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秀芳出了车祸 上

金星永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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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俩坐上小汽车里又聊了几句,陈秀文间或地打着困倦的阿厌,欲盖弥彰。

    陈秀芳望着姐姐陈秀文那么困倦的样相,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姐,看来你真的是好困乏,算了吧,你下车吧,就呆留在家里,多陪同一下妈妈也好,省得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家里。”

    陈秀文犹豫后下了车,还是放心不下,回头在玻璃窗口对陈秀芳再三叮嘱说:“开车千万要细心,速度放慢点。别跟我惹事,否则我饶不了你。”说着望了一眼车上的时间表,接着又说:“别急,时间还早,来得及。”

    “知道了。老大婆一样哆嗦。”

    “就嫌弃姐姐哆嗦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广播里,你安慰、关心别人,帮人解困,是个心地善良、和蔼可亲的大姑娘,家庭里,你可是个小女孩。不跟你哆嗦几句,你不会长记忆。”

    “哆嗦就哆嗦,别不承认。”

    陈秀芳话音一落,启动了发动机,档位一送,连合器一松,一脚踏上油门,小汽车突突地一冲,行驶出小巷,进入大道远处,向市广播电台方向飞施而去。

    陈秀文远远地望着妹妹刚才出车的那个样势,心里起着疙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这可怎么办。此时她有些后悔自己这么懒惰,送一下她去电台,不过是耽搁一会儿睡觉时间而已。她再次望向妹妹车子行驶的街道远方,只剩下一排排的灯光和飞速行驶的车辆,她回过身子,抬头朝自己的家住的房子方向望去,母亲房间窗口还亮着灯光。

    她低头慢步走着,脑子里想着,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便成了一个孤独的女人——老妇人。曾经有位哲人这样说:照顾男人习惯了的女人,身边没有了男人,失去的是血液;被女人照顾习惯了的男人,身边没有了女人,失去的是肌肤。

    陈秀文突然想到,这句话不就是在同心的一篇稿子里读过的一段话么,同心这小子不简单,就能想到这些关于人性的哲理性语言,总是扎根于人性的深处的东西紧紧地不放,不理解的人会骂他是疯子,胡说八道,而理解得到的人,也只会冷笑嘲弄的眼光,心底里忌妒对方能够超越自己,想方设法打击对方,自己内心同样隐隐约约存在这样的自私,只是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裸露出来而已。同心犀利的言语,说明他这个人对社会悟性相当高,对人性理解比较透彻。当然他不可能是新都文学的“代表”,他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但是他独处一格的文风,那种力量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占据了一个巨人的半边肩膀——在高举那面旗帜,只差一点点力量相扶他一把,那么他真正地站立在巨人的肩膀上了——摇旗呐喊。

    陈秀文突然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把他看得太高了,反过来,自己这样对待他的文章,不仅仅是对他的不公平,而且是打自己的耳光。她怀疑自己是在忌妒他的才华,才会这样容易冲动,贬值一个编辑的道德观,但是他有自己不对的地方,不能这样顶撞一个女人,在一个还没有结婚女人面前说女人的******是包装带,分明是对女性侮辱,这样的男人就是该骂,是一个贱男人。而他作为一个文学创作者,比普通人更加了解人情世故,更能理解人世间的千奇百怪,更能知根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他说这样的话更不能让人原谅。陈秀方这样安慰自己轻易地丢掉他的稿子,是有充分的理由。

    女人最忌讳什么?最忌讳别人说她的不忠诚,即便是女人不忠诚,也要绝对的伪装虔诚的,说她们的不忠,除非你掌握了绝对的证据,否则你别轻易惹女人,否则你会有没完没了的纠缠。说女人与包装带,这样的话是人话嘛,女人对“女人、辘轳、井、狗”这件事情已经很不满了,甚至于要用“男人、蕃薯、刀、猪”来报复。

    陈秀文不经意这种思想在午夜的时光仍旧在争斗着,觉得自己在情感的道路上徘徊——没有了灯塔,在事业的龌龊里没有光明磊落的正气,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妹妹陈秀芳,由于她的这一点点疏忽,已经出了大事。

    陈秀芳驾驶着小汽车在公路上快速地行驶,一边听着广播电台播放的音乐和同事的播音,眼睛不时地瞟一眼车外的都市的夜景——从车窗边一闪而过的优美灯饰。小巧玲珑般的都市越加彰显出气势磅礴的魅力。二十年前,是谁也想不到的今天。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山野岭般小镇子,低矮潮湿的屋子,凹凸不平的街巷小道,臭气熏天的污水小沟,天晴一身灰,落雨一身的泥泞马路,变成了现在的高楼大厦,宽绰平坦的公路,舒适的华丽灯饰如一条条火龙游离在都市上空,散发出人类征服者的高昂气质,等着我来爱你。

