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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当然得经常来，林姐还指望你们照顾我生意呢？”都知道是客套话，林姐说出来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此人果然不简单，这已经是第二次跟林姐打交道，常昊怎么觉得就是看不透对方的底牌，总是给人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不知道林姐有兴趣发笔小财不？”常昊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讲？”林冰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唐河北岸的滨河购物中心您应该知道吧？我就不信您没有什么想法？”
“听说了，你搞得那么大动静，估计整个DT市都清楚，就是不知道你说的发笔小财是什么意思。”林冰侧过身，刚好将她最美的一面展现在常昊面前。
“这么说吧，购物中心预计过年三月份就能完工，到时候光使用面积就有十五万平，您算算那得能容下多少摊位，以您的人脉，拿下一层应该是不难吧？”
“嘶！”终于有人听出了门道。一层一万平，除去过道，净面积还有七千到八千平，如果按一个摊位二十平计算，那最少能容纳三四百个摊位，不说别的，光租金这一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你要对外承包？”林冰总算听明白了。
“宾果，有钱大家赚嘛！”
“恐怕承包价不会低吧？估计把你林姐卖了也不一定能凑够那个数。”
“那就分期呗！道上的谁不知道林姐您的信誉，我相信林姐您不会让我失望的。”话出口，常昊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现在的市面上还不存在分期这种说法。
“那好吧，我回去考虑一下！”林姐动心了。相比于大红门一年几万的收入，这笔账她还是算的清楚的。
“那我就等您的回复。”常昊再次起身敬酒，又是一番觥筹交错。可苦了白靖宇，人家干他也干，这第三瓶茅台刚刚打开，就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红妹也喝的不少，包括常昊也是半斤八两那样子。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现场除了要开车的李梦，也就剩下张建国和林冰还算是清醒的。
“不行了张总，再喝我可是回不了家了。”林冰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煞是可人。
“那行，下次，下次一定不醉无归！”张建国起身，酒宴可算是散场了。
——
常昊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左右。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水，我要喝水！”残存的理智还知道现在是在宾馆，干脆就按下了床头柜上的呼叫按钮。
等咯好一阵子也没有人来，常昊直接起身出了房间，顺着楼道一直去了前台。从值班小妹妹那里接过两瓶花生牛奶一饮而尽，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许。回房间，接着睡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八九点钟的样子。习惯性的一个翻身，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怎么会有人？”
“别闹，再睡一会！”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从侧脸望去不是红妹还有谁。
妈呀！玩大了！常昊一个激灵，人也瞬间清醒了，眼看红妹还睡的挺踏实，赶紧起身偷偷摸摸的下床，到门口时拉开一条小缝隙，胆战心惊的瞅了半天，才终于一溜烟跑了出去。
