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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冬花望着理发店里来往的顾客们,为自己能够做一回真正的女人而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惬意。这****感觉到胸口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滋味从喉咙里迸发出来,却吐不出来,好象喉咙里卡着什么异物一样,让人难受,她担心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她不时地朝桥对面的香香超市张望,那个透过玻璃的身影,她可以分辨出那个熟悉的人儿,然而她不敢大胆地叫一声:“哇子!我的真男人。”
对面的那个大男人也不敢勇敢地呼应:“冬花姐!我的心肝宝贝。”
桥!成了他们守望岁月垒成的漫漫长路,象银河系里鹊桥上的牛郎织女,王母娘娘为了维护她是上等神仙的尊严而发彪,仙鑽一划,一道永不复合的鸿沟将牛郎与织女天各一方,只能遥遥相望的份儿,最后是牛郎织女的真情相爱震憾天地经纬,懂世故的喜鹊们为他们搭建一座真爱的桥梁,让他们每年七月七日有一次相互擦拭眼泪的机会。
金冬花这样想呕吐的日子过了好几天,她不放心不下自己的身体,担心生病了。这日一早,她安排好理发店的事情,来到丽河镇人民医院看医生,妇科大夫对她“望闻问切”之后,便说:“金女士!恭喜你了,你确实是有喜了。”
金冬花听大夫说自己真的怀孕了,惊鄂得半响没有说话。
金冬花终于下定决心将理发店扩大些,随着外来做工的人员越来越增多,理发店已经不能适应过去的小业务了,趁桥梁工程一完工,剩下的那些材料,连买带拿,挪来做自己的理发店是再好不过的了。那些混熟了桥梁工作人员了解她一些情况后,见她一个女人能够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那么有情有义,倒有些同情她,在与她讨价还价后,总是让着她几分。
金冬花买得材料后,兴致勃勃地请了几个外地泥工师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搭建了一个大理发店。门面店内摆起了八张理发大椅子,四条长板凳子,上面能坐上十几个人,这是镇子里目前少有的规模经营。四张长凳子前面摆着小桌子,上面放在报纸杂志,让在等候理发的人有理由这里呆着,不会心烦,一二个小时也会在不知不觉地消失,加上姑娘们说上几句打情骂俏的话,令他们更加觉得快乐,乐意在这里打发一些时间。
理发店里缺人手,是湘妹子从家乡叫了几个小妹过来做帮手。这些山村的小妹妹,刚刚来时候一点也不漂亮,黑黝的肌肤,一身朴素得如泥土气息包围着,旧旧的衣衫,干枯的头发没有光泽,不修边幅的打扮,如蓝天的乌云围绕着,但是经过一年半载时光洗礼,皮肤变嫩白,牙齿变得洁净,头发变得柔软,瘦俏的脸孔常常被媚眼包围,不爱说话的小嘴开始笑开了,上街买衣服挑剔——乡村里的故事慢慢忘记,首先是羞羞答答,连笑声都不也发出来,然而生活就是这样慢慢地揭开了情怀,都市里的骚动在心灵里蠕动:指甲油、口红、画眉、低胸衣服。羞涩地说出第一句粗话:“****娘的。”于是敢当着顾客的面骂上一句:“想吃姑奶奶的豆腐,先过这一关。”将胸罩一拉,“扑哧”一声弹回去,弄得那些本来就色心很重的男人心潮如浪,涎皮赖脸,一把一把钞票塞进她们的还不是那么高挑的胸脯前那个无底洞里。
为了生意兴隆,金冬花对这些被都市污染的乡村小妹妹所作所为并没有横加制止,睁一眼闭一眼,笑挂在脸上,钱收在钱柜里,心想几年后,自己便可以离开那个旧村屋子搬到新村去,甚至于搬到镇子里来居住,离开那个穷鬼村子,做一个都市女人。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便变得有些孤独,没有的踏实安全感觉,在生活中,觉得自己缺少点什么,特别是跟丈夫闻强力睡在一张床铺上时,跟没有阳光雨露有什么分别,如老人久病在一个潮湿低矮的黑暗的屋子里,无人问津。
一天夜里,她打发闻强力回去村落里,将哇子叫到自己的房间里,说:“哇子,你偷了我的短裤,什么时候还给我。”
哇子战战兢兢地说:“二婶,我没有偷你的短裤。”
“那天晚上,停电了,就你一个人在我这里过夜,我的短裤就不见了,不是你偷了,还会有谁偷我的短裤。”
“是是,是我拿错了。”
“没有跟我招呼一声,那你还说没有偷。”
“我不敢偷。只是拿错了。”
“我的身子,被你奸污了,你说怎么办。”
“二婶,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要上你的床的。”
“你这么说,是我故意的,还是你有意的。”
“我也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故意,也不是有意的,由你这么说来,还是我故意的,是我有意的啰。”
