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从未如此糟心过

芥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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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9章 从未如此糟心过

    聂羽裳一听是秦越的声音,立马蹙眉。

    她问道:“有事吗?”

    秦越道:“我姐说你发烧了,给你送药来。”

    也不知道秦越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这话说得含糊,既可以理解为秦晚烟让他来送药,也可以理解为他来送药的。

    然而,不管是什么情况,聂羽裳都不想见他。

    她道:“我自己带药了,谢谢你姐!”

    秦越却道:“我姐还说,你没个五六日,定是出了不门的!”

    一听这话,聂羽裳就急了,“等等!”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发烧,秦晚烟就先看出来了。秦晚烟的医术,她绝对不怀疑!

    若是五六日出不了门,谁去医学院那边盯着。万一那边有什么进展,万一幕后正主真是苏姝,万一程应宁也在医学院里,她岂不错过了?

    门外,没有声响。

    聂羽裳着急爬了起来,忍着头晕脑胀,去开门。

    只是,门口空空如也,秦越似乎走了。

    “秦越!”聂羽裳喊道。

    无人答应。

    聂羽裳身上可没有药,她更急了,要去找秦晚烟。

    这时候,秦越才从一旁走出来,冷冷道:“你倒是想清楚了。”

    聂羽裳回头看去,伸手:“药!”

    秦越看着她单薄的衣裳,喜怒不行呀,“药已经在煎了,等会就送来,你回去躺着吧。”

    聂羽裳都忍不住怀疑,这小子是故意耍她。她让他等着,要来开门了。他还躲什么躲?

    只是,耍也罢了,她欠他的,他心里舒坦就好。再者,此时她真真没力气计较那么多。

    她进屋去,刚要关门,秦越的手就伸过来拦下了。

    聂羽裳蹙眉看去。

    秦越道:“孤男寡女不宜共处一室,你别锁门,等药来了,我再送进去。”

    聂羽裳眉头更紧。

    见状,秦越面不改色,补充道:“放心睡,我在门口守着,保你安全。”

    聂羽裳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秦越先松了手。

    聂羽裳关上门, 没有锁上,却也没有离开。她靠在门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是想哭,特别特别无措,想哭。

    她的眼眶都红了,却还是没有哭出来。

    她深吸了口气,大声道:“让郁泽过来守着。”

    这话是又一次的拒绝。

    秦越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是听得明白的。可是,他的声音却不着丝毫情绪,冷静地让聂羽裳的心都疼了。

    他说:“郁泽在熬药。”

    聂羽裳咬着牙,又道:“让古雨来守着便可。”

    秦越道:“古雨不在。”

    这儿须尽欢的后院,品叔离开后,就不允许下人过来了。并没有下人可使唤。

    聂羽裳冷声:“我不想见着你!”

    秦越沉默了。

    聂羽裳又道:“你不是让我好好活着,好好做个人吗?”

    她迟疑了,可心一狠,还是继续说:“我有盼头了,我最亲最信任的男人还活着,我现在愿意好好活着的,愿意好好做个人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说到这,聂羽裳又一次忍不住停下。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不过片刻,还是继续往下说:“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出现了?每次看到你,我都不得不提醒自己过去的那些糊涂事!都忘不掉自己过去五年,活得有多可怜,有,有……有多对不起程应宁!”

    一门之隔,屋外,安静地仿佛一个无声的世界。

    都不知道,秦越还在不在。

    聂羽裳等了许久,也不管他还在不在了,撂了狠话:“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不过是图安慰,图好玩罢了!”

    这话一说完,聂羽裳的眼泪就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落。

    原来,这就是作恶的惩罚。

    作了恶,永远都只能当一个恶人,彻头彻尾的大恶人,却伤害不想伤害的爱和善良。

    无法停止……没有救赎……

    良久,她都没有听到秦越的声音。

    她忍不住有些庆幸。

    或许……或许自己前面几句话就把他逼跑了。后面的话,他没有听到。或许……或许她说第一句的时候,他就走了。后面的,他全都没有听到。

    可是,都说了,该希望他全都听到了,才对!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她越想,脑子越乱,像是一团线,剪不断理还乱。自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大起大落,是是非非,就没有如此凌乱,如此糟心过。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郁泽的声音,“越少爷,药来了。”

    聂羽裳的手僵了,下一次想走,可一迈步,眼前就发黑,一阵天旋地转,自制不住,失去了意识。

    “嘭!”

    门外,秦越让郁泽送药进去,都要走了。一听到声响,立马折回,推门而入。幸好郁泽躲得开,要不人和药都会被撞出去的。

    屋内,只见聂羽裳和屏风一起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越连忙将人抱起来,放到榻上去,盖好被子。又拉起她的手来,用自己的手心焐热。

    郁泽虽跟秦越不是太熟,可也知道秦越是个特别冷静的人,没想到

    他道:“越少爷,她都发烧了。你就别焐了。”

    秦越的手僵了,很快就放开。

    郁泽又道:“郁少爷,你瞧她的脸都红成那样了,再不服药,要烧坏脑子的!别让她这么躺着了,得给她喂药。”

    秦越似乎这才想起药来,连忙将聂羽裳抱起来,让聂羽裳靠在他怀里。郁泽端着药,秦越一汤匙一汤匙喂。

    奈何,就喂了汤匙,就喂不下去了。

    秦越的焦急都写脸上,问道:“怎么办?”

    郁泽像个老大夫,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不好办呀!”

    天知道秦越的心情有多差,简直是一点就爆。他怒声吼道:“我还不知道不好办吗?”

    郁泽吓了一跳,差点把药给洒了。

    秦越道:“你好歹出身药王宫,区区一个风寒,就没别的办法?”

    郁泽道:“我这药方保准烟姐见了都要夸!”

    秦越差点又吼,郁泽连忙将药搁在一旁椅子上。他后退了几步,才道:“倒是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泡药浴,就这方子煮一锅热汤来。还有,还有就是试试……试试用……用嘴哺喂。”

    说罢,都不等秦越反应,郁泽就飞快地跑了出去,还给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