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与希望190 生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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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鸫和四季两人收到指示后就跑出了房间,小爱在一旁照料着惠姐,而剩下的……

    乐桃走到依然是站在原地愣着不动的岑暮久身边,看着神不守舍的她,乐桃想也不想就一掌拍了下去,‘啪’的一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突然发出的声音就连小爱也抬起头看看她们是发生了什么。

    “都这时候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就连小四季都主动要求帮忙了,你却站在这里手足无措!你以为我们心里都不慌张的吗?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是非常的害怕!

    不止是你,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我们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可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不对,应该说是必须去做,能走一步就是一步!

    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不行,真的帮不上忙,那就请你离开站在一边,不要妨碍我们!”

    “我……”

    “我什么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要继续站在这里发呆,还是要帮忙!赶紧回答!时间紧迫,可没有时间等你!”

    “我……”

    岑暮久用手捂住被乐桃打后发烫的脸,双眼一直看着地面,不敢跟乐桃正视,乐桃看到她这个样子,以为岑暮久还是选择逃避,脸上立刻露出对她感到失望的神情。

    没等岑暮久回答,乐桃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结果乐桃才往前走一步,就听到身后岑暮久的声音。

    “我……我要帮忙!”

    回头,就看到岑暮久已经不是刚才的样子了,此时的她像是下了一个决心,露出了坚定的眼神。

    乐桃对岑暮久的表情很是赞赏,点了一下头。

    “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令我感到失望的,那就不要再发呆了,过来帮忙!”

    “嗯。”

    两人来到惠姐的身边,此时的惠姐已经在小爱的帮助下,摆出了方便顺产的姿势,脸露痛苦,大汗淋漓,浑身湿透得就像刚从水里上来似的,嘴里因为疼痛而不停地大叫着,那声音无论是谁听到了,内心都会咯噔一下。

    而小爱正在一旁一边帮她擦汗,一边帮她调整呼吸。

    这样的情景让岑暮久胆怯了,刚往前的脚步不禁往后退缩了一步,可很快地她又重新往前站上。

    乐桃往岑暮久的方向斜眼看了一下后,就问小爱。

    “小爱,我们需要做什么?”

    “需要的物品还没有带回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旁边鼓励她,帮她加油……对了,以防万一,还需要准备几样物品。”

    小爱把需要的物品说出来后,两人听到了当即皱起眉头,不过,也没有多问,相互交换了眼神后,岑暮久就自告奋勇地说她来拿。

    这算是弥补刚才的懦弱吧。

    等岑暮久把所需的物品都拿回来后,就看到鸫站在宿舍门外,没等岑暮久出声,鸫就先告诉她,他是被乐桃赶出来的。

    鸫把东西都拿回来后,就被乐桃赶出来了,原因在于他是男生,不太方便在房间呆着,而且他对这也是一窍不通,在里面也是妨碍他们,就出来了。

    不过乐桃担心会有事需要他帮忙,就让他在门外待命。

    岑暮久听了,只能回他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然后走进宿舍里面。

    此时宿舍里面除了惠姐的叫声外,还有乐桃的声音,她正有节奏地喊着‘吸气——呼气’,调整着惠姐的气息。

    除了乐桃外,站在她旁边的还有四季,她也学着乐桃的样子,跟着她一起喊,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五官都用力地皱在一起,就像她的‘用力’也能帮惠姐‘出一份力’。

    小小的年纪一点都没有被这样的场面吓到。

    “东西我都拿来了。”

    “放在那边就行了,注意一点,别碰到那盘手术用具,小爱才刚把它们都消毒完。”

    “行。”

    岑暮久把手上的用品放在桌上的另一边,就看着盘子上的手术用具。

    这些是预防万一要剖腹用的,如果小爱判断不能顺产,她就会亲自帮惠姐剖腹,剖腹所承担的医疗风险太大了,再加上这里的医疗设备不多,不是情况危急,小爱都不愿意剖腹。

    “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没有了,过去给惠姐一点鼓励吧。”

    “好。”

    岑暮久过去,途中看到小爱在一旁帮剪刀消毒。

    “这是用来剪宝宝剪脐带的吗?”

    “不是,这是另有用途的,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哦。”

    岑暮久应着,可她心里已经隐约知道这是用作什么了,之前她在书上就有看到过,那时候的她看到那些内容就看不下去了,随手就拿起放在一旁的日记缓解一下神经。

    床单的下部分不知何时被血水给侵占,渲染上了刚才的水迹,肆意地散开来。

    “四季,不要在这里,快出去外面!”

