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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不算是很大,可是细细密密的落在身上,也是把衣服和头发打湿了,衣服也是贴在后背上,有些不舒服。
管家看着她依然固执的抱着怀里的小狗,甚至拿着东西稍微的遮掩了一下,小狗倒是一点的都没有淋到,可是她的身上完完全全的被雨水打湿了。
"苏小姐,其实您要是跟主子说一句软话的话,也没事。"管家叹了口气说道,看着苏莳身上已经被淋湿了,却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私自的把她带进去。
苏莳的脸色稍微的有些苍白,身体却依然是固执的坐在那里,怀里的小狗嗯哼了几声,看着很难受的样子。
"没事,您先进去吧。"苏莳的语气也是带着几分的没有力气,声音明显的弱了下去。微微的仰着头,却是强撑住笑容看着管家。
管家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如果继续陪着她在这里的话,指不准会被淋的生病。
看着她固执的样子,管家也知道她的性格,毕竟之前她住在傅家的时候,虽然会主动的示弱,可依然消除不掉骨子里的固执。
"其实主子对你很好,从你走了之后,主子基本没有睡过很好的觉,甚至私底下也是经常的关注着您的动态,或者是帮您做些什么。"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才开口说道。
"苏小姐还是好好的想想,除了您让主子破例之外,还能有谁有这样的待遇?外边冷还下雨,您要是进去说几句的话,主子也许会原谅您的。"
管家有句话说的没错,她的确是破了傅泽枭的例,在这里的待遇也是很好,甚至比在家里还好,这些她都知道,可是——没有可是。
苏莳似乎是从喉咙嗯了一声,依然是垂着眼,身体稍微的前倾,微微的挡住了小狗,让小狗整个身体都躲在她的怀里,淋不到半点的雨。
管家也不好说什么,并且他的身体不像是年轻人,现在才淋雨了一会儿,身上的关节都开始隐隐的作痛。
劝说没有用处,管家也慢吞吞的往屋子里走去。
真不知道苏莳的归来,对于主子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些事情还是他们的事情,别人都掺和不进去。
楼上的灯光依然的开车,傅泽枭站在落地窗前,微微的垂着头看着底下的情况,小雨淅沥沥的,有些都打落在窗户上,形成一条条的水痕。
底下蜷缩成团的女人依然没有动,像是失去了生命,更像是一个没有意识的雕塑,只知道坐在那里,哪怕避雨也没有去。
和他记忆中那个瘦瘦小小却不肯放弃的身影重叠起来,傅泽枭的眸子更是暗沉,像是整个夜色都如数的坠落到他的眼睛里。
苏莳的意识稍微的有些模糊,额头也是隐隐的作痛,雨水虽然不大,可是太凉了,加上微风的吹拂,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小狗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因为在温暖的怀抱里,并且感受不到任何的雨滴,只是很微弱的叫了几声,沉沉的睡着了。
夜色格外的凉薄,苏莳看着不远处像是鬼魅一样的树影,尽量的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却是不由得嗤笑自己,当初那么艰苦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只是淋雨倒是矫情了。
还真是没有公主的命运,只有公主病。
"你就打算在这里一直坐下去?"冷冷凉凉的嗓音,甚至比周围的环境还要冷凉。
苏莳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听到了这样的话,耳朵似乎有些鸣叫,听不太真切,现在听到的好像有些雨滴的声音,还有些树叶簌簌的声音,一切的一切杂乱起来。
苏莳下意识的抬眼看过去,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如同神祗一般的垂眼俯视,像是天生的帝王,带着一股子的贵气逼人。
"我不会扔掉它的,那是你送给我唯一的礼物。"苏莳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清楚,像是在梦呓一样,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眼前却突然的一黑,身体踉跄了几下失去了掌控。
傅泽枭冷着脸靠前几步,恰好稳稳地接住她,可是怀里的女人是真的晕倒了,没有半点的反应,却是条件反射的抱着怀里的小狗,如视珍宝。
他的脸色比外边的雨滴还要冷沉,每一步都是稳稳地,把她往楼上抱上去。
管家站在客厅的一处,看着苏莳被抱进来,才松了口气,这就放心了,如果苏小姐真的在外边淋雨一夜的话,怕是明天救护车就该来了。
傅泽枭的脸色很沉,深邃的眸中半点的情绪都没有,如数的淹没在黑不见底的深色中,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想把她身上的湿透了的衣服脱下来,可是苏莳饶是在昏迷中,依然环着小狗。
力道不大,保持着比较宽松的距离,可偏偏不能顺利的拿出来。
小狗的脖子被傅泽枭冷着脸轻轻地掐着,想把它从怀里拉出来,可是小狗却是被惊醒,呜咽了几声,伸出舌/头舔舐了几下傅泽枭的手指,像是示好一样,用湿漉漉的眸子看着傅泽枭。
刚才傅泽枭的确是生出来暴/虐的心思,想要直接把这个小狗扔走的,可看着它明显讨好的样子,却有些失笑,还真是和这个女人一样,审视夺度,笃定了自己不会对它做什么。
可是他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会把一只小狗的姓名当做珍宝?
