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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简愣了愣，嘴里小声的发问，“......什么一次一万？”
“怎么，这种事情你不是做过么，还需要我更详细的说给你听？”韩谌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烦。
余简手心里攥着韩谌给他的白衬衫，站在原地愣了愣神，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其实男人要他周五周六过来，他是高兴的，甚至还盘算着要去菜市场里买点男人喜欢吃的菜，虽然他很多事情都做不好，可他还是会下厨的。
在过来的路上，其实就在盘算着如何不被男人讨厌了。
可才踏入屋子里，就直接被人告知了要他过来的用处。
整个人仿佛都僵在了原地，韩谌见他没有了动作，蹙起了好看的眉头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余简这才回了意识回笼了一些，抬起乌黑的眸子朝男人看了一眼。
原本就不太会反驳别人，更别说是男人对他提出的要求。
男人只丢给了他这件衬衫，余简在浴室里洗净了出来，有些别扭的将衬衫往身下扯了扯，这件衬衫他穿起来大了一些，可却也不是适合男人的尺码。
他的皮肤泛了一层粉色，许是因为吃过陆越给他的药，脸色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病态的苍白，像是被风轻轻一吹整个人就摇摇欲坠了。
韩谌在清醒的状态下，难得的没有对他冷漠。
只是那眸子里的温柔，更像是在透过他看别人一般......
那一瞬间，余简的身子颤动了一下，韩谌走上前来，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腰，余简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只是想到了韩谌醉酒的那一晚，亲吻着他的唇瓣，嘴里唤的却是别人的名字。
余简突然推了一下韩谌，“......不。”
像是幻境被人打破了一般，韩谌沉下了脸，眸子里满是不悦。
其实男人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尽力去配合......只是，他不是别人，他是余简啊......他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那晚的记忆更像是一场噩梦，带给余简的只有铺天盖地的难受。
韩谌问，“你不愿意？”
“......”
韩谌的语气就好似是在施舍，毕竟就算他不找余简，还能找别人，不过是看余简总是喜欢过来找他，似乎很渴望得到他的垂怜，他才将这个机会给了余简。
被余简顺从惯了，陡然间听见了余简反驳的话，脸色便越发冷了，道，“你要是不愿意，就自己换好衣服回去。”
他还没有沦落到需要逼迫一个人的地步。
余简缓慢的伸出手，轻轻攥着男人的袖口，小心翼翼的讨好道，“你吃过晚饭了么？我......我会做饭。”
余简在厨艺方面倒还有些天赋，这些天在兼职的餐馆里看着学了几道菜，别人都夸他手艺好。
小区不远处就有一个菜市场，余简之前是想着买好了菜再过来的，但他不知道男人想吃些什么，怕买多了，或是不对男人的口味，会被男人嫌弃。
韩谌甩开他的手，道，“吃过了。”
除了性以外，男人似乎就不愿意再和他有更多的交流了。
就算理解能力再不行，看见男人冰冷的脸庞，也逐渐明白了......男人让他过来，并不是想让他做饭。
拘谨的仿佛一个小学生，韩谌递给他的衬衫他将每一颗纽扣都扣上了，因为体质原因，一米七二的身高在男生里并不突出，刚进韩家时，韩谌就比他高了一个头，后期他的个子长得很慢，韩谌的身高却快要到了一米九。
他男人的衬托下，他越发显得单薄。
好不容易男人能主动要他过来一趟，余简也不想就这么回去。
他又道，“......我......我可以打扫卫生，可以帮你洗衣服......”
韩谌沉着脸道，“这些都有专门的钟点工来做。”
“......”脑海里还在想一些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可有限的思绪让他想不起太多了。
韩谌只觉得很扫兴，走去了浴室内把他过来时穿的那身衣物拿了出来，“自己换好衣服，以后别过来找我了。”
其实最后一句话，就带了威胁的性质，分明知道这么多年来余简对他是哪般态度，不论他态度有多恶劣，过段时间了他还是能看见余简的身影。
余简的眸子一点点的灰了下去，因为韩谌主动要他过来的欣喜，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原本以为......是男人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才会想要多见见他......