“胆小鬼！”确定人走了，红妹也干脆不再装睡，斜倚着床头，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哼，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宾馆楼下有餐厅，常昊去的算晚的。刚刚坐下，就感觉到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妈呀！果然是红妹。“早啊！”做贼心虚的赶紧揉揉鼻子，先把眼前给糊弄过去。
“不早了，人都走光了！”李梦没好气的又把他怼了回去。想起昨晚的事，恨的丫简直牙痒痒。
“哦，那你俩咋个意思？”莫名其妙嘛。
“也没啥，就是跟你把账算算”红妹这话说的，容易让人误会。常昊偷瞄了一眼，才敢确定应该不是针对昨晚的事。
“虾米？”常昊愕然。
“喏，保安公司算是成立了，依李梦的意思，那些家伙还得培训一下，另外还有公司驻地，业务拓展，别以为就没你的事了。”红妹这是明目张胆就是粘上某人了。
“关我毛线？”常昊也只敢自己腹诽一下，总有种被人挖坑活埋的感觉，“那不挺好吗？别说你兄妹俩手底下没点家产，至于培训，我把人借你一段时间就是。”
“呸，铁公鸡，一毛不拔！”红妹早知道常昊会推脱，她又怎能让某人如愿，“既然如此，那我还是继续在道上混好了，说实话，这一堆破事，我也早烦了。”
“那你说咋办？”常昊算是服了。
“好办，你负责办事，我负责收钱！”这才是红妹，赤果果的强盗逻辑。
“没门！”
“哼，走着瞧！”红妹勾起嘴角。眼看着常昊气鼓鼓离去，红妹反而一点都不气恼。预想中，某人过一会还会回来服软，看来这次她是猜错了。
常昊一出门就直接溜没影了，打车回了城西小院，结果屋里头一个人都没有。“还真邪了门了。”刚好看见有未接电话，一看是姥爷打来得，打过去才知道，是谢寡妇，她有酿酒的配方。
有配方还得亲自验证一下，另外质量监督局，卫生局介入也是不可避免的。说起来容易，一桩桩都是事，常昊现在只恨身边没有一个能帮忙的，事事躬亲那可是会累死人的。“对了，李梦！自己放着一个海归在那闲着，不是资源浪费吗？”
中午在爷爷家吃的饭。多日不曾回来，总感觉生分了些，就连小蘑菇跟他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的。“咋了这是？”常昊不能不开口了。
“他们说我没妈没爸，是个野孩子！”小蘑菇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连说话都带着哭腔的。
“麻麻批，是哪个嚼舌头根子”常昊回头一琢磨，自己以前不也受过这样的待遇，就是没有弟弟这么敏感罢了。“那爷爷奶奶你们的意思呢？”
“哎！”爷爷叹了口气，也是十分为难。“听说你爸妈他们在闹离婚，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劝劝。”
“我咋劝？”对于老爸，常昊是彻底死心了，那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爷爷你也知道我爸那脾气，火来了真是什么都不顾，我小时候也没少挨揍，你说我咋办？”
“那是你爸！再怎么说也不能不管，任由他跟那些酒肉朋友鬼混？能有个好结果？”沉默了几秒，接着又开口道，“离婚的事，你别掺合，先找个班让你爸上着，我还没死呢，就不信管不了他了。”
“行吧！”爷爷都发话了，常昊还能说啥。吃完饭，离开小院，常昊赶紧跑了趟房产局，花了八万块钱在附近买了一处宅子，又是一顿收拾，直到天傍黑时，总算有了点家的样子。
小蘑菇放学了，扔下书包就跑了过来。一进大门就在几间屋子里来回转了个遍。“哥，这宅子你买下来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有自己的房间了？”
“嗯，以后房间想弄成啥样子，哥全包了。”
“好的哥。”弟弟说罢，直接去了次卧。这间屋子后面有一个小隔间，那里有网线，只要装一台电脑就可以直接上网。最近公测的《三国群英传》，他也是没少玩。“那老妈会搬回来住不？”
“我试试吧”常昊也不敢打包票。想起老爸，一时也是心中郁结。
吃罢晚饭，常昊带着老弟打车回了城西的院子，老妈和谢小雨逛了一天总算回来了，见了弟弟，再次母性泛滥，拉着小蘑菇就不松手了。舒筱正在做饭，小朵朵还在看动画片，见没他的事，常昊正好把买宅子的事情跟老妈说了一遍。
“妈，搬过去住吧！”弟弟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我会很听话的，保证不淘气。”
“你爸呢？”老妈还在犹豫。
“我也不知道”常昊直接回答。
“那就回去住几天，说好的，你爸回来我就走”这是有多大仇怨，连见一面都不行的。
“那好吧！”常昊算是妥协了。跟舒筱打了声招呼，再次拉着老妈谢小雨还有小蘑菇一起去了新宅。
