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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雄拍了拍谷僧的肩膀笑道:“好样的,小子,往后跟咱好好干,咱不会亏待你。”
谷僧的武艺谈不上多高,但其表现出来的狠辣,却是让郭雄极为喜爱。
只是听了他的话,谷僧眉头一皱,脸色略冷地冲郭雄打了个拱手道:“多谢郭班头,咱自当为沈兵司卖命。”
他这话丝毫没给郭雄留颜面,郭雄顿觉无比恼火与尴尬。
但羞恼之余,郭雄也被他的话点醒过来,自打升了班头之后,春风得意之余,也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郭雄很是尴尬地打了个哈哈:“谷兄弟说的是啊,咱自当为沈兵司效命。”
沈宽心中甚是满意,但表面上没有任何表露,开口斥责谷僧道:“在场的都是自家兄弟,怎好这般跟郭大哥说话?还不快跟郭大哥赔不是?”
听得他的吩咐,谷僧立马冲郭雄深躬行礼道:“郭班头,小的不会说话,还请郭班头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明白过来的郭雄,回了谷僧一礼,而后对沈宽一打拱手道:“兄……不,沈兵司,谷兄弟说的是,咱们现下摊子可是越来越大,可不能失了规矩。刚才是小的失言了,不怪谷兄弟。”
沈宽赶紧一搭郭雄的手道“大哥,咱兄弟之间,这就有些生分了,咱私底下,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
郭雄连忙应道:“是!”
“谷僧,只是快班弟兄间的较技,往后不可再如此鲁莽,免得伤了两班兄弟之间的情谊。”说话间,赖元庆也回转回来,沈宽假意呵斥了谷僧几句,给赖元庆一个下台阶。
“是,小的明白了。”谷僧赶紧拱手应命。
赖元庆明白这是沈宽给他的下台阶,赶紧拱手回道:“沈兵司,不怪谷老弟,倒是谷老弟给小的提了个醒,咱马快如今是缺了几分血勇,往后谷老弟来了,也能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真汉子。”
听了他的表态,沈宽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赖捕头,一会叫上弟兄们,来咱新宅子吃酒。”
赖元庆赶紧欠身拱手庆贺道:“那可太好了,今儿个弟兄们真算是赶着了,能沾沾沈兵司您的喜气。小的在这祝您,福临宅地,积玉堆金!”
“多谢赖捕头吉言。”沈宽笑着回了一礼,而后对谷僧道:“赶紧去治治伤,一会来家中吃酒。”
“是,那小的先告退了。”谷僧连忙拱手告退,匆匆地下去收拾,免得赶不上沈宽乔迁的吉时。
……
辰时,十字巷这边,知道沈宽要搬家,街坊邻里个个都自发来帮忙。
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会沈家一应要搬走的物事,都已经打包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等着吉时来到,门口几辆骡车正等着。
院子里沈大夫妇从早上起来,就笑得没合过嘴。想着昨天去看过的大宅子,这会他们还感觉跟做梦似的,往日里他们做梦都不敢想,有朝一日,他们能住上那样的豪宅!
眼见吉时快到,沈宽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到了十字巷里面,几十号的公人瞬间沈家门外,不算宽敞的巷子堵得严严实实。
“吉时到!”终于吉时到了,庞师爷高喊了一声。
郭雄立马吆喝着,领着一众人等帮忙搬东西装车。
这时,一辆驴车行进到沈家前面,驴车旁还跟着一骑护卫。
马上那名护卫,正是王化贞那两名随身护卫之一。
来到沈家门口,护卫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沈宽面前,欠身拱手道:“沈兵司,我家公子昨日启程去往京城,令小的代他前来致贺。我家公子说了,明年会试之前,他都会呆在京城,若沈兵司有暇,请来京城相聚。”
说着,他双手奉上一个锦盒。
这王化贞自从那日跟丁知府去了狄道,就没有再回来金县,却不想直接去了京城。
虽说沈宽和王化贞,是各自带有目的的相交,但王化贞的气度和涵养,颇让沈宽心折,今日骤然别离,还真让沈宽心中有那么点失落。
沈宽拱手回了一礼道:“代我多谢王兄。请转告王兄,日后有暇,我定去京城找他。”
庞师爷则快步上前,接过锦盒送到沈宽手里。
麻杆本也想这么做的,但是比庞师爷慢了些,他不由悻悻地瞪了庞师爷一眼。
“沈兵司对奴家之恩,奴家永不敢忘,待回到家中,定为沈兵司立下长生牌位,日日焚香供奉,求上天保佑沈兵司完事顺意,平平安安。”
这会驴车上的浑身镐素的王三娘子也下得车来,泪眼连连地对沈宽矮身,行了个万福。
沈宽冲王三娘子拱手一礼道:“三娘子客气了,沈某望三娘子一路顺风。”
听说王三娘子要走,沈莲急匆匆地赶来,看着驴车方向立马红了眼睛,带着哭腔喊道:“姗姗!”
