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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不信这怪杖子是个宝杖也,亦不以其为有来历者,言之:“你莫欺我,此杖岂是个有何来历者?”那妖怪言:“你若不信之,自可听吾言之。汝听之,这杖,名誉本来是宝杖,梭罗月中长之长。吴刚伐得下了来,又得鲁班拿尺量。金趁心是杖子心,珠丝玠外自放光。能降妖来能伏怪,藏在灵霄宝殿上。有了道行成了仙,玉帝就赐了这杖。长短粗细任意变,从此就带在身上。蟠桃宴上护而从,随朝上界居有方。值班可见众圣参,侍从卷帘睹诸将。这个神兵也有灵,不比凡间凡兵样。受贬到了下界来,拿着它来放身旁。随意纵横无能敌,天下枪刀难以向。你拿钉耙只筑田,本来是个村夫样。
八戒闻言亦不恼,只是对怪笑言:“你这怪自是夸得好口,只是不知我这钉耙厉害者也。若是筑着了你,九个洞流血不止,你医不好岂不是命丢了?你说这是筑田钉耙,我且筑筑你来,与你瞧瞧。”八戒言已将唾唾手心攥紧了这九齿钉耙,照着那怪头就筑了去。这怪也就丢开了手,将这个宝杖迎着八戒九齿钉耙架着,在水底之下与八戒战之。两个自水底战至了水顶之上,实是激烈,只见,这怪轮宝杖,八戒筑钉耙。两个并不多言语,杖来耙往迎又架。战了个多时,不分上与下。波翻浪滚自反复,怒气咤声有交加。这个逞英雄,那个强梁霸。水流滚滚战不休,不管浪腾又流沙。气昂昂,威赫赫,两个手段自不差。钉耙九个齿,宝杖带月牙。八戒将怪岸上引,妖怪欲往水底下。霹雳声震鱼龙惊,昏天无日鬼神吓。
他两个战够了多时,八戒看看不能胜之,使了个计便往岸上引之,这怪知八戒上岸自有猴王悟空助之,便不肯上岸只在水中与八戒之斗也。悟空在岸上看多时自不免是心中急躁而言与三藏法师言之:“师父自可在此守之,吾助八戒战这妖怪。”言讫悟空飞身在空,将棒拿着照定这怪之头,使了个恶雕扑食之法,将扑这怪而战之。不料那怪听得空中有风声自上而下,知是悟空自空至袭而至,就使了个身法钻进了水中,再不与之相斗矣。悟空言与八戒言:“实了无法,不想这怪自是学得滑矣。”八戒言之:“吾与彼怪斗个数合而不能胜之,实与吾之力相当也。”悟空言之:“且上岸去见过了师父再作区处者是也。”悟空与八戒两个上了岸来见唐僧,言与彼怪相斗之事。
三藏法师闻言而不由得泪落于下,言之悟空八戒:“这取经之途实也艰难也,不想遇这般诸多之磨难,实也难以渡得这河也。”悟空言之:“师父你莫哭者,八戒你好守着师父者,吾知至南海寻个法也。”八戒言之:“师兄何有此言者?你至南海又有何法可寻?”悟空言之:“你实不知,此取经之法本是菩萨点化之,自有菩萨可除得这难,伏得这妖。不可渡者,自可寻菩萨与之相请者是也。”八戒言之:“听师兄此言实也有理,汝自可至南海寻得菩萨并言曩日点化之恩情者是也。”三藏法师亦是言之:“悟空可自去寻菩萨,若得菩萨相助自是可早日渡得此河也。”
悟空离了三藏法师并八戒两者,便起了个筋斗云之势,无逾时已至南海普陀山外而见这海上这仙山也。悟空将云按落而下至紫竹林外,不想已有二十四诸天至前而迎之言:“不知孙大圣至此有何事乎?想大圣保着唐僧取经,无有闲暇也。”悟空便言与诸天曰:“非为他事,实是我师父有难也。特来寻菩萨相助之,方可度得此难者。”诸天便请悟空稍待,他诸天自支禀于菩萨知者。菩萨在潮音洞内与龙女俱在宝莲池畔看花者,听得诸天言有孙大圣至此,言传大圣进内。悟空便整了衣襟进内拜见菩萨,行礼甚恭者也。
菩萨见悟空而问之:“汝至此何为者?汝何不保唐僧者?”悟空言之:“向者多蒙菩萨点化猪悟能,于高老庄已将其收之矣。不想与悟能师弟保着师父至八百里流沙河者,水中有怪相阻,纵有舟亦不能渡之,况无舟乎。此实也难渡也,请菩萨相助之,则吾师徒可渡此水而至西天取经者也。”菩萨言之:“你见那怪,可曾与之言取经之事乎?”悟空言之:“未曾得便言之,便见就相斗者也。”菩萨言之:“此实是你之不是者也,若是你与其言之,则可免此争斗也。”悟空不解,言:“请菩萨试言之。”菩萨言之:“这怪本是天上卷帘大将者是也,因在蟠桃宴上弄碎了琉璃盏而受玉帝罚之,贬至下界也。我曾见之,言与其若是将出此难者,可随唐朝取经人也。这怪亦认此言而言之,汝若言之,何斗也?”悟空言之:“不想这怪有此来历,只今却不好说与他也。他只在水底伏着,将奈其何。”菩萨言之:“汝自可稍待者,吾将与汝助者。”菩萨唤惠岸行者出而与红葫芦,言之:“你着此葫芦与悟空偕往,至岸边而唤。”惠岸行者依言受葫芦而与悟空偕往。
至八百里流沙河岸边矣,惠岸将葫芦出之而唤之:“沙悟争可自上岸,随取经人者也。”八戒上前,言与惠岸:“向多承菩萨指点,方得此取经之方也。不知行者至,未曾远迎,亦是罪过也。”惠岸言之:“此无妨也,收妖是事,叙阔不重。”三藏法师问之:“不知惠岸行得所叫者是何?”惠岸行者言之:“正是叫水中之妖也。其本不是妖,是天上卷帘大将者,因受罚而在此也。”言已,则此妖已出也。这怪在水底听得惠岸唤他,知取经人至矣。这妖闻之,便出了水面而至岸上妖。不知拜不拜得唐僧为师,且听下回分解自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