“我这就给你去做。”

    很快,从厨房里飘来一阵香气,秦闻嗅了嗅,开始分泌唾液,他戳了儿子一下,“桃酥晚上吃的什么?”

    “鱼鱼……”桃酥难得没给亲爱的爸爸一个正脸,而是认真比划拼图,已然初现一个烟雨朦胧的边角:“小米……”

    “米饭跟鱼?”秦闻趴在沙发上,继续问道:“有蔬菜吗?”

    “有!”桃酥肯定地点点头,不等秦闻再问,扭头看来,“爸爸……”

    秦闻:“哎!”

    桃酥:“安静。”

    秦闻:“……”

    炸酱面做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有迟寒亲自泡的酸萝卜,爽口开胃,秦闻拿过筷子就吃,一口下去都到了人生巅峰,刚结婚那三年,家里的饭菜都是他做的,迟寒也会吃,但吃的不多,秦闻没这方面的天赋,就做个家常味道,反而是迟寒,往大厨的方向发展且一去不复返。

    哪儿有Alpha给Omega做饭的,秦闻经常这么想,但又爱极了迟寒为他进出厨房的姿态,如果哪一天迟寒拒绝了,秦闻就要想想是不是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

    “明天在家休息?”迟寒问道。

    秦闻吃的嘴边一圈酱,抓住迟寒的手,温声:“那你也在家陪我吧。”

    迟寒微微一愣,秦闻鲜少说这种充满依赖的话,那迟先生必须先美人后江山,原本说好跟几个高管去隔壁市出差考察的,结果也推了,让原本放假的白棠顶上。

    白棠:“……”

    晚上是秦闻主动,迟寒原本惦记着他才发烧完不愿意折腾,但青年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精准握住了某处,哑声道:“你有感觉啊……”

    迟寒:“……哎。”想做个人,奈何媳妇儿不给机会。

    细密的闷哼中,迟寒察觉到秦闻的信息素有些浓郁,不是发情期,就是单纯的小性子上来了,想要赖着自己的Alpha,这在Omega中是很常见的现象,但在秦闻身上就十分罕见,他对自我情绪十分克制,正因如此,偶尔放纵的时候就格外勾人夺魄,秦闻被迟寒弄得喘不上气,就这样还努力凑到男人耳边,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能不能……进入生殖腔?”

    他像是不懂这样的话会对一个Alpha造成怎样的冲击,迟寒几乎是瞬间眼睛充|血,强大的自控力灰飞烟灭,他掐着秦闻的腰,恶狠狠道:“我满足你!”

    秦闻在一阵炫目的白光中彻底晕过去。

    翌日醒来,秦闻压在迟寒身上,睡得脸颊发热,他半梦半醒的,感觉到迟寒要起身,死活不撒手,哼唧两声也不说要什么,迟寒等了一阵,然后将秦闻跟抱孩子似的抱在怀里,双手托着青年的臀部,两人面对面,秦闻趴在他肩膀上,从卧房到厨房,毫无羞耻心。

    秦闻昨晚被折腾得太过,这样也能睡着,朦胧间听到了碗筷碰撞的声音,没什么力气地低声询问:“吃什么……”

    “白粥烧卖。”迟寒单手操作,另一只手稳稳撑着秦闻,末了环住他细瘦的腰,心里发疼,补充道:“肉馅的。”

    “好……”秦闻白皙的小腿随着迟寒的动作轻轻晃荡,晨光照在二人身上,温馨中透着尚未彻底褪去的蘼乱。

    迟寒坐在沙发上等粥熟,秦闻就继续拿他当抱枕,直到玄关处响起一阵开门声,应该是阿姨带着出去遛弯的桃酥回来了,秦闻那个反应迅速,立刻盘腿坐在迟寒身边,明明人还困倦着,但瞪大眼睛,不复以往的清明,反而可爱得紧,迟寒观看全程,没忍住“噗”一下笑出声。

    阿姨进来也愣住了,秦闻跟迟寒都穿戴整齐,但这二人极为讲究,第一次见他们穿睡衣出现在客厅……

    秦闻抱了抱桃酥,然后红着脸上楼,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想粘着迟寒。

    这边,迟寒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上面是白棠的信息:【老板,找到了。】

    谁也没想到肆轻歌躲在墨城靠海的一个小渔村里。

    秦闻看人不忘,跟迟寒形容过后还简单画了画像,在这个基础上大概率还原,白棠动用关系在资源库里找,还真的让他找到了,肆轻歌,男,二十五岁,正常分化,第二性征确定为Alpha,信息素惊人,最后一次测试显示为高阶偏向于顶级,本该为社会做贡献,或者在某个领域大展宏图的,但在其母亲去世后就消失了,照片中的肆轻歌还很年轻,但眉宇中没有高阶的自信跟傲慢,反而盛满了暴戾冷漠。

