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翻案

山村老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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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只是个梦!”虚惊一场的常昊嘴里喃喃着坐直身子,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是舒筱吗?舒筱就在旁边,整个身子蜷缩在躺椅上,一点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那会是什么呢?公司,家人!想到这里常昊突然吓出一身冷汗,记忆中老爸有个坎,就是在狱中的时候,算算时间可不就在这几天。

    电话,电话!跑了整个医院,终于在值班大夫那里找到一部电话,二话不说就拨通了远在小城的公司电话,嘟嘟两声后,那边有人接起电话,慵懒的问了一声谁啊?

    “我是常昊,现在刘振东在公司吗?”

    一听是老大,那人立马打起了精神回到,“稍等,我去叫刘队”接着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老大,什么事?”刘振东一头雾水的问道,也不知道这么晚常昊打电话会有什么急事。

    “明天派人去市第二监狱,探望一下常家兴,也就是我爸,记住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本人,如果对方坚持不同意,通知李叔直接办理保释,就一个目的,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本人。”常昊一口气说完,又问了些公司最近的情况,当听到县委有可能落入马志远头上,更是再也坐不住了,给曾梦婕留下五万块钱后,拉着迷迷糊糊的舒筱,毅然踏上归程。

    一夜无眠,打车直接去了成都,当晚又坐飞机来到北京,下了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三点多,匆匆忙忙买了两张快车坐票,二话不说就上了火车,直到九点多的时候,才终于踏上小城的土地,人已经困的实在不行了。

    “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把舒筱安顿下来,常昊再次坐上去往市里的大巴,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足够他睡一觉了,陪同的还有三子,刘振东得留下来坐镇,公司没这个人可真不行。

    这里是DT市南郊区,这里坐落着一座整个市里最大的监狱,高墙环绕,上面布满了电网还有几十米一个的岗楼,就连飞鸟都很少从这里经过,这也是常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监狱这个最黑暗得地方。案犯家属常昊,探监犯人,常家兴,关系父子,一番程序过后,接待员将一张纸条透过后面的小窗户递了进去,就再也没了回音。

    又是等待,期间常昊想要问接待员还要多久,还是三子手快把他拉了回来。“你拉我干嘛?”常昊不解。

    “这里的人不能得罪的,不成你想害死你爸?”

    “我!”常昊无话可说,憋着一股子气只能又无奈的坐了下去,谁知这一等又是两个小时,接待员那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扭着小蛮腰晃晃悠悠的过去,二话不说就从包里掏出一沓子最少有五千块钱,只见那个接待员马上就变了脸色,嬉皮笑脸的样子,比见了他亲妈还要亲。“红姐你这是干嘛?真是太客气了!”话说着,手却一点不含糊,直接把钱塞进自己身前的抽屉里,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仍然往里面递了一个小纸条。

    最神奇的就是,几乎没过一分钟,旁边得探监室就从后面开了门,一个囚犯模样的中年男人就那样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由于安了隔音玻璃,常昊根本听不到对面在说什么,只能由一边的三子小声解释道。“那个男的,你不认识吧?那可是这里道上的这个!”冲着竖起的大拇指,常昊也能明白三子的意思。

    “红人”,常昊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上辈子快初中毕业的时候,那次是省长亲自抓他,就关在小城看守所,那几天光探监的车都能从看守所一直排到街心公园,小城政府不得不十步一岗的全面戒严。“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红妹了?”常昊试探性问道。

    “原来你也知道!”三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倒是把常昊整懵了。眼看着那边探监时间也到了,后边铁门再次打开,红人转身渐渐远去,可是老爸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哥们,是我刚来不懂事,这点您拿着喝茶!”摸摸口袋只有一千多块钱,常昊干脆全部给了那个接待员。

    “这就对了嘛!”收了钱,接待员再次往里面递了一个纸条,谁知等了几分钟老爸还是没有来,这下接待员脸上挂不住了,只能打电话问里面,只听到他一个劲的嗯嗯嗯,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直到最后,接待员挂了电话,给了常昊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就再也不搭理二人了。

    果然出事了!常昊心里咯噔一声,人也实在待不下去了,转身拉着三子离开监狱,一出门,就找个公用电话,给李叔拨了过去,“保释!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老爸保释出来!”这是常昊第一次对李叔下了死命令,至于李叔怎么想,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

    “什么情况?”市里一家半岛咖啡厅,常昊终于再次见到李叔,还没落座,对方就开口问道。

    “今天我去探望我爸,结果对方迟迟不让见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老爸,血浓于水,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难道还要提前申请,然后再等监狱这边一级一级审批?”

    “原则上程序是这样,但是按照惯例,移交监狱后,犯人家属每个月都有一次最多一个小时的探监时间,这也是法律名文规定的,除非犯人本人不想见你?”李叔最后又改成疑问语气,确实这个常昊本人也没有想过,可是,这可能吗?“再说一下保释,最少要在监狱服满刑期得一半才能取保,这一条你干脆就不用想了。”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很快见到本人?”常昊还是不死心。

    “那就只有上诉了,本来这个案子疑点就很多,翻案也不是没有可能。”作为一个名声在外的大律师,这点直觉李叔还是有的。

    “几成把握?”

