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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当归感受到一股寒意,有些不解。
司予安:……
草的!不能鲨!不能鲨!
想想姑奶奶的尾款!
“没事!”于是她微笑道。
“真没事?”当归还是不放心。
刺客:……
我还要跟神廷的人搭线呢,怎么能在朱先知面前鲨她同事!
“没事!”于是她也微笑道。
“哦……”当归疑惑地挠挠头,“那你们缺,我——”
“你才缺!”
司予安可刺客异口同声。
当归:???
“不是……不是因为缺才抢劫的吗??”
“当然不是!”刺客运了口气。
刚才司予安动手得太过突然,让人来不及多想,但这并不影响她配合司予安的意图,正好也顺手勾走了骑士的袋子。
“姐妹!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啊!”司予安感叹。
刺客:……
“呵!”
她回了个笑气音,站到了那处特殊的地板前。
那里的颜色要略浅于周围,同时微微凸起,藏于舱门之后,像极了故意设置的暗门。
“赞美神灵!”
“低贱的黄皮!快回你们的牢房去!”
“神灵永垂不朽!”
附近铁栏后的洋人们口不停歇,溢美之词和谩骂交杂。
“他们就是和劳工去深海的‘勇士’?”刺客语带嘲讽。
“我听到的是‘罪人’。”司予安瞥了他们一眼,“或者说,是无权无势的穷人吧,死在哪儿,怎么死的,都不用对他们负责。”
吱扭!
撬起暗门,一股比进入底舱时还要污浊和恶臭的空气扑鼻而来,几人都是掩住口鼻后退,缓了好一会儿才又上前。
“那帮道貌岸然的洋鬼子……”当归被熏出了眼泪,“倒真会给人起意头,还‘勇士’,还‘罪人’,切!”
他面露鄙夷,然后深吸口气,跟着两人下了暗门。
暗门下的空间不大,左右各有一个上锁的铁栅栏门,门里挤满了劳工。
他们表情麻木,在听见动静后,大多也没有反应,只有少部分转过头来,在见到三人时眼珠动了一下。
“有人认识他吗?”司予安指着当归问。
她认出了,其中几人还是在烩鱼汤镇上的马车,而如果是这样,白术——当归在镇里待了十几天,理论上也该见过他们才对。
可她的问话没有得回应。
这里是帆船的最底舱,没有换气系统,也没有人来清理舱房。
房间的墙壁、地面上布满了暗褐色的污渍。
劳工们面黄肌瘦挤在栅栏后,衣衫褴褛,身上还遍布着鞭痕和刀痕。
他们光着脚,脚下的地面已被排泄物堆满,但他们却似无所觉,仍是满脸麻木。
“草的这帮洋辣鸡!”
这是司予安第一次听见当归骂人,她惊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当归拿了把锯子出来,黑着脸就要往铁索上锯。
“等等!”司予安拦住当归,又问了一遍,“没人认识他吗?”
可劳工们依旧没有反应。
“那你们听说过米利埃主教吗?”
当提到这个名字时,司予安注意到,有人的脸色变了一瞬,但又很快变回了麻木。
“米利埃主教在本上写的‘别去’,是指别去深海吗?”
没有拆穿他们,司予安又问,但问完也没有等待回答,而是接着说:
“上面还有二鬼子,两个奸人,一个脑子不好的巨汉,如果你们想好了,切记不要找他们,省的坏事儿!”
她说着,把摄来的钥匙从铁栏缝隙中抛了过去。
“咱们有共同的敌人。”刺客也补充道。
她打开袋子,给两边的劳工看袋中的长羽和徽章,这次变了脸色的人更多了些。
“考虑考虑吧!”
算了算时间,司予安加快动作,明显是没想在此处多留。
她取出一堆武器从铁栏缝隙中塞过去。
虽然那些都是C级以下的普通刀剑匕首等,但数量之多也是让两人震惊不已。
“你这些……”刺客眼皮一抽,“都不及时卖的吗?”
“卖啊!”司予安忙着塞武器,连头都不抬,“可架不住卖的没有得的快啊!”
刺客:???
“你是鲨了多少人?副本外也找玩家鲨??”
“那倒不是。”分完道具,司予安冲劳工们点点头,拉开了暗门,“是总有人往我刀上撞,我也没办法啊!”
刺客:???
她觉着自己凭心情鲨人就鲨挺多的了,没想到这次不仅碰上个鲨得更多的!
而且她还怪那些人是撞上来碰瓷儿的?!
几人上到之前的船舱,关上了暗门。
“赞美神——啊!”
没有直接离开,在司予安的示意下,几人屠尽了几间房内的金发碧眼。
鲜血淌满了牢房,又流向墙根,而后他们的尸体也开始萎缩。
“这是什么?”当归的目光追着血流,看向墙根。
牢房最里的墙壁底部,是一些凹陷的沟壑,那些沟壑自动吸收进血液,形成了艳红的线条。
线条的尽头好似孔洞,血液流入后又不知被输送到哪里去了。
“每一间都有!”
刺客快速查探完其他房间,说道。
之前几人被关的那间已经空了,想必屠夫等人是在他们进到暗门后离开的。
“嗯,不要久留!”司予安略一点头。
她拿出马良笔,沾了些血在舱门前的地上留了句话:
“红烧鸡翅膀,鸟腿子最爱吃!”
刺客:……
当归:???
“不是,写这个是留给谁的?”他问。
“骑士。”刺客道。
“骑士?他会回来?”当归疑惑。
他跟着两人出了底舱,并没走远,而是停在了某处拐角。
不到一会儿,就有急促的呼吸声传来。
吱扭!
有人拉开了底舱的门,随后从门里传来了刻意压低的,暴怒的呼喊。
“朱先知!刺客!!”
“他还真回来了?为什么啊!”当归用眼神询问两人。
但司予安和刺客均是没有回答他。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朝另个方向跑去。
“去、去哪儿啊?”
跑离舱门后,当归又问。
“告解室!”刺客回了他一句,又语速极快地解释道:
“在进底舱时我们就发现了暗门,出牢房后因为骑士在那儿,必须得先引走他!”
“打着抢他道具的幌子?”当归明白了。
“对,让他以为我们的攻击和不追鲨都只是为了道具!”
待避过了巡逻的“海盗”后,刺客接着说:
“可原本相安无事的玩家突然暴起,又不可能提前知道那袋中放的什么,所以他早晚会想明白,我们根本不是为了道具!”
“所以——”
“所以要鲨尽洋人。”司予安打断当归,接着刺客的话道,“让他以为引他走只是为了鲨人,在地上留字是为了激怒他。”
“让他无法发现暗门?啊!”当归点了点头。
“嗯哼!”
越往告解室方向跑,巡逻的“海盗”也就越少,就仿佛他们笃定,不会有人能在神灵近旁惹事儿一样。
不过显然,他们并不了解司予安。
吱扭!
告解室的门无风自开。
一只栩栩如生的鸟人雕塑,目光灼灼地望向几人。
轰!
一间墙面光滑的石室,出现在司予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