    第二天秦闻被安城一个电话叫走,迟寒正好抽空去会会这人。

    迟寒就带了白棠一个,两人驱车前往。

    本以为这个隐藏极深的人该是难以找寻,需经过层层探听跋山涉水的,谁知迟寒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那耀眼的黄毛。

    肆轻歌在洗头发,那种老式的木桶里面装满了热水,他用葫芦瓢舀起一勺就兜头浇,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就穿了一条白色的短裤,浇一下“啊”一声,十分舒服,看得白棠拳头发硬。

    难怪宋开想尽办法也找不到这人的踪迹,惯性思维,信息素不低的Alpha怎么都要凭借基因优势在某个领域打响名号,谁知肆轻歌反其道而行,根本不混那些上流圈子。

    迟寒没对肆轻歌痛下杀手的原因只有一点:这人没表现出什么杀意,甚至可以说救走林思学,欲要绑架秦闻,都只是为了给迟寒添堵。

    所以动机是什么?

    迟寒黑裤白衬衫,挺慵懒休闲的一套,但存在感极强,他也没刻意压制,四周起风,吹来冰冷的雪松气息,肆轻歌甩了甩头发,刚“啊”了一声,尾调还没上去,整个人倏然朝这边看来,白棠发誓,他看到了肆轻歌瞳孔地震。

    静止了一瞬,肆轻歌看起来似乎想跑,但脚步却极稳地朝这边走来,黄毛上沾染着些许水珠,冲迟寒大方一笑:“你速度挺快。”

    白棠有些不忍直视地别过脑袋,迟寒用了绝对压制,别看肆轻歌面色平和,实则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捏拳,上面青筋暴起,面对面冲突,他绝不是迟寒的对手,逼近顶级,但仍旧不是顶级。

    另外一位好不容易出现在的顶级安教授,说被迟寒揍就还是被迟寒揍。

    “去我家坐坐?”肆轻歌笑意隐隐有碎裂的痕迹,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恍如重山压顶般的折磨,感觉不用尽信息素抵抗内脏都能碎裂开来,血腥味从喉咙口翻涌而上,他看到迟寒似笑非笑,满目冰冷:“好啊。”

    肆轻歌那日卡在了监控死角,确定没被拍到,他只是没想到秦闻还能给他一张手绘画像。

    “你们先坐下来喝茶。”肆轻歌表现得相当有礼貌,指了指最里面:“我去穿件衣服。”

    迟寒坐在原地没动,这间房子很小,属于落后至少二十年的土建筑,一间客厅一间卧室,厨房都在门口,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海腥味,这里背靠荒山面朝大海,是个天然的藏匿点。

    “老板。”白棠低声,“我们……”

    不等他说完,迟寒倏然动了,他快到连个残影都没有,惊得白棠脸色发白,这就是顶级吗……

    肆轻歌跑了,他披了一件花衬衫就拼了命往山上冲,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完了,这人怎么忽然过来了?这跟我定好的剧本不一样,他……”肆轻歌忽然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扭头,迟寒正面无表情地快速逼近!

    “操!”肆轻歌骂了一句,打算依靠自己对地形的了解甩开迟寒,但还没进入茂林入口就听得一声怒吼,实体!!!

    肆轻歌被实体按住了,说起来这人“戏弄”了实体两次,第一次从它眼皮子底下救走林思学,第二次逼秦闻妥协,此刻落在巨爪之下,银狼喉头滚动,很想一口口水淹死他。

    “你敢。”身后响起迟寒低低的警告。

    实体又把口水咽了回去。

    迟寒烦它烦得不行,瞥了一眼后蹲在肆轻歌跟前,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头发,对上那双茶色的眼睛,气息平稳:“跟我说说,怎么想的?”

    肆轻歌喘息沉重,原本痞气地笑着,可紧跟着,眉目阴沉下来,笑意全然消失,他无畏地同迟寒对视,沉声道:“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趣吗?”

    迟寒:“……”

    实体:“……”

    “你跟我是一个阵营的。”肆轻歌继续:“我们无视规章法度,我们完全可以缔造一个……唔!”

    肆轻歌的脑袋直接被迟寒塞到了泥里。

    “浪费我这些时间。”迟寒声音极冷:“你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