离爷爷家小院确实挺近的，走路也就三五分钟的事。大门还是以前的木门，不过保养的还算不错。门口还有两墩石狮子，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老物件。堂屋还是以前的土门结构，中间客厅，左右两个卧室，另外东西两边还有两间厢房，一个放杂物，一个坐厨房，说起来还是蛮讲究的。没有暖气，主卧盘着大炕，下面是跟厨房烟道通着的。下午的时候常昊就在厨房灶台闷了一膛子火，现在火都已经着谢了。
“看起来还不错，昊昊你这是花了多少钱？”一看老妈是相中了，常昊也是打心底喜欢。
“没多少钱，妈你喜欢就行。”常昊说着话，撩开大炕上的席子，上手一摸，温度已经上来了，这样的暖炕睡着别提有多舒服了。没来的及买家具，整个屋里还是以前留下的。当然，电视不算，那可是他花了一千大洋买的21吋大彩电。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还是蛮不错的。
“嗯，不错，昊昊真长大了。小雨你今晚也别回去了，就在这里陪妈过夜！”
谢小雨，“我敢不听话吗？”
“那你呢？”老妈再次把目光瞄向小蘑菇，吓的小蘑菇赶紧低下头。
“我问问爷爷！”小蘑菇结巴着答道。
“果然你们都一个姓的，去吧去吧！”老妈佯怒着把小蘑菇打发走，还有常昊，她更就指望不上了。
——
万家灯火，哪一盏是为你点亮的？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孤独的只有影子做伴。自从舒筱见到他那次后，常家兴还去了一次医院，可惜那时老妈已经出院了。
“离婚？绝对不同意。”摇摇头，再次为自己的脾气懊恼。这都几十年了，哪能说改一下子就能改了的。大晚上的，一个人还能去哪？那些个狐朋狗友，有钱的时候都凑过来了，钱输光了，一个个马上就变了嘴脸。活该啊！谁让你不长记性呢！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大奔停在他身边，“上车吧，咱爷儿俩今天喝两杯！”开车的正是常昊，答应了爷爷的事，把老妈接过去后，他就在小城里四处找老爸。
“哦！”说不出的落寞。
大红门，这次常昊叫了一个小包，也没有惊动林姐，整个包间里面只有他父子俩。要的菜也简单，一盘红烧肉，一碟花生，却开了一瓶茅台。
“爸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咱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常昊也是真愁的慌。
“我！”常家兴语结，“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让你们娘小受苦了”
“这个不是事，爸你能不能把你脾气改改，我妈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她躲你为啥？你不清楚吗？”
“我也想改，这么多年了，哪能一下子说改就改了。”想起这个，常家兴就抓狂。他啥都清楚，就是管不了自己那火爆脾气。
“爷爷托人给你找了份工作，爸你还是老实去上班吧。城里的这些个狐朋狗友，你也该认清他们真面目了。”
“去哪？”老爸愣神了。
“回水电站，李广下台后，现在谢江当站长，他为人不错，老爸你就安心上班，老妈那边我会尽量想办法。”停顿了两秒钟，常昊又接着道，“正好在那边好好冷静一下，啥时候脾气改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滋溜，老爸把杯中的茅台一口喝干，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夜愈发浓了，临走的时候，常昊还是往老爸的兜里塞了一千块钱。其实他这个人本性不坏，如果能把脾气改改，还是挺好相处的。
把老爸送到如家，常昊这才开车回了自己家。也不知道小蘑菇今晚去哪里？爷爷奶奶年级大了，身边还真少不了帮忙跑腿的。越想着，心里更是实在放心不下，愣是在家门口又调转车头。
果然不出他所料，爷爷奶奶还是让小蘑菇去陪老妈了。平日里有个小不点嫌闹的慌，没这么个人吧，整个屋里还冷清的慌。“几点了？二小打电话说啥时候回来的？”
“老没出息的，你孙子才过去没俩点呢，回来咋也得明儿了。”奶奶没好气的怼了爷爷一句。
“你有出息，大半夜不睡觉你鼓捣啥呢？”
“二小爱喝南瓜粥，我这不是趁有空先泡开了，明儿二小过来正好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