    “不要,我要在这里陪惠姐!”

    岑暮久意识到这样的场面不适合四季,担心会对她造成阴影,就想让她出去外面等,可四季死拽着床的边沿不出去,说自己必须要在这里。

    劝说了很久,四季始终都不愿意离开,岑暮久只好作罢。

    小爱虽是有接生方面的知识,可她也是第一次接生的,只能按照文档里的内容去做,把必须用到的、可能会用到的、不知道会不会用到但是准备也是个预防的,全都准备好,接下来就是看情况‘见步走步’了。

    整个生产过程算是顺利,就是有点漫长和煎熬,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终于是在大家的努力和期待下,随着一声哭喊声响起,算是结束了这场‘战役’。

    婴儿的出生,让大家都喜极而泣,都高兴地互相抱在一起庆祝,就连小爱也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把婴儿洗干净后,就把已经剪了脐带和擦干净身体的婴儿用大毛巾包裹好,就抱给了惠姐。

    刚生完孩子,此时的惠姐脸色还是很苍白,身体也是很虚弱,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连眼睛也是紧闭着的,看来是真的很累,刚生完就忍不住小憩了一会。

    听到了岑暮久他们的呼唤,惠姐才勉强地睁开了眼睛。

    “惠姐,快看看你的孩子,非常可爱,是个女孩。”

    “快抱过来,让我抱抱她。”

    惠姐身体虽然虚弱,但她说话已经不像刚才那样说两三个字就要喘一口气了。

    只见她看了一眼婴儿,就伸出手,示意乐桃她快把婴儿抱到她怀里,乐桃照做,惠姐带着笑容看着怀里的孩子,眼里全是慈祥。

    他们知道,这是母亲的温柔。

    “哪里可爱?一点都不可爱,皱巴巴的全身还泛红,就像刚出生的小猪似的,噗。”

    惠姐笑着去抚摸怀里的孩子,眼睛笑得弯弯的,大家看着这幅画面也是莞尔一笑。

    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婴儿在顺利出生后大家都是松了口气,就像是有无形的压力从身体里释放了,可是,很快他们就又皱起了眉头。

    那就是婴儿不哭,安静地蜷缩起来,而且因为早产的关系,小小的一个,重量也达不到标准的指数。

    大家都担心,心里都有不好的预感,可这样的预感也只敢放在心里,没有人说出,安静地看着小爱一下一下地去拍打婴儿的臀部,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拍打了很久别说是声音了,就连一点动作都没有,大家都害怕了,四季的眼睛甚至已经冒出了泪水。

    ‘让我来吧。’

    说这话的人是乐桃,她在旁边早已看不下去了,话刚说完就上前抡起手重重地朝婴儿的臀部拍下去,边拍打边骂道,骂的都是大家为了你这么努力的,惠姐忍受多大的痛苦把你生下,你竟然还在偷懒睡觉,诸如此类的话。

    又是拍打了一会,婴儿还是不动,大家都觉得大概是没什么希望了,小爱甚至已经上前阻止乐桃,说‘早产儿的存活率的确是很低’这样的话,是想让大家不要自责。

    可是乐桃没有放弃,依然是大力地拍打着婴儿,可她眼里的泪水已经忍不住,滑了下来。

    就这样,整个房间里只传来拍打的声音和啜泣声,小爱看不下去,想着用暴力也要把乐桃阻止,把婴儿从乐桃的手上拉开。

    可是,小爱才刚把乐桃的手抓住,就听到了一声‘呜’,随后就是嚎啕大哭。

    婴儿哭了,同时还有大家压抑很久的情绪也同时释放出来。

    所幸的是,惠姐睡着了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大家也决定不把它说出,看着惠姐抱着孩子的画面,都觉得这一刻很美好。

    抱了一会,惠姐抬起头看着岑暮久,此时的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慈爱,而是严肃的表情。

    “岑暮久,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艰难,但是,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是什么事?如果我能做到的我会做的。”

    “你先答应我。”

    “嗯,我答应你。”

    听到岑暮久答应了她的请求,惠姐严肃的表情才舒缓了下来,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惠姐忍不住用手碰了一下她的鼻子。

    随后,才慢慢地说道。

    “我不在后,能拜托岑暮久你照顾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