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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茶科值房里。
双方代表对朱由检的到来感到疑惑,不是说要解决他们争端么,怎么派了个孩子过来?
朱由检知他们疑惑,主动解释道:“我叫朱由检,奉皇爷爷之命,全权代表大明处理此事,我的态度既为大明的态度,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双方代表都是来远东做生意的贵族,远东真正能被称为大国的国家只有两个,一个是说梵文的莫卧儿帝国,一个是说汉语的大明王朝。
作为被攻击方的葡萄牙代表率先起身,摘下头顶的船形帽放到胸口对朱由检鞠躬,用一口浓重的广东腔道:“年轻的殿下,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克里斯蒂亚诺.埃尔加多子爵,受第乌长官路易斯大人的委托,全权处理此事。”
说着指向对面的荷兰人:“我们的船只是前往濠镜澳送补给的补给船,这些尼德兰人贸然对我们发动攻击,甚至被明国海军带回港口后还在船上对我们开炮,他们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
此时的荷兰国名为:尼德兰联省共和国。
荷兰只是他们国内的两个省,分别是北荷兰省和南荷兰省,因为尼德兰最大城市鹿特丹,首府海牙和主要城市阿姆斯特丹都在这两个省,所以在非正式场合成为荷兰的代称。
“嗯,知道了。”
朱由检点点头,示意他先冷静后,看向荷兰方面。
荷兰代表头上带着后世经常见到的黑色礼帽,摘下帽子放到胸口对朱由检鞠躬道:
“殿下,我是尼德兰东印度公司的伯斯考特子爵,奉总督大人的委托处理此事,我们国家与葡萄牙人是敌国,在海上遇见对他们发动攻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至于港口里的事,则纯粹是误伤。
我们的一些士兵不堪忍受葡萄牙人的隔船欺辱,用船上火炮对他们发动攻击,这才误伤了明朝船只,为此,我们愿意支付一部分赔偿。
可他们葡萄牙人也还击了,也要对此事负责,请殿下决断。”
埃尔加多一听就怒了,撸起袖子攥住伯斯考特的领口:“你放屁,挨打了你能不还手啊?”
伯斯考特有恃无恐:“葡萄牙的贵族都这么没有教养么?”
“好了,都冷静。”
这俩洋鬼子当他们都要打起来,朱由检有点不高兴了。
听完两人的诉说,朱由检有点为难,葡萄牙和荷兰跟大明的关系都还可以,偏袒哪一方都不好。
很多葡萄牙人在广东管辖下的濠镜澳居住,这些外来者遵从明朝法律,对明朝方面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
而看似野蛮的荷兰人, 也很少给明朝造成的麻烦,在经商方面又慷慨大方,对大明较为驯顺。
朱由检思索片刻道:“你们的恩怨我不管,但你们给我们造成麻烦了,我们的官员估计维修船只和支付被攻击船只的赔偿,大概754两银子。
伯斯考特先生,你们作为攻击的一方,理当负更多的责任,所以你们赔偿六成,也就是452两银子,剩下的由葡萄牙方面承担。”
作为东道主的大明都发话了,双方也不好拒绝,埃尔加多道:“那攻击我们船只的惩罚呢?”
“现在正要说这个,荷兰方面交出开炮的水手,当众接受15杖责,要由葡萄牙船员来打,可以么?”
朱由检的语气淡定而从容,却又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但伯斯考特不愿意这样:“殿下,我们公司会对贸然攻击的船员进行惩罚,不需要葡萄牙人动手。”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可以不由葡萄牙人动手,我们动手来打,但要由葡萄牙人在旁观看。”
伯斯考特为难的摇摇头:“如果真的那样,我们公司的脸面就丢光了,我们愿意支付600两白银作为赔偿,但船员要由我们内部惩罚,我们保证那几名船员会光溜溜的被遣返回国。”
朱由检表情微变,不容置疑道:“不行,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如果帮着掩盖,以后他们就会犯下更大的错误。”
这个荷兰人一而再的拒绝他的提议,朱由检绝不退让。
他不退,葡萄牙人退了。
埃尔加多躬身道:“年轻的殿下,感谢您正义的评判,这样如何?由明国广东方面对犯错船员进行身体惩罚,我方不派人到场观看。”
他这个态度,是朱由检意想不到的,对他点点头,再问伯斯考特:“同不同意?”
这个结果还是无法让伯斯考特满意,广东方面跟葡萄牙人的关系更近,但朱由检语气明显已经不想谈了,他也只能点头答应。
毕竟,为了几百两银子的事情得罪明朝统治者,这太不值得了。
见他答应,朱由检起身笑道:“好,稍后我会写一份手书送交广州巡海道,等你们的赔偿交给广州府后,我们就会释放扣押的船只。
还是那句话,你们的事儿我不管,但不能波及到我大明。”
说完看向自始至终没说话的主客清吏司郎中:“孙大人以为,这种处理办法如何?”
孙郎中拱手道:“殿下处理得当,臣佩服。”
“那好,你安排他们两个吃一顿,我东阁那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朱由检说完就要带人离开,埃尔加多突然叫住他:“殿下,我有些在濠镜澳的民众事宜想与您商量。”
在明朝正德八年,就有葡萄牙人从马六甲航抵广东珠江口屯门澳,与当地居民进行了香料贸易。
到了嘉靖三十二年,开始有葡萄牙人在濠镜澳居住,葡萄牙人从嘉靖三十六年开始就向大明请求获得在濠镜澳的居住权。
明朝方面允许他们经商和居住,但明朝政府仍在此设有官府,由广东省直接管辖。
作为回报,葡萄牙每年给与明朝方面一些白银,同时如果明朝方面有额外的要求,他们也会尽量答应。
朱由检止住脚步:“这件事的结果不会再改。”
“我知道,真的只是居民的事情。”埃尔加多的笑容很真诚。
“好。”
朱由检坐回到主座上,孙郎中招呼着显然不想离开的伯斯考特,等荷兰人都走了,埃尔加多开始正题:“殿下,我想跟您说的不是居民的事情,而是受人委托的传教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