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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通不想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之类的话,总之眼前这庙是没法砸了,不过这笔帐他记下了。想起先前慧方那反常的言行,智通不禁问连雨:“你说刚才那个慧方是不是认出我了?”
“这个……”连雨想了一下说:“应该没有吧,他只是说你眼熟,兴许只是看过你的照片,或者你注意到那座雕像没有,被慧根踩在脚下的那个魔头原本是有头颅的,只是被砍掉了,说不定慧方见过完整的雕像。”
既然如此,智通明白了,扔下连雨转身向大殿里面走去,慧方此时还在大殿之中。
连雨见状,急忙追上智通,拽住智通的衣袖说:“你要干嘛?”
“找慧方谈谈。”智通很冷静的说。
连雨心思敏感,当即眉头一皱问智通:“你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如果我说是呢?”智通顿了一下说。
连雨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样不好吧?”
“如果让慧根发现了我,我会死。”智通在陈述一个事实,一点都没夸大,他此时的状态,不是慧根的对手,这点智通很清楚。
这些日子来,智通在修为大增,即便的是此时的状态,也远超之前,但是作为慧根的死对头,智通心里清楚,慧根那个变态的修为不会裹足不前的,说不定修为进境比他还要快。
而且想起上一次和慧根见面的时候,是在那座小岛上,那一次慧根拿到的其他的整整七颗舍利子,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估摸着慧根怕是早就将那七颗舍利子全部炼化。
他的实力具体到了怎样的一个地步,智通也不敢想象,舍利子中有佛帝残魂,而今的慧根,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慧根,这点都很难说,所以智通更加不能冒险。
“这个说不定吧?”连雨心地善良,杀人这种事,她不能接受的,也正是因为她心里善良,才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智通救回家。
智通心里明白,连雨还是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想了想他说:“在这件事上,我输不起,所以我不能赌,哪怕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将它扼杀掉。”
“可是这是犯法的吧?”连雨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劝说智通,总之要看着智通把那个虽然贪财,也吃肉,但并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慧方杀了,她心里就是不忍。
说到这个,反倒简单了,智通告诉连雨:“这间小庙,往小了说,是封建迷信,也无伤大雅;可往大了说,这就是邪教,蛊惑民众,侍奉邪神,本身就是犯法的。再说这慧根,本来就是通缉榜上赫赫有名的凶徒,他手下的喽啰,更不是什么好人。”智通说的这些,一点夸大的成分都没有。
连雨依旧心有犹豫,但是低着头,并没有再劝说智通。
智通也不想滥杀无辜,可慧方不无辜,转身杀气腾腾的走向正殿。
连雨抬头,正好对上从正殿里走出来的慧方,慧方胖乎乎的脸上,笑的像是一朵菊花,在阳光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完全不知道有危险,在向他逼近。
连雨一下子就心软了,在智通和慧方,相距不到十步的时候,她冲上去,一把拉住智通,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智通,冲智通微微摇头,示意智通不要。
慧方傻乎乎,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缘由,还以为是小两口闹矛盾呢,很热情的走下台阶,来到智通两人身前,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说:“两位施主,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如果方便,可说与贫僧,让贫僧帮你们参悟一番。”
慧方想化解智通和连雨的矛盾,倒是有心了。
智通冷冷地盯着慧方,发现这慧方似乎真的没认出他来,再加上连雨,最终智通按下心里的杀机,忽然一笑对慧方说:“没事,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
“善!”慧方合十,将智通两人送出庙门,站在庙门处,目送着智通两人远去,慧方擦了把脑门上的汗,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不过想起刚才智通的神情,慧方觉得哪位施主好可怕,而且那模样,真的很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慧方心里想着,思虑重重的返回庙中,他左右闲着无事,也不会真的去参禅,今天遇到这么一对言行不怪的施主,他心里就一直想,一直想。
一直到傍晚时分,他用晚餐的时候,脑袋里一点灵光炸开,忽然将智通的脸和记忆中的某物对上。心里一个激灵,他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完,就一路小跑着,来到大殿,在大殿塑像后面的犄角旮沓里,翻出来一只沉重的头颅。
如果连雨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就是从大殿雕像上,砍下来的,那‘魔头’的头颅。拂去泥塑头像上的灰尘,因为搁置的时间长了,头像上的金漆脱落严重,斑斑驳驳的。
但是头像的面孔依稀可辨,与今天庙里,来的哪位施主的面孔,一模一样,慧方顿时心里大惊,惊出一声冷汗,嘴上结结巴巴的说:“他……他他……就是魔头智通……”
意识到这点的慧方,一夜未眠,躲在小庙附近是山林中惶恐不已,他是真怕智通那个魔头,晚上会突然杀个回马枪,返回庙中,取他性命。
结果并非他想的那样,智通没有回来,在翌日的晨曦之中,慧方一路奔行到山下的县城里去,他要把魔头现身的这件事,报告给上师慧根,让大.法师来斩妖除魔……
智通和连雨离开小庙之中,两人一路无话,智通沉着一张脸,能在这件事上让他改变主意,大概也只有连雨可以了。而连雨也不开心,她不开心,全是因为智通不开心,可是她觉得自己没错啊,就是不明白,智通为什么要打打杀杀,难道大家就不能好好的吗?
可现在智通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搞的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一样,真的好别扭啊,连雨心里嘀咕。