为此，他从男人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就在期待，从未特意收拾过自己的他，在衣柜里翻找了一身自己最新的衣服，去公司里上班的时候陆越还笑话过他，说他今天变得比以前好看了。
余简垂下了眼睑，过了几秒，才挪动着铅重似的双腿走在男人的面前道，“......我......我没有不愿意。”
“是吗？我可不想让别人认为是我强迫了你。”韩谌轻笑。
“......你......没有强迫过我，是......是我自愿的。”分明话都说不利索了，还在顺着男人的话。
余简确实是属于记好不记坏，但记忆里真正能仔细搜寻的点，韩谌对他好的时候几乎没有过一次，有的只是更多时候他的自欺欺人。
韩谌捧起了他的下巴，身子忍不住抖了两下。
韩谌问，“在别人面前，你也是这副模样？”
余简摇了摇头。
他的第一次......是给了韩谌，也是这么多年他一个仰望着的男人。
见他的态度，韩谌只以为是余简和别的男人一起时，不会表现的这么紧绷，仿佛是在被他逼迫一般，好似体内的暴戾因子被挑了起来，分明一直眼巴巴的望着他，却又跑过去陪别人，不是犯贱是什么？
韩谌不会带余简去卧室，只将余简的身体抵在了沙发上，不想看见余简的脸，便按着余简的肩胛让头陷在了枕头里，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微微凸起，仿佛是一对被人折断了的翅膀。
被窒息般的黑暗席卷，余简全身紧绷得越发厉害了。
大抵是从医生那里得知了余简的体质，男人才会大发慈悲的温柔了一点，以免让余简再次受伤。
并不是出于担心，只是总是去医院也挺麻烦的。
虽然没有像之前那样受伤，整个人都麻木的失去了意识和感官，可余简还是会觉得难受，他思绪缓慢的想，他现在和男人该算是什么关系。
以前母亲就对他说过，这种事情只能和自己的伴侣才会发生，如果将来他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就能够和对方亲近，当然，如果不能确定两个人是否能在一起，就一定要适当保持距离。
韩谌现在算是他的伴侣么？
余简想都不敢想，韩谌有一天会和他成为伴侣的关系，对方能够对他态度和缓些，都已经是他的奢望了。
那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余简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词，直到结束以后韩谌给了他一笔钱，告诉他这是他应得的。
若是他不收，男人就会生气。
反应再怎么迟钝，也逐渐意识到了男人把他当成什么了。
夜已经深了，全身肌肉无一处不发疼，没有力气去浴室里清洗，还是男人好心的将他抱了过去，这种事情男人还是极嫌弃他的，沉着俊脸，最后还说他业务不合格。
可余简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拿身体去换取钱财......
在男人出去接电话的时候，那叠钱他放在了床边的抽屉里，脑海里昏昏沉沉的，觉得今天经历的一切都不太真实，他们都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可两个人贴在一起那么近过，结束后韩谌对他的态度却依旧冷若冰霜。
第一次睡在韩谌的卧室，只因为那天他被折腾到几乎没了知觉，这次韩谌见他虚弱无力，难得好心的没有赶他走，也没有让他睡沙发，而是让他睡在了客房内。
等韩谌接完了电话进来，余简看着男人高大宽阔的身影，不自量力的问了一句，“.......我......我们......算是伴侣了么？”
本来不敢去问的，却犹犹豫豫的半响还是把话问了出来，虽然已经猜到了男人的回答，但还是会怀有一分奢望。
见他一脸认真的态度，韩谌嘴角浮起一点嘲讽的笑，用手抬高了他的下巴问，“你现在就想讹上我了？”
“......”余简的神情微顿，他并没有想过在韩谌这里得到任何与利益有关的东西，他奢望的......一直都只是对方的那一点好......
韩谌神色轻蔑的笑了笑，微微低俯下身，让两个人的脸贴得更近了一些，“你又不是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睡你一次难道还要对你负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