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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
阿托怒骂了一声，连忙挥舞双翼，朝着远处逃窜。
即使是恶魔，也不会丧心病狂的杀死自己的战友。眼前这家伙，动手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楚墨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只手环着天使彦的尸体，没有选择追击。
就算能压制阿托，想要轻易解决战斗也不是易事。
眸子中的红色渐渐退散。
恢复成正常的黑色瞳孔，面色依旧无忧无喜，额前发丝轻抚。
夜色下的寒风吹过。
恶魔小鬼们四散奔逃，阿托本来就对这些低级恶魔并不在意。
事实上，不仅是楚墨这边的战场。
蛮三刀那边的战斗也是相当激烈，数千低级恶魔的围攻，他的那名下属，早就惨死了。
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蛮三刀也无暇去保护他那最后一个族人。
一夜的激战，恶魔小鬼丢下了一两千具的尸体。
放眼望去，当真是一片尸山血海。
蛮三刀全身伤痕累累，握着的巨剑剑身上，满是血迹。
恶魔战败了！蛮三刀却没有兴奋的手舞足蹈，只是一直紧低着脑袋，表情落寞。
因为不远处，他能看见怀抱着天使彦尸体的楚墨。
原本，蛮族与寒冰王国为了各自的信仰不断相互而战。
他还有些讨厌，或者说愤恨天使。
但今天，他的想法彻底改变了。
东边，第一抹鱼肚白开始升起，黑夜缓缓退散，让这片死寂的荒原焕发了一丝生机。
但同时也将昨夜战况的惨烈显示出来。
被摧毁的山石一座接着一座，恶魔尸体几乎都堆在了一块。
“黑风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楚墨心中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因为系统的提示音已经响起了。
但却没有奖励他积分。
身为第三代的梦境战士，被暗影吞噬后，竟然直接就死了！
这是他不知道的能力，还是只有梦境战士才会如此？
“嗡~”
突然，楚墨的脑海中一片嗡鸣，似乎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能量。
很虚幻，又真实。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楚墨现在也算是家大业大，也不在乎杀死黑风后的积分，他更想清楚，这种奇妙的状态是什么情况。
“影流工程可以夺走击杀者的基因能力。”
“这么说，我现在能操控梦境？”
楚墨的脸色有些怪异，想起了黑风的能力，除了控制别人这点，其它都显得有些鸡肋。
还不如给他积分。
“大神，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蛮三刀走了过来，有些哀伤的望了眼天使彦。
“蛮族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楚墨收拾了下心绪，开口问道。
蛮三刀愣了一下，哀伤的点了点头，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前几天还跟在他身边的那最后一个战士，在刚才的大战中也战死了。
这毕竟是诸神战场，他一个普通人，拿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奋力的朝着楚墨眼中的那些蝼蚁砍去。
却伤不到恶魔小鬼分毫。
反而是恼羞成怒的恶魔们，轻轻的挥舞着能切碎钢铁的利爪，取走了这名战士的生命。
“他才是战士，只不过倒在命运的路上，我们比较幸运。”
楚墨苦笑了一声。
弱者的葬礼，或许就只是他们一二人心中，仅存的一点惋惜。
“我没有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如果后悔了，可以离去。”
楚墨望向蛮三刀开口说道。
他答应过蛮三刀，会让对方亲手掐死阿托，但阿托现在已经跑了。
他不可能追到恶魔双翼，除非他嫌命长。
不过话是这么说，楚墨却不动声色的握紧了弑神枪，温和的眸子深处潜藏着一抹冷色。
不能为我所用，就必杀之！
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也不会因为蛮三刀的遭遇而心软。
“我……”蛮三刀顿住了，陷入了沉思。
不时的抬头偷瞄楚墨的声色。
这是个老实人，楚墨无奈一笑，笑容和蔼，亲切。
因为蛮三刀把自己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犹豫，踌躇。
他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继续信奉影流神，还是重新信奉时光神。
之前会这么快答应，是因为他被复仇的怒火遮盖了理智。
“本族……”蛮三刀再次开口了。
楚墨双眼一眯，如果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份。
今天，这片荒原上，会多一具尸体。
“本族愿意侍奉影流神，生生世世不改，我相信，大神终有一日，会让我有机会手刃仇人。”
楚墨笑了，收起了弑神枪。
“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真聪明。”楚墨一语双关，却收敛了笑容，面色变得冷漠起来，“在费雷尔卓德重新发展你的国度吧。”
“你已经脱离了凡人的境界，时间会很多，一百年，两百年或者一千年。”
“当然我也会派人来资助你。如果真有对恶魔开战的一天，阿托的那条小命会是你的。”
“感恩大神！”
蛮三刀跪倒在原地，五体投地的拜服着。
楚墨挥挥手，让他下去。
心中打算，再过段时间，让蓝雀安排一下。
把堕天使企业的大本营带到费雷尔卓德星系。
地球太小了。
而且地球马上要成为各方势力的主战场，也太危险了。
有了堕天使企业的帮助，蛮族能迅速跨过铁器时代。朝着热武器时代发展，估计几年的时间，就足以成为核前文明。
解决了蛮三刀的事情，楚墨再次将目光放到怀里的天使彦身上。
“怎么还不醒？”
楚墨有些错愕，天使彦体内绝对有次生物引擎，而阿托也走了，已经没有危险了才对。
想了想原著的情况，似乎天使彦刚复活的时候，还借助葛小伦的身体，从蕾娜那里分享了一点太阳能量。
“能源不足吗？”
天使彦是凯莎钦定的继承人，在艾妮熙德没有成长起来之前，都会由她来掌控天使星云。
这是一个可靠的盟友。
想到这里，楚墨的掌心升起了一股黑雾，真是庆幸自己融合了圣柜。
将手掌盖在了天使彦的腹部。
源源不断的能量涌入这具冰冷的身躯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