    今天,就外来工而言,三百万之多拥挤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还只是一个保守的数据,人人在都市的每一个角落里寻找自己的生活位置,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而且人口仍旧在持续增加,因为许多私营企业的用工人数,往往是统计不完善,要么是少报,要么是谎报,甚至虚报与瞒报,由此外来工的人数,远远还不止三百万这些数字。

    “改革”是这个边陲小镇的“对症药”,“开放”是这个城市的一副“药引”,巧妙的配方治愈了贫穷这个病患——繁华的新都崛起。

    陈秀芳开着子,听着车上的音乐播放器里散发出来的歌曲《春天的故事》:“……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春雷啊唤醒了长城内外,春辉啊暖透了大江两岸,啊,中国,中国,你迈开了气壮山河的新步伐……”

    小汽车经过了中心公园里的音乐喷泉,戏仙池摆放着几副裸体仙女的塑像,见证着时代的文明程度,陈秀芳记得,因为这座雕像,曾经引取市民的骚动,成为新闻焦点。有名家曾经公开评论:画家是疯子,雕刻家是流氓,市政府是无赖。由而有人调侃地说:“疯子流氓加无赖的市容。”

    最后人们说也说够了,骂也骂够了,名家评也评足了,雕像还是在那儿——自由女神的召唤:“这就是新都现象,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事实,而是人们对生活的渴望,对思想自由的解放期盼。”

    事实也是如此,原来路过这里的大姑娘瞧见,红着脸说:“无聊!”

    老人们见着有则破口大骂:“伤风败俗。”

    小孩子们望着则嘻嘻笑说:“爸爸、妈妈,那几个女的为什么不穿衣服裤子站在水里面,她们是不是在洗澡呀。”

    爸爸是这样回答孩子:“那是艺术。长大后,你自然明白。”

    妈妈则是这样回答:“省得男人打别的女人的主意,干脆给他们看个够。”

    “那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

    “不然你叫我怎么说呀。说女人不穿衣服裤子好看呀。”

    “艺术,与不穿衣服裤子是两码子事情。”

    “孩子知道是什么艺术,没有穿衣服裤子,就是没有穿衣服裤子,还《皇帝的新装》呀。”

    “你真是不可理喻。”

    随着时间的漂白,那些曾经说“无聊”的姑娘现在居然与男朋友手挽手走在仙女池旁边,欣赏着“仙女们”润滑的肌肤与漂亮的身材,品味到自己的内心世界的韵味。这些已经稀奇古怪的事情变得不奇怪了,原来人类本身就是一团艺术组成的,也就是人类自己就是艺术才有艺术的诞生,人从包扎得扎实的麻布里爬出来,已经不是错误的主动作为,而要走进衣衫不遮的年代,又已经是创举的行为。人类本来就是从衣不蔽体的时代走出来的,这种行为意味着是“返朴归真”,这种摆设在都市的众目睽睽之下的裸体雕塑现象,正是人类敢于面对自己的过去,何况这是再也无法抑制“艺术”现象,在人们开放的思维里开始谁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真伪”时代,终于悄悄地走了人们的心灵里,于是男人穿裙子上街,也没有值得围观的价值,而是要看你口袋里到底有多少钱,才是你真正的价值。

    曾经有这样一个新闻事件,记者在采访某娱乐场所火里逃生后两位男女顾客时问:“你当时有没有想过,你正在浴室里洗澡。”

    男顾客说:“为了逃生,顾不得体面,命比面子贵重。”

    女顾客说:“我是想把身子遮住,可是火来得那么急,想遮也不来及呀。”

    记者再问:“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们再演习一下当时的情景,你们愿意不愿意?”

    男顾客说:“那要看你们能给我多少钱。值不值得去做,现在是经济社会,是有偿服务,只要不是跨越道德底线,不损害他人的利益,不过分丧失人格,我想,大多数人的想法会跟我一样。”

    女顾客说:“如果有钱给我,我也许会考虑一下,退一步,就当作一次人体艺术表演吧,你们看那些明星,为了博得观众眼球,都愿意脱光,何况我不是明星,没有什么太不了的事情。”

    他们的回答并不令人感到遗憾与意外,反而说明一个社会问题,利益开始盘踞越来越多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