小狗的身体被卡住,疼的不停地呜咽,可怜巴巴的看着傅泽枭,黑漆漆干净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害怕和哀求,这么小的小狗已经能够敏锐的察觉善意和恶意了,这也是人的本能。
苏莳的脸色煞白的厉害,整个身体微微的蜷缩,倒是和怀里的小狗一样,让人既爱又恨。
"你再不松手的话,信不信我直接掐死它。"傅泽枭的语气凉薄,每个字都是缓缓的从唇间吐出来,可是每个字又像是尖锐的冰锥,狠狠地刺在人的心脏上。
苏莳迷迷糊糊的听到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没有分清楚说的是什么,身体反而是下意识的松开胳膊,小狗顺利的被揪出来,傅泽枭略微嫌恶的把它丢到一侧的角落里。
对于小狗,他能够把它拿出来,顺便放在角落里,已经是最大的忍耐力了,不要指望他顺便发个善心的给小狗去洗个澡安个窝。
给苏莳买小狗的本意不过就是听说女生都喜欢这个,可是从没有想过,她会为了这个违抗自己的命令。
那样的话,这个小狗就没有什么必要呆下去了。
刘妈轻轻地敲了几下门,得到了应允之后,才轻轻的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苏小姐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蜷缩着,可是小狗却是低低的呜咽了几下,伏在角落里默默地舔舐自己的毛。
"少爷,这是给苏小姐准备的衣服。"刘妈把手里托着的衣服端过来,放在一侧的桌子上,在看到小狗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丝的心疼。
毕竟对于这么小还这么可怜的小生物,若是有些同情心的话,还是觉得怜惜甚至觉得可怜的。
"这个小狗...?"刘妈自然也是畏惧少爷,可是面对着这么小,甚至还在呜咽的小生命,依然是有些于心不忍,开口问道。
小狗分的清楚冷锐和善意,也分的清楚谁才是这里的主宰,只是呜咽了几下,用圆滚滚湿漉漉的眼睛看了傅泽枭一眼,又害怕的低下脑袋,蜷缩成一团。
"带出去扔了。"傅泽枭的眸中依然的冰封,他需要的是控制而不是一直的宽容,之前因为判断失误,让苏莳一度的远离他,现在倒是应该让她重新的认识一下,或者让她想起最开始说过的那些话。
不过好像看来,这只小野猫几乎忘记自己之前说过什么了。
刘妈听到这样的命令,心脏颤动了一下,慢慢地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它捧起来,心脏却是软的一塌糊涂。
"可是..."刘妈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求情,毕竟这么小的东西丢出去的话,很容易就死掉的。
傅泽枭冷漠的眼神落过去,嗓音淡淡却是带着冷意,"如果你想和它一起的话,我没有意见。"
对于一只小狗,他还不至于下狠手,可是看到苏莳竟然为了这样的东西忤逆自己,心情才是彻底的糟糕,想起苏莳之前说过的话,好像眼底掀起了腥风暴雨。
可是丢出去的话也没有说的很绝对,他只是说让这只小狗出去,而没有说扔在哪里,一定程度上,傅泽枭这算是放过了它。
刘妈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捧着它出去,刚才少爷的话她也是听的明白,可是至少别墅里是放不下去了,干脆找到很久之前的一个狗窝那里,那个狗窝虽然很久没有狗住过,可是里面的东西都是布置齐全的。
刘妈撑着伞过去,对着小狗嘟囔了几句,把它放进去,倒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至少能够避雨还能暖和,只要它不乱跑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要好好的待着,不要乱跑,知道吗。"刘妈蹲在那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狗似乎能听懂,对着刘妈呜咽了几下,倒是难得乖巧的窝在最里面,微弱的灯光落在它的身上,小小的一团,像是让整个人的心都软的塌下来了。
刘妈确认所有的装备都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心的撑着伞离开。
可是楼上的情况却依然是冷冰冰的压抑着,苏莳饶是在睡梦中,依然带着满满的警惕,下意识的蜷缩着形成最安全的自保的姿势,不管傅泽枭过去说什么,她依然是这样。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苏莳的脸上开始有些泛红,不是正常的红色,而像是发热之后的酡红。
果然,发烧了——
傅泽枭冷着脸,直接把她的双手从胸前掰开,强制的给她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抱着她很自然的放在浴池里,轻轻地给她冲洗。
苏莳梦中也睡得不安稳,嗯哼了几声,换身都烫的难受,像是所有的意识都要被烧毁了,只是双手无意识的掰着浴池的边缘,想要起身。
身上冲洗干净之后,傅泽枭才把她抱起来,把身上的水珠完全的擦拭干净,轻轻地放在床上,除了面色冷锐着,可是每个动作都像是千百万遍的重复,格外的温柔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