“也不是。我不想,是我混蛋,把您当作湘妹子了。”
“呵,这么说来,是湘妹子,你就可以那样污辱她人家啰。”
“也不是,也不能是。”
“你说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我大哥闻大力。”
“别,别,千万别告诉大力叔。我求你。”
“你过来。”
“我不敢。”
“我叫你过来就过来。”
哇子战战兢兢坐在床边,金冬花向他靠近点,他却吓得坐远点,最后近到床缘边,他迅速站了起来说:“二婶,什么事,站着不是一样说吗。”
“二婶,你还好意思叫二婶,从停电的那个晚上开始,我就已经不是你的二婶了。”
“不不,你还是我二婶,一直是我二婶。”
“一直是你二婶,有跟婶上床的男人嘛。”
“是是,没没有,是是我错了,二婶,你就原谅我吧,我发誓,一定不会把我们的事情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遭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个错,是你几句不中用,发誓的话能够解决的问题吗。”
“那,那,二婶,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要不,你打我,怎么打也可以,我决不还手。”
“你想不想要我,不把我们之间丑事告诉我大哥闻大力。”
“别告诉他,只要你不告诉他们,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是你说的,只要不告诉他们,什么都听我的。”
“我听你。”
“那好,你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不不。二婶,我不能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那好,我们走吧,我们一起跟我大哥闻大力说说,停电的那天晚上,你在我的理发店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让他评评理去。”
“别别,婶,我求你了。”
“刚刚还是口口声声说,只要不告诉他们,什么都听我的,出尔反尔,没有一句话是真话。”
“我是——”
“你是怎么了?”
“二婶,我听你的就是。”
“这是你说的。”
“只要你不告诉外人,我听你的就是。”
“这还差不多。你知道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名节。自从那个晚上以后,我在外人面前,已经没有名节了。”
“二婶,只要你不说出来了,就没有人知道,你就保住了名节。”
“我还有名节可言吗。那天晚上,你偷偷摸摸遛进我的房间里,我就是再大的力气,也拗不过你一个大男人。”
“当时,二婶如果叫出声来,我知道是二婶,就不会干出那样的丑事。”
“我用什么叫呀。你一闯进我的房间里,一张嘴巴贴在我的嘴巴上,你忘记你是怎么做的呀。”
哇子被金冬花诉落得哑口无言,金冬花接着又说:“其实我也不怪你,你是大男人,难免会犯这样的错误。”
“你不怪我了。”
“我是可以不怪你,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婶了,你明白不。”
“不明白。”
金冬花关了电,说:“现在明白了吧。”
“婶,别。”
“你还是不是男人呀。”
“外面有人呢。”
“这是我的理发店。你怕什么。”
“你不告诉大力叔了。”
“你听话,我就不告诉他们。”
“你别摸我。”
“死鬼,你轻一点,有痛。”
“你好可爱。”
“你也会说情话呀。”
“跟他们学的。”
“我还是不是你婶。”
“现在不是了。”
“明天呢。”
“我,我——我不晓的。”哇子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当哇子被自己逼得第二次爬在自己的身上时,金冬花再也抑制不住压抑的情感,开始胡思乱想,甚至异想天开的展望未来,让这种生活能够永远地压在自己的身子上,紧紧地拥抱希望,那怕是无耻的行为,也不愿意再放弃。原来做女人还有这样的一番滋润,并不是眼睛所看到的,所能想象的那样平凡。她开始记恨身边的这个愚蠢的男人,害着她做了二十年的的苦闷女人生活,而自己竟然是那样的无知与愚忠,冤枉虚度了二十年——女人。
想到这些,半夜三更的时候,泪水流满脸庞,望着睡得如死猪一般的男人,金冬花她再也没有从前的安分守己思想,偷偷摸摸溜出屋子,去与情人幽会。她也知道,这种幽会永远是黑暗的,见不到光明,但是她觉得是幸福的,那硕大的双手,那宽宏的肩膀,那温暖的胸脯,最令人想象是那瞬间的快乐,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地停住那个瞬间的快乐时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