    “最少四层”李叔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就这么办。”说吧,常昊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也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剩下的事自然有李叔和他的律师公司去办,现在常昊终于有精力回头来解决马志远的问题。一只贪心的狼,一直待在身边,确实不是好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下台,至于他的黑材料,别人不知道,常昊却是知道不少。

    今天是回不去小城了,干脆就住进附近的招待所,要了一间有电脑的房间。洗漱后,给爷爷和舒筱还有公司都打电话报了平安,这才能安下心来解决眼前最棘手的问题。马志远,王泽,他只能二选一,从李叔的口风来看,他老自然是向着王泽一边,那滚下台的就只能是马志远了。

    夜深了,整个招待所只有他屋里还亮着灯,打开电脑看了下网站最近的发展情况,发现一切如常,也就没心思再去搭理他,而是拿起纸笔,慢慢回想着马志远倒台时的牵扯出来的一桩桩案子。尤其是轰动一时的奸杀案,更是直接把他送上了断头台。

    那个外地女人?印象中应该是叫张丽珍,家大概是云南那边哪个城市的忘了,记忆最深的就是马志远老宅有个地窖,当时无数人围着老宅的样子还是历历在目。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案发后不到一个月吧,死者家属没有报案,自然也没人去关心一个外地女人的死活。

    尸体应该就在那里,可是又如何不着痕迹的把这个案子挑破呢?常昊犯难了,总不能自己去把尸体找出来,说是马志远干的,不被倒打一耙才怪,那要是别人无意中发现的呢?

    ——

    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圈,却是异常兴奋的常昊,跟李叔匆忙交代了一些上诉的事情后,自己一个人又坐上了回小城的大巴。没有人接,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小城的大街上闲逛,不多时,已然来到二中门口。今天周末,这里也是冷冷清清的,看门王大爷端详了好久,才认出他来,“娃儿,大礼拜天得,你来这干啥?”

    “没事,我就是随便转转,”说着也不等王大爷答话,迈步就进了学校,一直往操场那边走去。

    篮球架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依稀能够看到自己笨拙的跑来跑去的影子,“砰砰砰”还真有人带着篮球来了,常昊回头一看,还是熟人——华子,“好久不见!”

    “卧槽!你丫还活着?最近都说你丫失踪了。”华子还是难以相信,那个位子都空了快一个月了,老师也不撤掉,原来这小子一直都在。

    “事多,哪有时间——”后半句真心说不出来,哪有时间上学的话,说出来保准会被打个生活不能自理。“还有你,离那个女孩远点,她没你想那么简单。”

    “你TM说谁?”一听常昊开口就说他的女神,华子当场就炸毛了。

    “她是只鸡,你不知道吗?”常昊也懒得掩饰,干脆挑明了。

    “卧槽,你再说一遍!”

    “她就是一只鸡!”话刚落下,一团黑影闪过,常昊整个右眼眶都火辣辣的疼,“卧槽,你真TM的动手?”说话的功夫,抡起拳头就照着华子脸上砸去。

    砰,啪,噼里啪啦,夹杂着各种脏话,这两个家伙就在操场打了起来,直打的天昏地暗,直打的日月无光,直打到两人都没了力气,只能眼瞅着对方,呼哈呼哈得喘着粗气。

    “你有心事,我看的出来!”常昊干脆四仰八叉躺在操场上,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没来由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供我上学,给我买衣服,还给我零花钱,我知道这是吃软饭,可是我没办法。”

    “可是,你陪她上床!”这个常昊早看出来了,他又不是那些懵懂的初哥。

    “不提了,说你吧,遇上啥难事了?”打不散的死党,这么久了,常昊放个屁他都知道什么味。

    “大事,天大的事,你还是不知道最好。”

    “卧槽,你把我当啥人了?”华子不服。

    “屁也不算,你要真是个男人,敢不敢跟我走一趟?”常昊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要把他拉下水,也许真的是头脑发热了吧。

    最终华子还是跟着常昊跨出学校大门,常昊反而转头盯着教学楼看了好久,才悠悠开口道,“好好看看把,跟了我,你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次,华子犹豫了,定定的望着教学楼出神,回头时,发现常昊都已经走远了,还是毅然决然的跟了上去,一直走到路口,打车,直接往二十里铺奔去。

    “老大,你这是?”刘振东开门时,看到得就是比大熊猫好不了多少的常昊,还有跟他差不多的华子。

    “没事,我兄弟!”回头又跟华子介绍了刘振东,三个人这才跨过小门,进了公司驻地。

    百度网络,四个大字就在公司大门正对面的影壁上,上面还彩绘了整个百度网络的首页——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跟百度网首页的字体都没有丝毫区别。

    “找人去公安局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张丽珍的女人,外地的,最好查查他家人现在在哪,要是能搞到联系方式最好。”常昊把华子晾在一边,先是吩咐刘振东要办的事,“还有,最好隐蔽些,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好的”说完,刘振东转身就没影了,现场只剩下常昊和华子,好多话也不知道从哪开口,华子则是比常昊更加懵逼,有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

    “老大,你这是?”好在白靖宇及时出现,缓解了二人的尴尬局面。

    “没事,这是我兄弟,暂时就跟着你吧,暂时也别让他回城,先约束他一段时间。”常昊这话说的,完全是吧华子当了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偏偏华子还找不出理由反驳。那边白靖宇叫他,也只能一脸懵逼的跟了过去。

    车间现在已经整改完成,服务器也调试结束,迟迟不能并网,主要原因还是电力供应,常昊不得不提防着马志远再来一次断电,那结果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