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仙师两童子 圣僧三徒儿

玉之泽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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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藏师徒四个俱见了这山非寻常者,并不知此山来历也。这山自是有个好名,人皆呼此山为万寿山者。昔开辟天地时,此山便已在。此山上更有一种灵根,名唤草还丹,又叫人参果者,亦在彼时便已生根也。此灵根所结是世间至难得之果,四大部洲中唯有此洲方有也。若南赡部洲,东胜神州并北具卢州,皆无此果。此果三千年方开了花,又三千年方结了果,再三千年方可成熟也。前后万年,也只结得三十个果子尔。此果更有一个奇处者,便是其果似三朝未满之婴儿,有眉有眼,有五官有四肢。仙人吃了有助修得功果,若是凡人吃了,可有四万七千年之寿数也。就只是闻一闻,也可存三百六十载也。

    这果自是神奇,这山中更有一奇者,便是有座观,名五庄观。观非奇者,所奇者观中之人也。观主名镇元子,是个仙人,又呼为与世混同君。不知其何年月已在此修矣,只知其已修得与天地同寿。多有神仙与其来往,便三清四帝亦须对其礼遇之。向其门下所出者徒,成散仙者多矣。现今其名下有徒四十八个,亦是皆已修得全真道法,非凡俗之人可与之相比也。

    适逢弥罗宫中有混元道果会,元始天尊亦请其上上清宫与会者也。镇元子大仙受请而将离五庄观,带徒四十六,只剩两个徒儿守观。一名清风,一名明月。将离此山,镇元子大仙掐指一算,知三藏师徒已至山中矣。其与三藏法师有旧,亲迎而不能,遂吩咐清风明月两徒将三藏师徒好生招待。其言:“徒儿听言,近日有故人者将至观,汝两个须善待之。”

    其徒问之:“不知仙师所说故人者何也?”镇元子大仙言:“其名玄奘,又名三藏,自大唐来之僧人者。”一徒不解,问之:“仙师何与大唐僧人有旧也?且吾等属玄门,彼自属空门者,未曾同道也。”镇元子言:“汝等不知,这玄奘法师为佛祖座下金蝉子转世,吾曾与其在五百年前盂兰盆会上相遇,其时其遵佛祖令奉茶于吾饮,遂相识也。此是故人,汝等善待。”两徒俱应之。

    镇元子大仙又言:“人参仙果已熟矣,若玄奘法师至,可摘两枚奉其。其有三徒,不可为其知之,勿使其罗唣也。”两徒俱言:“谨遵师命。”大仙言已,平地而起,腾云而上,率四十六徒向弥罗宫去也。其离未久,三藏法师并悟空八戒沙僧三徒已至观外矣。三藏法师于马上视之,见此观楼阁层层,观外幽篁成林,言之:“悟空,汝视此是何者所也?”悟空视之,言:“此寺院仿佛,然须入其院内,方知其是何者也。”

    至观前山门外,只见松林竹径幽而清,猿猴仙鹤啼并鸣。门前有池树影照,阶前石裂苍苔青。楼宇层层连青霄,台阁缥缥丹霞萦。福地灵山蓬莱洞,清虚无事道心生。青鸟传信王母问,紫鸾飞负老君经。巍巍有风道德垂,漠漠仙气自有圣。三藏法师未及下马,已见门外大石上写着几个字,其下马近前而视之,正是“万寿山洞天,五庄观福地”几个字也,遂知此是观宇者。其言之:“悟空,汝言甚称,确也是个观宇。”悟空言:“此观清幽自在,想是有修者在此居。可访而问之,亦寻个下处,并赏其景也。”三藏法师与八戒、沙僧具言甚是。

    过了山门,至二门外,又见其门上写着一副对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悟空指而笑言:“好大口气也,莫说此间,便是天上也无此联者,也不知是何者在此居。若是妄者,访之反为不美。”八戒急于歇息,只言:“不管是何者,进观再言,在此纵言至明日,亦不知其观主是何人也。”师徒四个进了二门,正遇到两童子相迎。见其骨骼清奇容貌真,双鬟在顶梳两鬓。宽袍大袖是道服,似满风吹蓬松身。足下芒履脚步轻,龙头上结束得紧。丰采非凡迥异俗,五庄观里修道人。

    这两个仙童正是清风明月两者,其已受了镇元子大仙所令,至此迎接三藏师徒也。见三藏而施礼,言之:“不知老师父已至,失迎,谅罪。”三藏法师视其礼甚谨而貌亦恭,喜而还礼,遂与之俱入。两童子带着三藏进了正殿中,悟空随之而入。八戒与沙僧将马系好了,亦入殿来。三藏法师视之,见正前壁上有两个大字:天地。前设一朱漆小几,并有金瓶并炉及线香等物。

    三藏法师奇之。若他处者,似此道观内,必设三清像也,不知为何此观内只设天地二字以拜之。然入乡随俗之理三藏法师甚愁,虽讶而未言,拈香而礼。三匝已毕,终是心中疑惑,遂问之:“敢问仙童者,汝观内不奉三清四帝而奉此者,何也?汝非道家乎?”童子言:“此二者方可当得吾家师奉而礼之,若再言之,也只有一天字可当之,地字亦是吾家师谄佞也。”

    三藏法师闻其言,愈奇之,言:“何为此言者?”道童言:“三清者,家师之友辈者也,四帝者,家师之故人者也,若九曜,若元辰,俱为家师之晚辈下客也。”三藏法师闻之,虽心中生疑,然亦是点头,已知这观主是个有来历者。悟空闻之而不信,笑而言之:“汝家师何者也?有这般大名头?其在何方?吾愿访也。”童子言:“家师向上清天弥罗宫内听混元道果,已离此数天了。”

    悟空只道说了大话而有此托辞也,言之:“此言也不臊,作此空心架子唬我师徒者也。弥罗宫内听谁说法?试言之,吾俱识也。”三藏法师知悟空性躁,恐其言语生事,阻其再言,而言之:“吾等只在此暂歇也,何与其争?其礼为师甚恭,已是好意矣。便其不礼遇吾等,借其锅灶而自炊可矣,歇息一晚自可西去,何节外生枝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