姗姗就是王三娘子的女儿,沈、王两家离得近,两个姑娘家家的年岁又相近,自然是早成了好友,这会听说姗姗要走,沈莲自是心中难舍。
听到沈莲的喊声,车厢上的门帘掀开了一角,露出姗姗的脸,看着沈莲她眼眶也瞬间红了,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喷涌而出。
见她哭了,沈莲也‘哇’地哭出声来,三两下冲到驴车车厢里,跟这姗姗抱头痛哭。
拜别之后,王三娘子启程离开,沈莲也被罗氏抱在怀里安慰。
沈宽打开王化贞送来的锦盒,只见里面是一套文房四宝,光只那支象牙笔身的毛笔,就可见这套四方四宝的珍贵。
看了锦盒里这套文房四宝,沈宽暗赞王化贞有心了,他升的是司吏这个位置,送这么一套文房四宝确实应景。
“启程!”随后,沈宽将锦盒递给早已在一旁等候的麻杆,招呼大伙启程搬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往官衣巷的新家过去。
官衣巷就是城中富户所住的区域,一路来到官衣巷尽头,左手第一家就是沈家的新宅。
刚一到地头,郭雄就吆喝着令众人往里头搬东西,官衣巷内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沈大夫妇则是迫不及待招呼众人往宅子里头去。
沈宽没有跟上,他仰头看着大门上方高悬的牌匾有些出神。
只见大红的牌匾上,还留有‘金府’两个金漆大字。
看着这两个字,沈宽不由心中感慨,这天下事啊,一饮一啄真似有天定。
昔日的金万钱多么威风?可是转眼间,金府已是家破人亡,沈宽不由得心中大为感慨。
一时间,这几个月的经历,走马灯一般在他脑中闪回。
一路从林大望、林月婵父女为了打发贾明堂,招赘他这个沈憨子开始,生塞了个黑锅到他头上,然后他诈退贾明堂,再到进入县衙之后跟金万钱对上,最后终于把金万钱给扳倒。
不知不觉中,数月的功夫过去了,期间经历的凶险,比他后世三十几年人生总合还多,沈宽心中难免感慨。
好一会,沈宽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一把将旁边,故意在旁边卖力搬东西表现的麻杆抓住,问道:“麻杆,我记得金万钱的二房,便是那贾明堂的侄女,你可知她下落如何?”
“头,咱还是棋差了一招。当日没能及时把金家给围住,金家这些人大多都跑了。我倒是听说,这个金贾氏跟金府管家有奸情,卷了银钱跟着个管家跑了,如今也不知去了哪。”
听沈宽问起,麻杆连忙开口道:“头,您放心。这金万钱那话儿不行,这金家就是个绝户,这金贾氏也没所出,就一个妇道人家,想来也不敢来找您的后账。您要是不放心,今儿个我就让人四处去找,定将那金贾氏找出来。”
他还以为沈宽是想要灭口来着。
沈宽摆了摆手道:“罢了,既然无后,便不用去搭理了。”
麻杆连忙一个马屁拍过来:“好嘞,头,您真是仁厚,要咱可做不到。听说这金贾氏相貌不错来着,小的那日还想,把这个金贾氏抓了,跟您做个暖床丫鬟啥的。”
听着小子越说越不像话,沈宽没好气地踢了他屁股一脚骂道:“滚蛋!”
然后沈宽又指着牌匾说道:“一会去聚祥兴支些银子,把牌匾给我重新做一下。”
“好嘞,头,咱办事您放心!定帮您办得妥妥帖帖的。”麻杆被骂,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连忙应下然后搬着东西快步往宅子里走。
沈宽这才迈步往大门里走。
“哥,咱家宅子真大,我都找不见爹娘他们了!”
这时,沈莲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抱着沈宽的胳膊娇声道:“还有啊,咱家后院有个好大的池塘,里头还有鱼呢,往后我可以去里头摸鱼炖汤,给你补身子了!这得省多少银钱呀!”
饶是如今生活已经富足了,多年的艰苦生活,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想得最多的就是不要花费银钱的吃食。
想到昔日这小小身板冒险下河摸鱼,就为让他这个憨傻大哥尝尝鲜,沈宽眼眶不由一热,怜爱地摸了摸沈莲的脑袋,喃喃道:“傻丫头,往后哥护着你,你得过得比谁家千金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